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低胜负都已经明明白白,刚才就该老实道歉、得郡主一句软话,然后再向在场的姑娘们表达一番,虽然这么做并不能消除所有影响,但能挽回多少是多少。
怎么也好过一味嘴硬、被郡主堵回来强。
更让郑瑜生气的是,她都愿意赔礼了,郑琉那个始作俑者还闹腾。
莫名其妙去算计林云芳,莫名其妙还失手了。
真是愚蠢、固执、黑心肠却没本事!
“郡主好准头。”朱绽把花生仁抛向林云嫣。
林云嫣接得稳稳当当。
她自幼从未接触过武艺,唯一的优点是准头很好。
从前出事之后,徐简不良于行、曾有的一身好功夫都使不出来;林云嫣又是个外行,重新入门也就是个花拳绣腿。
强身健体倒是可以,真遇着事儿了,完全指望不上她。
徐简见她准头出色,便让她朝着这方向勤加练习,又另做了个袖箭给她,固定在手腕下沿,日常以袖子遮掩,但凡有个万一时多少也能防身。
郑琉说她“瞄都不用瞄”,确实也没说错。
她的袖箭并非埋伏、而在于自救,出手得快准狠、出其不意,哪有工夫慢慢瞄?
花生仁和袖箭不一样,但准头的感觉在这儿,扔出去了就能命中。
何况,她今日是守株待兔。
之前牌桌上,朱绽侧身看牌,林云嫣就留意到了。
除了拿饮子点心,凑过来看胡了什么牌的这一刻,也是个时机。
果然,让她等到了这只兔子。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林云嫣轻轻合掌,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的那一刻,她下了结论,“云芳没有出千,从头到尾都是郑琉在捣鬼,是她居心不良,云芳没有任何过错。
这一点还请在场的姐姐妹妹们做个见证,以免出了这道门去,有人乱搅浑水、最后成了各打五十大板。”
“你放心,今儿这状况,来龙去脉都讲清楚了,谁是谁非浑不了,”朱绽先表态,与林云芳抱了抱拳,“我先向云芳妹子赔个礼,之前听信一面之言就怀疑你,是我不对。”
林云芳笑了,摆着手道:“当时那状况,朱姐姐疑心我也寻常,说清楚了就没事了。”
朱绽也笑,笑容坦然,只是眼底深处有一丝迅速闪过的阴郁。
云芳妹子太实诚了。
能说清楚是侥幸,没说清楚呢?
郑琉先发制人,只因郡主有条有理的问话才让朱绽选择暂且观望、没有立刻下判断。
可如果郡主没有发现郑琉的诡计呢?
朱绽想,自己内心里无疑会更偏向郑琉。
毕竟,她会亲眼看到那张牌从林云芳的坐垫下翻出来。
人都会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很正常。
而自己分明知道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却还是被郑琉带偏了,可见还需要长足的进步。
林云芳洗刷了冤名,此刻轻松许多,转头看向林云嫣。
她对上了林云嫣的目光。
姐姐正看着她,鼓励着她。
——轮到你了。
林云芳忽然想起了那日在载寿院外头姐姐说的话。
姐姐说,祖母、母亲都在进步;姐姐说,年纪最小的不要原地踏步……
勇气自然而然地从林云芳的胸口中涌了出来,徐徐又源源。
没有着急开口,林云芳来回整理了思路,把想说的话都理顺了,才道:“郑琉,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不过事已至此,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可以,都不重要。
你说以前马吊我输得多,这我不否认。
在我看来,你打得确实不好。
之前都是让着你,但我确实喜欢今日的彩头,才没有放水罢了。”
郑琉连哭都顾不上了。
她的眼泪,不是难过,而是愤怒和不甘。
若是林云芳追着问她缘由,一遍遍责备她的背叛,郑琉还能在心里骂她“傻子”、“蠢货”,眼睛瞎了似的。
可林云芳没有,说不重要、那就是不重要。
重要的是马吊。
林云芳最后跟她说的是“你打得确实不好”,这出乎了郑琉的意料,也让她难以接受。
“你……”郑琉从牙齿缝里挤出字来。
