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欢迎光临爱去小说网(www.aqxsw.cc)-- 热门排行--让【“爱”去】给你选一本书吧(^.^)
手机站:m.aqxsw.cc

我不做妾 第10节

作者:不语忍冬
满场都是官,几个盐商不敢托大,只敬陪末座,这会儿见官吏们夸赞完,这才敢说几句“裴大人夙夜在公”、“宵旰忧劳”……
一时间,满场桴鼓相应,笙磬同音,气氛融洽和美。
隔壁包厢里等着的锦衣卫小旗忍不住啐了一口:“裴大人还没来呢,至于吗!”
周围几个相熟的便挤眉弄眼道:“老爷们现在说的高兴,一会儿咱们进去,管叫他们唱的高兴!”
众人吃吃笑起来。
石经纶清清嗓子,身后的十余名锦衣卫便做肃穆状,不敢再顽笑。
“行了,此行共抓捕十七人,都警醒些,可不能让隔壁那帮阉货抢了先。”刚说完,便听见楼梯口有四个脚步声,极轻盈,听着俱是习武之人。
石经纶做手势,示意身后部下噤声准备。
裴慎带着三个侍卫上楼进了包厢。
他一进来,众人纷纷拥他端坐上首。裴慎坐在鱼肚牙壸门太师椅上,环顾四周,除了几个熟面孔,剩下的人俱不认识。
也是,能见到他的都是五品以上的盐政官吏,普通的小吏根本见不着他,他自然不认识。更别提几个连功名都没有的盐商了。
裴慎温声道:“诸位都坐吧,是本官来迟,原该自罚三杯,只是恰逢孝期,以茶代酒可好?”
秦献即刻道:“大人客气了,忠孝大过天,哪里敢让大人自罚。”
一时间,劝说声不绝于耳。
裴慎就坡下驴:“诸位好意,本官心领了。只是本官初来乍到,尚有诸多仁兄贤弟不认识,秦大人可愿做个中人?”
秦献朗声笑道:“好说好说。”说罢,先是指点了几个官位稍次者,只说这几位是吴经历、陈知事,被点到的人即刻起身敬酒。
这么一轮下来,最后便说到了几个盐商。
“这是刘葛,刘鹿裘。”
被点到的刘葛穿着青衣褶子,即刻作揖把盏:“裴大人,小人刘葛,字鹿裘,家中世代贩盐,今日蒙大人召见,不胜惶恐。”
语毕,即刻灌了自己三钟酒。
裴慎不置可否:“你这字可是出自《汉书虞延传》,昔晏婴辅齐,鹿裘不完,季文子相鲁,妾不衣帛?”
见巡盐御史与他搭话,刘葛激动地满脸通红:“是极是极,大人博通经籍,不愧是状元之才。”
裴慎淡淡道:“倒也有趣,鹿裘不完喻指节俭,你却做了奢靡富庶的盐商。”
刘葛一时间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只好讪讪道:“小人名葛,这夏穿葛,冬着裘,故取了鹿裘为字。”
裴慎不过是想起了沁芳才与刘葛多说两句,此刻早已不耐,便兀自看向秦献:“秦大人还未介绍其余人。”
秦献一愣,纳闷地介绍了剩下几个人。
裴慎这才道:“人齐了便好,今日设宴,只因有几位贵客想结识诸位。”说着,吩咐两个侍卫出门将贵客请来。
众人惊疑不定,茫然若梦地看向门口。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包厢门便开了。涌出了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和厂卫。
“锦衣卫来这里做什么!”
“你们绑我做甚!”
“裴大人这是何意?!”
宴席尚未开桌,室内已是惊声尖叫,骚乱频频。桌上的定胜庡㳸糕、红豆酥随地滚落、杯盘碎了一地,地上全是翻倒的茶水。
几个锦衣卫和番子冲过来,盐场转运副使刘必之见状,不由得哆嗦起来,一时间只觉天也昏昏,地也昏昏,惨叫一声晕过去了。
见他这般,那番子啐一口,“窝囊废!”,便将他堵住嘴上了枷号。
一旁的秦献见状,只觉目眩头昏,满目凄惶,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副使被抓,他这个转运使难道还能逃的了吗?!
