第188节

轻叹一声。
“我的身体已经再也不能支持哪怕一次的增幅了。甚至我已经听见了来自我的故乡——琴歌海峡的波涛声，我的时间不多了……”
乌萨说到这里，反而面现红润光泽。胖乎乎的鱼脸上，似乎连鱼尾纹都少了很多似的。
“回光返照……”甚宝心中一沉。
“祭司大人……”艾薇儿也似乎察觉到不妙，眼噙泪花。
“乌萨大祭司……”龙眼帘微闭，欲言又止。多年来，革命联盟多次接受乌萨祭司的指引，免除好几次的灭亡危机。这位鱼人族的精神领袖，是真正的心怀苍生，将终身都奉献给了自己的族群。她屡次不顾自己的有限的生命，强行增幅脑波，终于直至生命的尽头。
事实上，她的生命已经被严重透支，相当于得了绝症的海贼王罗杰。能够支撑到现在，全靠一股顽强的精神气质，委实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
哗哗哗……
耳畔似乎又响起了儿时海滩的浪涛，海风在轻轻的吹拂面颊。那个时候，自己虽然年轻懵懂，却并不无忧无虑。整个的鱼人一族正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常常传来族人被人类捕获、奴役的消息。
“琴歌海峡的波涛啊，请给我力量，不管付出什么，我也要给鱼人一族带来自由和幸福！保佑族人健康安详，保佑族人自由平等……”
儿时的乌萨每天都对着大海祈祷。终于有一天，当她再一次睁开双眼时，她看到一颗奇异的果实顺着海水波涛，飘到了自己的面前！
电波果实！
……
往事如昔，涛声依旧。
记忆之中的海浪波涛之声，和现实中山洞外的波涛重叠在一起。仿佛是故乡琴歌正在召唤她，盼望她的回归。
乌萨眼前的世界也越发的昏暗，就连近在咫尺的甚宝的脸面，都看得不甚清晰。
一阵明悟涌上她的心头。
她艰难地说道。
“我的时间……已经到了……今后的路，我不能陪你们一起走了……龙，好好培育你的儿子。甚宝，尽量多多关照一下自己的母族吧。艾薇儿，坚强起来。在我死后一刻钟之内，趁着体内的恶魔力量没有消散，让雅典娜吸收掉吧。否则，也只会逸散到大自然之中而已呀……”
“等等，等等。大祭司，你不能离艾薇儿而去啊……”美人鱼少女哀泣着，做着徒劳的挽留。
乌萨感觉到艾薇儿的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明白是自己身体的知觉在离自己远去。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啊……
“随浪花凋零，随浪花消逝。这就是我的一生啊。浪波之中的往事，就像梦中之梦啊……”
乌萨大祭司口中呢喃，声音却愈加微小，最后弱不可闻。
她感觉到世界完全的阴暗下来，只剩下黑糊糊的一片。却不知道是因为眼帘闭合，还是眼睛不再明亮。
这个时候，龙突然说道：“你放心吧，大祭司。我会好好培养路飞的。”
艾薇儿也醒悟过来，她用手背擦干眼泪，急切地做出保证：“祭司大人，艾薇儿一定会坚强的。就像你教导过的一样，我一定会将人鱼一族领向充满自由的海域！”
最后，甚宝也自叹息一声。
“乌萨啊，看来你还不明白鱼人一族到底是弱在哪里啊。人类因为团结而强大，鱼人却只是因为稀少而团结。鱼人一族不像人类，有鲨鱼人、鳄鱼人、章鱼人等等，种族之间的隔阂太深太深。真正要振兴鱼人一族，必须做到真正的统一！”
“不过，既然我欠你一份恩情，也便还你了。鱼人一族，我会详加照拂住的。革命联盟我也会加入的。虚空恶魔，我也将会铲除的。”
于黑暗的世界之中，乌萨终于听到甚宝的肯定回答。
他终于答应了……心石也放下了……最后的羁绊也没有了啊，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也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这是乌萨大祭司最后的一个念头。
紧接着，完全的黑暗，无尽的静谧来临了。
昔日笑言身后事，今朝俱到眼前来。
海圆历1520年6月12日。
罗格镇附近海岛，山崖深洞。
鱼人族大祭司乌萨，含笑而逝。
随后，海圆历1520年6月18日。革命军首领蒙其·D·龙，人鱼族女皇艾薇儿，前海军中将，现空岛之王，天下第一至尊强者甚宝，同时向世人宣布，革命联盟成立！
消息一宣布，举世哗然。世界政府的成员，联合诸国俱都惊恐无措。
整个的世界，就好像是火山喷发，核弹启动，彻底爆炸了！
时代——狂暴了！
第六节 要来路飞当人质！
1520年6月22日。
白白海，空岛。
矗立在神之庭的顶端，龙居高临下，遥望着空岛的广袤大地。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