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知道。”崔铭回答。
“知道是谁干的吗？”
“知道。”
赵蔚愣了下，转身坐下，把脚架上茶几问：“谁？”
“干嘛告诉你？”
“切，我知道是约克族干的。”赵蔚拿出一份文件拍在茶几：“写下证词，我找约克族索赔去。”
崔铭拉椅子在赵蔚对面坐下，问：“签了有什么好处？”
赵蔚道：“你要问不签有什么坏处。”
“什么坏处？”接口的是北月，她从二楼走下来，站在赵蔚面前，冷道：“艾芙琳都没这胆魄来威胁我。”
“艾芙琳算什么东西。再说我没来威胁你北月，我是威胁崔铭。怎么？现在还是奴隶社会？打狗要看主人？”赵蔚站起来，走过来一揽崔铭肩膀：“走吧，我们出去聊，你主人不高兴了。”
崔铭摆手，示意没事，北月目送两人离开关门，李青一边道：“为什么不阻止他？”
北月转身上楼：“崔铭那性格，如果吃亏，肯定会喊会叫。”
挺有道理，李青颇有惊讶，北月比自己还了解崔铭，那就没事，李青也回去了。
外面警车车盖上放了一瓶烈酒，赵蔚倒了一杯给崔铭，把崔铭提到车盖上坐好，自己拿了瓶子直接喝一大口。崔铭问：“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没，就觉得无聊，初晓城太安静了。做歹徒吧，初晓城没有挑战性。做警察吧，初晓城又没有对手，全星球最烂的城市。”赵蔚再喝一口：“连朋友都没有，只有你这个熟人。”
“呵呵。”崔铭喝了一口酒，白酒真心难喝，真不知道这么难喝的东西竟然还能卖几百块。看瓶子，酱香，直接喝酱油就好了。崔铭道：“修行者世界被公布，你们事情肯定会多起来，到时候抓野人就够你累的。”
赵蔚恩了一句：“有人在暗地搞七搞八，已经有特异功能修炼指南手抄本在暗地中传递了。初晓城还好，因为市政厅相当有公信力，大家相信普通人强行变成特异功能者会非常危险。永恒联盟正在紧急会议，我估计要正面向民众公布原力。很无聊，不如之前生活的纯粹。”
“你不用去想太多，艾芙琳就是这样，不管政治因素，谁违反法律就抓谁。你要想太多，反而自己活的累。”崔铭道：“我现在还是很奇怪，为什么你选择当警察。”
“这问题和我以前帮会老大问的一样。”赵蔚道：“我们抢劫矿地，发生了爆炸。山体把出口给堵了。我面临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洗劫后走人，一个选择是放弃洗劫，把矿工救出来。”
“我知道你选择救人，不过这好像不太一样。”
“本质是一样的，我在帮会做事有底线，可以抢劫，但不害命。为什么我不想当大姐头？因为现在帮会完全变了，我们那时候讲究是义气和底线，现在讲究的是钱。这行我早不想做了，所以我就当警察了。”
没理解，还是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觉得一样呢？
赵蔚看白痴一般看了眼崔铭，喝酒道：“帮会和警察有什么区别？一个是没执照的，一个是有执照的，还有其他区别吗？帮会本来有一套规矩，但是现在没了，成了杂碎集中营。反而是警察还有规矩和底线。帮会既然没底线了，那我只能当警察了。”
崔铭道：“你可以不做警察也不做大姐头。”
“那我干嘛？和你们一样？就琢磨怎么加入原力联盟？好，加入后呢？你们为联盟卖命，和警察有什么区别？不帮联盟卖命，你加入联盟干什么？如果我当大姐头，你以为有权利就没有义务？一票小弟管生管死管吃管喝，妈蛋，还得管埋。”
哇，看不出来赵蔚简单粗暴的想法却蕴含真理。
第六十五章 命牌
凭什么联盟有特权？因为联盟有义务。除非是土匪，绑架一个小镇，土匪们只有特权，没有义务，这小镇人只能做牛做马的为他们服务，不听话就杀掉你。以前也有这样城邦，从来不考虑民众想法，并且还不准民众说反对的话，后来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崔铭书读的少，确实不知道，只知道那伙土匪早就不存在了。
