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他将小家伙放在床上，语音罕见得有些颤抖：“青黛……是……是你么……？”
眼前一阵玄虚，空间似乎有些扭曲。小青狐没有说话，但是身体却发生了令人咋舌的巨大变化——
似乎是恍惚之间，它那幼小的身体猛然变大，直到和正常常年人差不多。随后，一道青色的、淡淡的光芒闪烁，脑后的妖环也猛然一闪。
小小的妖狐，竟然变成了活脱脱一个大美人儿！
“雄，让你等了十四年了！”青黛的情绪似乎很复杂。虽然两人始终朝夕相处，但她没有开启灵智之前，与生死两隔又有什么区别呢？
昏暗的灯光下，青黛身无一缕。长长的秀发散落，遮挡住胸前那点殷红。虽然是至亲的关联，但在楚雄如此直接的注视下，青黛还是下意识的垂手，掩饰着身下。而那流转的复杂的神色，似乎是欣喜、是愉悦、是感激、是渴望……
陷入呆滞状态的楚雄终于回过神来，几乎是一下轻呼，便紧紧将她抱在了怀中。力道稍微有点大，几乎要将她挤压进自己的身体，再也不能分离。
“上天待我楚雄不薄！”楚雄闭着眼睛，面部紧紧贴在青黛的耳边，鼻孔似乎沉迷于青黛的淡淡体香。久违的感觉，一别就是十四载。
青黛蜷缩在楚雄的怀中，后者则脱下自己的外衣为她轻轻搭上。仿佛觉得不够，又将棉被披在身上。温暖的被窝中，两人没有多余的动作，静静回味着前世今生的酸甜。
良久，青黛抬起头，浅浅一笑道：“未开灵智之前，很多事都不明白。但是此番灵智一开，以前十四年的事情，如历历在目，整个脑袋也仿佛拨云见日一般。雄，这十四年，你的日子不轻松呵！”
也就是说，青黛对于过去十几年的事情，还是都知道的。
“只要你能回来，一切辛苦都是甜的。”楚雄拍了拍她光滑而柔软的后背，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她知道以前所有的事，那么关于雨绮……？“青黛，那雨绮……”
青黛抬头看着楚雄，又将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一根玉指在他乳前无意识地画着圈圈。“你和她的事，我知道。”
一阵沉默，楚雄无言。不多时，青黛悠然说道：“对于她，我提不起任何嫉妒的心思，真的。冥冥之中，我觉得和她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难道是因为在这个魂武界，我们同属狐族吗？”
的确。此前青黛还是青狐的时候，就喜欢让雨绮将她抱在怀中。
“还有一件怪事！”楚雄审视着青黛光滑的玉肩，似乎在查找什么不妥，终究没有什么发现，这才说道，“你刚刚进阶一环兽妖，怎能口吐人语，甚至化身人型？”
“我也不知。但雨绮似乎以前说过，星魂之根天然大成的兽，进阶一环兽妖就能化身人型的。莫非，我就是那所谓的‘天然大成’？”青黛也有些迷茫。
不错，楚雄忽然想起，雨绮是说过这样的话。这种千万无一的天赋，竟然出现在青黛的身上了？
要知道，只要是星魂之根天然大成的人或兽，修行速度远超常人，至少省去了打开星脉（奇经八脉）的过程。试想楚雄打开一条穴位最少的带脉，还险些功败垂成，就知道这个步骤是何等的艰险。而天然大成者，却只需要坐享其成。
这种天赋，确实令芸芸修行者垂涎。
假如青黛真的是星魂之根天然大成的体质，以后只需按照妖修固有的方式，不断吸收妖者八星的星魂力就是了。最终修为，不见得比楚雄差。天下兽妖众多，但14岁就能成就一环兽妖的，屈指可数。
更重要的是，青黛拥有这兽妖那漫长的寿命，却又有万物灵长的身体。这，才是她更加雄厚的资本。
楚雄当即扳过青黛的身体，哪怕身无寸缕的赤诚相对，道，“你看看自己的奇经八脉，是否全都是畅通的？”
青黛前世身为出色的探险队员，也是个出色的剑手。而当时在楚雄的帮助和教导下，对于经脉也非常熟悉。她稍稍查探了一番，当即说道：“嗯，确实如此！”
果然是星魂之根天然大成的资质！