见状,最后进来的石经纶板着脸正色道:“还请秦大人接旨。”
秦献本已跌坐在地,面色虚白,闻言,强打起精神稽首跪拜道:“臣秦献接旨。”
只见石经纶中气十足,大声道:“陛下口谕秦献,可曾诵读过《南华真经》篇十五?”
只可怜秦献年过四十,这会儿紧张之下脑袋空空,连四书五经都快忘个干净,哪里还想得到南华真经,更别提什么篇十五了。
一旁的裴慎却即刻想到篇十五是《刻意篇》,其中有一句“众人重利,廉士重名。”他想到这里,便暗叹一声,好端端的《庄子》不叫,非要说什么《南华真经》。
况且既要训诫秦献清廉二字,论语有“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礼记有“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尚书有“直而温,简而廉”。四书五经一个不用,偏偏要用庄子的“众人重利,廉士重名”,可见陛下近来是越发向道了。
苦思冥想想的自己冷汗涔涔,周围锦衣卫和番子又虎视眈眈,秦献早已面如土色,偏偏那石经纶竟还嫌不够似的,高声道:“陛下再谕秦献,既是记不住外篇十五,可记得杂篇二十八?”
裴慎略一思忖便明白了,杂篇二十八是《让王》,应当是那句“人犯其难,我享其利,非廉也。”
秦献连第十五篇都不记得,遑论二十八了,早已汗如雨下,跪地稽首不停。
石经纶见状,便板着脸:“陛下三谕秦献,既是不读《南华经》,那么可还记得《八佾》中‘君使臣以礼’的下半句?”
八佾是论语篇三,秦献好歹也是进士出身,四书五经烂熟于心,自然知道下一句是什么。
——臣事君以忠。
可分明知道答案,他此刻情态竟比答不出前两问还惨烈,只见他面白似纸,色如死灰,整个人涕泪涟涟,惨叫不休。
“我秦羹之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绝无二心呐!”说罢,竟被吓得目眦尽裂,胆丧魂惊。
裴慎见状,一把拽起秦献,朗声道:“秦大人何苦如此?陛下未曾下旨褫夺你的官位,自是知晓你竭诚尽节,忠贯白日。”
秦献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竟猛然迸发出亮光,他死攥着裴慎胳膊,连声道:“是极是极!裴大人说的是!说的是!”
见他这般,裴慎便知道秦献已是吓破了胆,至少他在转运使的任期内,必会全权配合裴慎。
方才还板着脸的石经纶此刻也挤出一个笑道:“秦大人安心罢。”
听锦衣卫这么说,秦献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终于没刚才这般失态了。只是他腿软的站不起来,只能跌坐在地。
裴慎便一把扶起他,叫他坐在了圈椅上,又温声安抚:“秦大人今日蒙陛下垂怜,得以聆听圣训,想来如今是蒙昧尽去,心明眼亮了。”
说着,便看了眼许益。
秦献心里一突,陛下前两谕,俱是在训诫他廉之一字,必定是知道他贪污受贿的事了。
之所以没有像副使刘必之一般入京受审,多半是因为姐夫孙德宁,可这样一来,他的官位也保不住了,过个一年半载,陛下必定会找个错处贬谪了他。
得想想办法,想想办法……秦献定定地看了两眼许益,这是东厂档头之一,肯定是陛下身侧某个大珰的心腹。若能通过许益请那位大珰在陛下那里说几句好话……
再想想陛下的第三谕,忠。什么叫忠?臣子贪污受贿,挖着陛下的墙角是不忠。臣子自己吃得脑满肥肠,陛下一无所得,是不忠。既然要忠……
秦献心思已定,便感激的冲着裴慎笑了笑,换来裴慎温和的笑容。
锦衣卫和厂卫联手,在座众人自知在劫难逃,早已软了身子,呜呜咽咽的哭泣。有几个性烈的还想挣扎,被赏了几棍也老实了。
“裴大人,我等皇差在身,这便告辞了。”石经纶吩咐手下将这些犯官绑好送入囚车后,便要告辞离去。
许益闻言,在心里把石经纶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还想着带孩儿们在扬州花花两天,可现在锦衣卫要走,东厂也不能留。否则两方同时出京,锦衣卫却比东厂先回,这不显得他们厂卫办事不力嘛!
