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午收摊后再从镇上回来,到家就晚了,总不能挑灯准备吃的……中午得让一个人先回来准备。
刚才从李家带回来的时蔬要清洗,蒋辽捡出要用的扔进簸箕,转身时前面突然多了道人影。
早上坐牛车麻烦,要跟别人挤一车带不了多少吃的。
蒋辽往左边走。
现在没有条件搬去镇上,就算搬到镇上了,原食材这些还得到山里采新鲜的,搬来搬去更折腾,而且到了镇上地方陌生并不安全,做吃的反而容易泄露方子,这条路目前完全行不通。
前面的人也往左迈。
看来还是直接租辆牛车方便,一趟带够一天用的吃食,中午就让廉长林驾牛车回来。
蒋辽往右边走。
哪天生意要是比较好,感觉吃食不够卖了,有了牛车上午可以早点回去还能再跑一趟带吃的到镇上。
前面的人也往右边挪。
也不行,来回跑太麻烦,这种鬼天气赶牛车容易中暑,还是得前一晚把吃的全部准备好。
前面的人又跟着往同个方向移,挡住他的去路。
……啧。得,看出来了,这是专门来堵他的。
蒋辽思绪被打断,不得不停住脚步抬头看突然找事的廉长林:“干什么?”
第75章
廉长林跟着停住脚步,平静地扫了眼忙着出去做事、显然没有多少耐心陪他耗着的蒋辽,低头缓缓翻开了手里的账本。
竖起来指着上面一处地方给他看。
蒋辽视线跟过去,上面是最近某笔银子的记录,记录去向的位置空了出来还没写。
他抬眼看廉长林。
后者单手把账本合起来,不紧不慢对上他的目光,就等他告知完这笔钱的用途后他好回去把账记完。
做生意后挣的每一笔进账和用出去的花费,廉长林都会详细记到账本上,但这可不包括净挣到手的钱怎么花的也要事无巨细记录到案。
何况上面这笔钱不是投在做生意的流动资金里,更加没必要记上。
就算他闲着找事真要记上,就他那个脑子还会愁不知道该怎么写,要特地过来问他?
明着是想知道钱的去向好记账,实际是变着法儿要他交代清楚,他用这笔钱都让人干了些什么。
蒋辽是没想到,就因为自己没提前跟他商量,事情过后也不多解释一句半句,这小子还给他记上了。
特意借着这笔完全不用记录到案的钱来问他,还表现的一副若无其事非常正经为公无私的样。
蒋辽:“……”
突然有点后悔让这小子记账了。
他开始打定主意不跟廉长林多说,是觉得完全没必要。
现在看廉长林堵在前面,虽然神色不显,但蒋辽知道,要是得不到答复他肯定不会轻易让步。
避免他以后有样学样,要是哪天他真要做什么出格的事也不跟自己商量的话……
蒋辽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从实交代。
从怎么去的镇西,怎么找的王二皮,让他做什么事到怎么说服那帮人反水,让谁出面又花了多少钱。
还有怎么得知蒋兴禹以前的风流史,又是怎么让人“知会”卢员外,等等这些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说完后他换了一只手撑着簸箕,请示前面挡路的门神:“这下你全都知道了,可以高台贵脚了没?”
蒋辽私下收拾蒋兴禹他们,廉长林是有些担心他会留下把柄,也有点不满事情已经过去蒋辽却仍然不打算告诉他。
甚至今天从镇上回来,一路上他多次示意也都权当作没看见。
刚才记完今天的账,想到这笔钱,廉长林没由得多考虑,直接拿着账本就找了过来。
他以为蒋辽又要装傻当作不知道,或者随便几句就把事情带过,没想到他不仅说了,还非常配合地完整交代出来。
“怎么,还想干什么,再耽误下去,你是想晚上挑灯准备吃的?”