“那你还有什么不满？”崔铭问。
“我无聊。”赵蔚给崔铭倒酒，自己直接喝了一大口：“找你还有一件另外的事，伊娃现在在中大陆。”城邦首脑和警方特殊部门有专门的通讯设备，这些设备在永恒星球中称呼为浮标。简单说浮标就是基站，通过电报等方式，利用建立起来的浮标基站传输，实现城邦、永恒联盟、警方特殊部门信息的快速获取和处理。大部分基站是在海上，故而被称之为浮标。本应该陆地道路，通讯连通，但是原力动物、自然因素等原因，即使是东大陆，还没有实现双通，目前全球贸易主体还是海运。
这是好消息，崔铭道：“谢谢。”
两人就是聊天，聊了盗贼团，聊了帮会，也互相鄙视和争论。六瓶酒后本要散场，崔铭以赵蔚现在是执法者，不能酒后开车为理由，帮忙叫了计程车。六瓶酒对赵蔚来说，几乎没感觉，但是认同崔铭说的约束和底线，倒没有拒绝。临走和崔铭说，周末去酒吧喝，这么喝太不过瘾了。
崔铭回去躺下，李青悠悠问：“没被打死？”
“早知道赵蔚是传统帮会性格。”传统帮会是古代传承下来的一种产物，他们有一定核心价值，早年的豪侠之类的人组成，欺凌弱小这种事让他们不耻。只不过，到了现代，敲诈勒索弱者成为帮会的生活来源之一了，完全变味了。从赵蔚言谈中，她也是因为此而迷失了自己定位，故而艾芙琳提出邀请时候，很干脆的转行。这么想又有点不对味，崔铭问：“是不是能量系、魔力系之类的，都打不过强化系？”
李青回答：“不是。师弟，你现在最大问题不会逃命，你看丁泽，如果他将瞬间移动用来逃命，再用闪电能量消耗追击的人，理论上是没有人能追死他的。米小南，他变身闪电球之后，速度奇快无比，身体又小，如同一只急速奔跑的耗子。即使在变身前，他也非常敏捷，非常快。米小璐，虽然跑不快，又不会瞬间移动，但是她会变成巨大，然后强盾保护自己，不比强化系的抗打能力弱。”
李青道：“你算命本应该做到，比如连续的出黄牌锁人，画地为牢，关门捉贼等。但是你没办法保证会出这两张牌。我最近对你的算命进行了一些研究，我认为依靠算命控制和对手之间距离，除非运气爆棚，否则是不可能实现的。”
崔铭沉思良久：“还记得墨特石头人吗？他在袭击我时候，我正在睡觉，真睡着了。当时梦中出现了一张白色卡牌，我翻过来一看，是骷髅。我本以为只是做梦，但是现在想起来，似乎那卡牌在提醒我面临死亡可能。”
“梦？”李青想了一会：“策系的都是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会怎样，需要你自己去领悟，不过如果你有这方面本领，那代表白色不是废牌，或者可以说，白色才是命牌，金色、黄色和黑色只能算是策牌。恩……师弟，自从你突破颜色分类牌后，是不是没抽过白色牌？”
“抽过，我试验过抽策牌的有效期。一张策牌消失后……按照数学计算，比如一张黑牌作用是四秒，四秒的两倍，八秒后我才能抽出策牌。”
李青道：“也是说八秒是真正的废牌期。”
“是。”
“现在抽一张废牌。”
崔铭双指一夹，一张白牌到手，凝视数秒：“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
“这张白牌上可以看见四个亮点。”
李青沉思片刻：“一会再试。”开窗户，钻了出去。
白牌十秒后消失，崔铭等待二十秒后再抽出白牌，只剩余三个亮点。一会李青回来，崔铭一说，李青拍掌：“好东西，你这白牌是可以感识到附近的修行者。不过距离短了一些，我就离开不到一百五十米，你就感识不到。”
继续试验，试验结果一般，崔铭白牌只能看见八十米的修行者位置。但是李青还是很满意：“我觉得你的算命应该拆分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