感情这出京拿人还真他娘的是个苦差事,半点油水都没有!怪不得大珰们都一推四五六,谁都不肯来。
“还请二位稍候。”裴慎拱手道:“罪官宅院均需查抄,其中还夹杂着几个盐商。本官人手不够,想请石镇抚使和许档头拨几个人手,随本官与扬州知府一同前去抄检。”
借此喂饱了太监们,好让他们不要滋扰扬州以及沿途百姓,速速离去。毕竟让太监们祸害平头百姓,不如让他们去祸害贪官污吏。
闻言,许益大喜。抄家是何等富到流油的差事,这裴大人果真会做人!
锦衣卫和东厂不和已久,叫太监们得利,石经纶却无不满之色。只因他们锦衣卫人多,抄家分润到的财货更多。
石经纶:“既是如此,我且调一队小旗与裴大人同去,只不知裴大人要我等查抄哪里?”
许益久在宫中伺候人,听人话的本事一等一,闻言,即刻意识到石经纶这是投桃报李,给裴慎面子,请他先挑。许益从善如流:“裴大人尽管吩咐!咱家别的不行,抄家最是得力!”
裴慎温声:“许公公说笑了,陛下未曾下旨,哪里敢抄家,不过是还有些证物要搜检出来一并呈给陛下罢了。”
“是是是!”许益连连点头,又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瞧我这嘴,诨说什么!您老大人有大量,莫与我计较。”
裴慎便笑道:“那刘必之府上有一名瘦马是人证,赵案府上有《伯远帖》真迹,是物证,还有其余受贿官吏府上,均有些人证物证,这些便不劳烦二位了。只是账本的正本应当还藏在盐商刘葛的府上,且多半藏的隐秘,一事不烦二主,劳烦许公公和石镇抚使了。”
让锦衣卫和厂卫亲手将账册正本搜出来,不经过他的手,便无人能说他蓄意构陷,这案子也就钉死了。
一听说让他们抄盐商家,许益放声大笑:“裴大人且放心,为陛下办差事,咱家必定尽心尽力!掘地三尺都要把那账本挖出来!”
石经纶心想,是找到了账本也还要掘地三尺罢!心中虽鄙夷这死要钱的太监,石经纶却也不反对抄盐商家。既有外快可赚,为何不干。
“既是如此,本官这便派人带二位前去。”裴慎道,“原本该为二位及众兄弟接风洗尘,只是今日抓人闹出了动静,为防有人毁去证物,只能劳累二位速速前去抄检。”
盐商何其豪奢,几万两家底总是有的,便是分润下来,他少说也能拿个几千两,谁还在乎一顿饭!许益笑盈盈道:“皇命在身,应该的应该的。”
石经纶更没有二话。
裴慎温和道:“待人证物证尽数集齐,明日午间本官便在太白楼设两桌宴席,必叫诸位吃好喝好。只是本官守恩师孝不能来,知府大人恐怕也要忙于政务,届时便由秦大人招待诸位罢。”
秦献一喜,这是给他跟许益、锦衣卫单独相处的机会啊。且到了明天中午才设宴,还有一天的功夫筹钱。
秦献感激道:“下官必定好生招待。”
又有吃又有拿,许公公心里美的不行,就连石经纶都暗自叹息,指挥使大人果真没看错人。裴慎做起事守正不挠,偏偏手腕圆滑老辣,不出二十年,必能入阁拜相,位极人臣。
石经纶和许益一走,秦献原本也想赶着去筹钱,犹豫片刻还是驻足低声试探道:“方才听裴大人与石镇抚使、许档头谈起什么账本,这账本……”
裴慎但笑不语。
秦献便了然,再想想提到的什么瘦马、《伯远帖》俱是刘葛献上来的,尤其是开宴前裴慎特意与刘葛说了几句话,一时间,秦献五脏如焚,怒火中烧。
别的盐商一样给他送人送物,这刘葛送归送,竟敢私下里记账!还被裴慎查出来了!秦献又气又恨,双目赤红,若不是刘葛已被押送走,只怕顾不得体面都要饱以老拳。
他这会儿被吓得肝胆沦丧,后背尽数湿透,明知这扬州盐场受贿案多半是裴慎捅出来的,可秦献却不敢恨。裴慎上任一月便弄没了他转运使的位子,却又给他指了条活路。雷霆万钧的手段,春风化雨的圆滑,竟让秦献隐隐有几分畏惧。
见他神色惊惧,裴慎浑不在意。这般小人,畏威而不怀德,让他又敬又畏便是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秦献弯腰作揖,毕恭毕敬:“裴大人可还有何吩咐?”