难怪呢！楚雄微笑着叹道：“我那《焚身转世诀》，每次转世之后，都是最正常的体质。偏偏这一世，却是星魂之根天然断绝。看来此次是我们两个同时转世，以至于从正常分化成了两个极端。我是天然断绝，而你却是天然大成。两相中和的话，才算正常，呵呵！”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天道互补，阴阳相济。楚雄笑呵呵地说道。
“什么‘阴阳相济’，难听死了！”青黛稍稍白了楚雄一眼。孤男寡女相对，深夜相拥在床，却又说什么“阴阳相济”！
楚雄邪邪地一笑，一下将她压在了身下，“今天便是吉日，咱们也‘阴阳相济’一番，呵呵！”
“哎呦……等等……”青黛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嗔道，“你就不怕隔壁听到？！”
说着，她将枕头挪开，扯出一团布将那小洞塞紧，而后瞪着楚雄，咬着嘴唇道，“让你以后再看！”
呃？想不到她还记得这些。不过楚雄已经上下其手，在她的胸前来回摩挲，并且笑道：“你到想得周全。好像前世里，你就常为自己的呼声过大而烦恼呢。”
“去你的！”青黛双颊微红。这种事，根本就是不由自主的。情绪达到巅峰，如同被抛上云霄，哪能控制得住！
哈哈！楚雄低声一笑，便开始了他“阴阳相济”的征程。
前世之时，青黛就是他的女人。但是此番，又别有一种滋味。灵魂还是那个人，但身体却又完全换了。两人依旧是那种默契，但熟识之中又稍稍添加了两分青涩。于是，两人都陷入了一种离奇的恍惚之中。
……
“青黛，怎么了？”激情之后，是一阵寂静。青黛轻轻蜷缩在楚雄怀中，神色之中竟然似乎有些淡淡的惆怅。
“没什么，高兴，呵呵。”青黛的脑袋在他怀中蹭了蹭，又不说话。
楚雄的手在她傲立的胸前轻轻摩挲，道，“前世的你，无论再大的事情，再多的困难，总会一笑了之，何曾像今天这样多愁善感？莫非，有什么心思？”
青黛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心灵深处会有一种哀伤。就好像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原来本我的延续。至少，不是完全的延续。
很乱，有点头疼。一想到这些，青黛便紧紧抱住楚雄，似乎不敢须臾分离。
……
随后几日，楚雄的心情大好。不论怎么说，青黛回来了。他的肩头似乎顿时轻松了不少，仿佛宿命的征程上又大进了一步。故而这几天来，无论是为亦涵和星傲治病，还是教诲执法队的女子修炼天罡北斗阵，楚雄的热情都很高。
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楚雄还是让青黛以青狐的面目出现。青黛很听话，因为她知道两人在幽月宗任务很多，困难也很多，并非游山玩水混日子。
“兄弟，有件古怪事要告诉你。”姬御来找楚雄，道，“那日巫启被少宗主的人关押之后，我也没再理会。但今日早晨却听说，那小子死了——死在了牢房之中！”
死了？楚雄一愣。“我给他造成的伤势，最多半个月就能休养过来。而且都是外伤，不可能致命。他是怎么死的？”
“据说死得很惨，鼻孔而耳朵都渗出了黑血！而且从那尸体上来看，死前经历了痛苦的挣扎。”姬御蹙眉说道：“少宗主派人过来了，说是要调查一下。”
楚雄不屑地说道：“虽然死得蹊跷，但这种败类死便死了，调查什么。”
姬御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理儿啊。毕竟那小子当日曾说，他知道关乎宗门生死的重大秘密。估计这秘密尚未呈报，就被……”
“你是说——杀人灭口？”楚雄理了理乱纷纷的头绪，脑中忽然闪过一丝清明，道，“他身为基层弟子，又怎能接触到关乎宗门生死的大事？若是真的知道，那么他得到那消息的渠道，只能是他的师父——东穹。所以，少宗主去找东穹便是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