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

慌乱之中更多中箭的曹军被其余的弓箭手流矢击中。
“瞄准！”
“放！”
就这样，经过四五轮的齐射，原先越过护城河的数千曹军死伤大半。
曹军的将领想到过刘琮可能有大杀器，没想到刘琮准备如此充分，一百五十架床弩几乎占据了瓮城外墙的一半。不过在曹操军队没有攻城梯靠近城墙的情况下床弩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看着一批批的曹军倒下，城墙上欢声雷动。他们想到过床弩的效果，但真正击杀敌人时，他们顿时爱上了这些木疙瘩。原因有二，除了能大量击杀敌人建功立勋外，这些木疙瘩也很好的保护了他们免受敌军抛射的流矢伤害。
就这样坚持了不到两个时辰，曹军的攻势便又停了下来，毕竟伤亡率太高了，短短的两个时辰，曹军就付出了三四千的伤亡。照着这个速度，如果持续猛攻一天，那城墙下曹军的尸体如可能填出几十步宽的护城河。
得到消息的曹操随即下令鸣金收兵。
曹军将领被全部召集在一起开会。
如今所有的人都相信刘琮一夜之间将曹仁的三万先锋和夏侯惇的五千虎豹骑捕杀干净是有缘由的。
如今曹军主力攻城，短短的七八天，包括前面的试探性攻击，曹军已经付出了近一万人的伤亡代价，而樊城城外的箭塔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
“传令下去，各军暂停攻击，子扬投石车和其他攻城设备要抓紧进度。子孝、元让，你们二人从即日起协助子扬建造攻城器械。”
曹操也是无奈，虽然他比刘琮士兵多得多，但也禁不起这么消耗，而刘琮在战前又将附近的树木砍伐一空，甚至连石料都没留下多少，只得派出大量部队到远处砍树，搬运石料。而两位先锋曹仁和夏侯惇也被分到了刘晔部。
刘晔的投石车曾经在官渡之战立下奇功。
不过即便如此，刘晔也遭遇了不少麻烦，那就是刘磐的骑兵神出鬼没，经常围攻一些负责砍伐树木的士兵，待到曹军大部队抵达时，又很快消失。
到目前为止，死在刘磐手里的后勤人员和士兵已经超过三千。
随着投石车数量的逐步增加，投石车的护卫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工作。
所以曹操派曹仁和夏侯惇去协助刘晔，也是出于护卫投石车的考虑。
由于要等待攻城器械，曹军的进攻在第二天便停了下来。
这样的停滞对刘琮来说是难得的机会，修复箭塔，加固城墙，继续掏空护城河，由于先前的连续胜利，樊城的驻守士兵士气高昂。
而与之相反的是曹军，曹军大营已经移到了樊城附近，数天的攻击仅仅只是填埋成功了几十步的护城河，却付出了上万的伤亡代价。
原本就不怎么愿意南征的士兵们，自从进入新野界一来就不断受到敌军骑兵的骚扰，加上曹仁和夏侯惇先锋部队全军覆灭的前车之鉴，整个曹营都弥漫着一种无法描述的气氛。
曹操看在眼里也是十分着急，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本自己锁定的最大对手也落到了刘琮手里。而对于这个今年只有二十四岁的对手，曹操自己不得不承认，以前忽略了，以至于基本上很难完整的了解到刘琮这些年到底干了些什么。
原本以为襄阳的望族会在内部给自己以接应，但除了蔡瑁，其他的人几乎接触不到，就算以前早早埋伏在襄阳城的探子带来的消息都是襄阳城对于刘琮的追捧和信任。
曹操不得已许诺蔡瑁以刘表同样的地位。
曹操其实也是心有不甘，当年平定河北，他就是自己兼任冀州牧，包括后来董昭等人提议设置古制九州，也就是整个河北都划到冀州管辖之下。
如今的荆州也算是地大物博，甚至能和冀州相提并论。
将这样一个职位交给蔡瑁，曹操也是在程昱和董昭被拦在城外之后，曹操才下定决心抓住刘琮这个难得一现的短板，花大价钱策反蔡瑁。
只是如今蔡瑁迟迟不动，再这么耗下去，曹操居然产生了退兵的心思。
当然这个念头也不过一闪而过。
多年的征战经验告诉他，自己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刘表在荆州的十八年经营并不是一无是处，相反而是让老百姓充分的信任朝廷，信任刘表父子。
虽然他不清楚刘琮是如何做到的，但从刘琮选择固守樊城，宁愿放弃汉江这个天然优势也不愿意将战火引到襄阳就比放弃新野裹胁百姓败退的刘备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
就算自己能够顺利攻下樊城，刘琮还能回到襄阳继续组织防守，自己面临的将会是更加的同仇敌忾的敌军和几十万襄阳百姓。
曹操当年为父报仇出兵讨伐陶谦却被吕布差点夺了老巢，官渡之战其他的诸侯几乎都不看好曹操，包括受过曹操恩惠的刘备都在汝南给曹操添乱，但曹操在部下和谋士们的陪伴下坚持过来了。
但如今曹操已经五十三，而且官至丞相，要说曹操还是官渡之战那个曹操，只怕曹操自己都不相信。
刘琮也不相信。刘磐和黄忠没有辜负刘琮的期望，四千人在蒋钦的配合下，今天出现在汉江上游，明天出现在白河下游，后天出现的曹营后方。
骚扰一直在持续。
五天之后，新的一轮攻击终于又开始了，在刘晔等人的努力下，曹军终于建造了十架投石车，两架冲车和无数的云梯。
不过等他们来到护城河边时，却发现所有的箭塔都修复了。这就意味着，在攻击城墙之前必须先重新攻破这些箭塔。
这一次曹操亲临前线指挥，十架投石车被推到了护城河边。天一亮便开始向樊城城内发射石头。当然大部分是在调整距离，对樊城守军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刘琮倒是不担心这些抛射进来的石头，而是担心曹军向城内抛射火弹，将床弩摧毁。
所以接到曹军攻城的情报之后，刘琮又第一时间来到了城墙上。
“所有的床弩加盖油布，上面盖上石板！”刘琮明白，曹操的投石车造好了，第一目标是城外的箭塔，第二目标肯定是这些大杀器。
箭塔的损失无法避免，但床弩完全可以等到曹军准备云梯攻城时再使用。
既然曹操准备好了投石车，自己的投石车也不能藏着了，等到将士们掩藏好床弩，刘琮立即将魏延和蒋琬叫到身边：“文长、公琰你们二人现在就下去，告诉将士们，给曹贼一个惊喜！”
魏延和蒋琬二人明白刘琮所说的是什么，敌人的投石车出战了，自己瓮城里的投石车就不能再闲着。
随即魏延和蒋琬各带两千人下到瓮城，将一台台投石车掀开。
樊城内城城门也随即被打开。
四千士兵迅速被分成了两部分，其中一千人守在投石车旁操作，其他的三千人在来往于瓮城和内城之间，开始搬运用来打击敌人的石料。
整个瓮城交错放置着整整十六台投石车，每台投石车至少需要三十人操作，但刘琮却给每台投石车配置了六十人，为的就是保证发射速度和发射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