“好了,”刚一起头,林云嫣便打断了,“之前说了吧,你质疑的你先说,被质疑的云芳等下说,现在你们都说完了,那就我来说了。
郑琉,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舒服,觉得我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往日这么要好的姐妹,何至于为了马吊闹翻脸,哪怕你故意陷害云芳,事儿已经被我坏了,之后私下说就是了,又做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你说个高下。
可是,你要记住,我给过你机会的。
在我最开始问你的时候,你只要低个头、说一句弄错了,给我们云芳赔个礼,这事儿就过了。
是你不依不饶,才造成了这个结果。”
说到这儿,林云嫣装出失望至极的样子,缓缓摇了摇头。
装腔作势嘛。
说这种一套一套的场面话,她林云嫣很擅长的。
郑琉的脸火辣辣的,这些字句化作了刀尖,一刀刀搁在她脸上。
偏偏今儿请来的客人们都被蛊惑了,对林云嫣说的话深以为然,她们虽然没有插嘴说什么,但她们的眼神、她们的交头接耳,都被郑琉看在眼里。
“不用你装好人!”郑琉气急败坏地吼道。
林云嫣呵的笑了声。
刚才那些场面话,根本就不是说给郑琉听的,而是说给在场的其他姑娘们听的。
郑琉分不清楚,还火上浇油,有些不擅长面子功夫的姑娘都藏不住眼中的鄙夷了。
“还有一桩,”林云嫣收了笑容,冷冰冰地看着郑琉,“是啊,云芳是我妹妹,我就偏袒她,有问题吗?”
第52章 深得小段氏真传(某只狐狸万币加更)
花会自然是玩不下去了。
郑瑜见郑琉依然没有低头认错的意思,示意嬷嬷们把她带下去,免得再胡闹下去越发不好收场。
郑琉显然不甘愿,嬷嬷们怕她继续闹,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把人架出花厅后,几乎是捂着郑琉的嘴走远了。
没有搅事精,郑瑜总算不怕被人拖后腿了。
硬挤出一个笑容来,她郑重道:“原是想着姐妹聚一聚、开心地热闹热闹,没想到阿琉那么不懂事,搅了大家的兴致不说,还差点让云芳妹妹背了不该背的污名……”
“我看你也累了,”对着郑瑜,林云嫣的脸色没那么难看,“我们这就走了。”
林云嫣说走,林云芳挽着胳膊就跟着。
郑瑜见她雷厉风行,赶紧抱起放在几子上的那画本,急急追上来:“林大公子既喜好这个,云芳妹妹就拿回去吧,先前也是你赢得最多。”
“不要了,”林云芳没有伸手接,“看到这个,我就会想起来自己险些吃了多大一亏;我哥哥也一样,看一次就想到我为了替他赢画本,被人捅了一刀子。”
郑瑜无言以对,只能怏怏把画本又收了回来。
东西不送了,客却还要送到最后。
一直到了马车旁,林云嫣让林云芳先上车,自个儿压着声与郑瑜说话。
“今儿是郑琉不对,冤有头债有主,我对你没有意见。”
“你也不容易,谁叫是自家亲妹妹呢,她弄出多少事情来都得替她收拾。”
“她要承情,多少算个安慰,要是根本不承情……”
“不管她也不行,老人家都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不好,平白连累你了。”
“你是她姐姐,慢慢开解她吧。”
说完这些,林云嫣才踩着脚踏上车。
车把式驱马,车轱辘转着往前去。
沉默了很久的郑瑜这才抬起眼帘,看着车驾远行越远。
郡主讲的这些道理,她何尝不懂呢?
别家姐妹不说多么携手同行,好歹不胡乱惹事,怎么偏她这儿,摊上阿琉那样的……
今儿人多,她又不能一一堵住别人的嘴,花会上的事情一定会传开去。
外头笑话郑琉,也会笑话她。
丢人丢大了!
都怪郑琉!
另一厢,马车穿街而行。
林云芳挨着姐姐坐,问:“二姐刚与她说什么?”
“谈谈心,”林云嫣说得漫不经心,“都是当姐姐的人,交流一下。”
毕竟,从前林云芳跌落谷底,郑琉是下手的那个,郑瑜同样不无辜、她是那个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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