裴慎便笑着摆摆手,任由秦献匆匆告辞离去,回家筹钱。
此刻,包厢里已是杯盘狼藉,满地碎瓷,桌倒椅翻。
被邀请来的二十余人大半都被抓捕,统统送上了囚车,只剩下跪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三五伶人妓子,以及稀稀落落没被抓走的三个官吏和两个盐商。
裴慎刻意邀请了几个清白人家,便是怕这帮人赴宴时起疑。剩下的数人方才见锦衣卫进来,又惊又怒,见同伴均被带走,自己却逃过一劫,又悲又喜。一时间百感交集,竟如同傻了一般呆坐在那里。
裴慎温声道:“诸君莫怕,事情已了结,锦衣卫和厂卫也都走了。只是这宴席不吃颇为可惜。”
方才上的不过是开桌前垫垫肚子的果子茶食罢了,正式的小菜、案酒、下饭、汤品、果碟都还没上呢。
裴慎扫了眼战战兢兢陪坐的五人,笑道:“本官有孝在身,不能宴饮,诸位且自行享用宴席罢。”
五人强颜欢笑,哪里还有心情吃宴,本就已经脸色发白,大汗淋漓,又听他和锦衣卫、东厂番子聊了一通如何抄家,更是两股战战,几欲奔逃。

【架空历史】推荐阅读:琉璃阶上嫁给前任他哥予千秋夫君他天下第一甜玉露凝棠失去你,朕只剩天下江山了狂野寡妇,在线发癫权座之外不值一提谁教你这样御夫的!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没摄政王的娇媚宠妾宫媚丞相大人养妻日常驭宦银鞍白马度春风东宫娇娥嫁给残疾首辅冲喜掌上芙蕖宫女为后外室美妾金屋囚灯花笑东宫火葬场纪事首辅家的锦鲤妻始乱终弃了太子以后东宫女宦宠婢无双摄政王的娇宠病美人娘娘她千娇百媚娇弱贵妃精神稳定和嫡姐换亲以后我有宠妾我骄傲公主以胸平天下大唐晋阳公主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太傅他后悔了《双璧》作者:九月流火寡妇门前有点田东宫甜宠记暮春之令公主薄情白月光外室她又娇又钓青诡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失忆后我被将军娇宠了窈娘阿玖娇贵命庶女画棠贴身宠婢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帝国与权杖岁岁平安娘娘总是体弱多病小小姐每天都在恐婚哑妾另谋高嫁: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狄夫人生活手札娘娘她总是不上进皇叔娇宠偏执太子的掌心娇三嫁权臣怀中月我抛弃的前夫登基了太子暗恋太子妃穿书,勾他上位拥朱羲庶女多福驸马难为青梅嫁给残废将军后我见观音喜相逢望门娇媳伯爵府吃瓜日常持空间!御神兽!毒妇暴富爽翻天夫人她又娇又美于小姐不嫁人女尊之嫡幼女一念三千侯门外室她恃美行凶春心负我取了暴君心头血后皇兄深宫娇缠明月藏鹭十善固伦纯悫公主娇宠贵女皇后守则心上娇颜姑母撩人吾妻娇贵辞金枝瑶台之上艳妻多娇春心动赐嫁双重人格疯批暴君日日撩宠小娇娇农家小福女
【架空历史】最新入库:持空间!御神兽!毒妇暴富爽翻天喜相逢失去你,朕只剩天下江山了权座之外不值一提风月错典妾怯春情/为病弱皇兄进补表妹妄求宫阙藏姝(帝台春色)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