等了下前面的人还是看着他没有让开的意思,蒋辽不得不开口提醒。
已经得到满意的答案,廉长林也不打算多留,闻言他敛回目光垂眸看了眼账本,抬头再看蒋辽时,下巴略微抬起,有些神色难喻地看了看他的脸后,这才抬步挪开转身走出厨房。
背影清白磊落,从头发丝到脚底无一不在透露着:他只是想问这笔钱的用途,好方便记账。并不是想问这笔钱具体是怎么用的,耽误时间的人不是他。
蒋辽险些都被他这幅死鸭子嘴硬的模样给气笑了,张着嘴一时间无话可说。
目送廉长林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最后轻笑出声拿着东西走出去。
廉长林回到堂屋收拾桌上的笔墨,视线落到账本上时,手头的动作短暂停了下,还是重新提笔翻开了账本,在空白处简单落了两个字,最后合起账本带上钱盒进房间放好。
将笔和石砚都清洗干净放在后院晾干,他进房间换了一身短打。
用布条将袖口缠上绑紧他再次回到后院,蒋辽半蹲在院子里背对着他清洗食材。
他把要用的斗笠和农具都带上,准备出门时蒋辽的心思依然都在手里的时蔬上。
鸡舍里两只老母鸡在阴凉处闲庭信步,廉长林目光移过去看了一眼,脚步转了方向走过去。
推门进去给食槽里放了一把鸡草又给添了水,这才出来带上农具出门。
听到他脚步声逐渐走远,蒋辽把洗干净的青菜捞起来沥干,起身转头看去,只看到堂屋走道尽头拐弯处消失的一抹衣角。
平时回来时间要是宽裕,要去地里的话,他们只要留一个人在家准备吃的就行。
做吃的要比去地里劳作轻松,蒋辽是有意让廉长林留在家里弄吃的。
不过自从他让廉长林每天晨练打底子,又吃了几敷钟立辰开的药,到现在体质已经好了不少。
现在到田里基本是除除杂草不需要多费力,蒋辽在家里忙完了有时间的话都会过去,所以他要去就由他了。
蒋辽拿着清洗好的食材进厨房,井然有序地准备吃食。
外面日头逐渐西斜,房屋落到地上的影子被无声拉长。
等他把该准备的小吃都准备好,天边太阳斜坠,余晖染红了附近的云层。
他望了眼外面,已经到饭点了,就没出去,着手准备晚饭。
最后等饭熟了菜也都炒好了,廉长林还没见回来。
平时他去地里这时候都已经到家了,总不能还记着自己花钱让人办事没事先跟他商量,故意晚归吧?
这个念头一出蒋辽当即就给否决了,随后想到了什么他好笑地摇摇头。
廉长林出门前来到后院,见他没反应不仅走路声比平时重,还特意晃到鸡舍里面喂鸡。
明明两只母鸡才刚喂了没多久。
故意弄出动静就是要让自己知道,他要出门去地里。
哪儿会负气到故意晚归。
他们的几亩田地在村外的塘远山山脚,虽然路程有些远,但附近都是他们村村民经常活动的范围,一路上都有村里的田地,经常有村民在地里劳作,出不了什么事。
何况他教了廉长林这么久的防身术,凭他现在的身手,一般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蒋辽在家里又等了一阵,起身走出屋子来到前院。
现在太阳仅剩半个身子露在天边,往日这个时候在地里劳作的村民都已经扛着锄头陆续往家赶,他在家里都能听到他们路过外面时响起的交谈声。
现在路上却一个人都没见到。
蒋辽觉得有些不对。
他回去将饭菜放好,出来锁上门转身走去地里。
家里的田地没有全部并在一处,不过都同处塘远山这一块,中间相隔的不远,站在山头能全部看见。
蒋辽脚程快赶过去也用了两刻多钟,最后走出两边杂草丛生遮蔽视野的高坡小径,远远看到暮色下田野间忙动的景象,他有些震撼地驻足了片刻,顺着小径往下走去。
大人挑着水往家里的田地赶,几岁大的小姑娘和小子小心翼翼抱着装满水的木盆跟在后面。
平日伴着轻缓水声的沟渠已经干涸不见水迹。
稻田里大批禾秧干枯到就要垂地。
所有人都抢着赶在天黑前尽量多的给田里灌水,没人顾得上注意外面有没有人经过,就连平时调皮好动的小子都懂事地抓紧时间没抬眼张望。
蒋辽走到家里的田地前,没看到廉长林的身影,旁边短窄的田埂上放着他带出来的水袋。
他们这块地紧贴着山脚地势较高,秧禾干枯的情况比刚才看到的几家要更严峻,最高处的一片地面甚至有些干裂开。
“……蒋辽啊?”邻近的田地里直起腰歇口气的人看到他喊了一声。
这是在衙门替他作证那位周大娘的丈夫,蒋辽和廉长林去她家里道谢时见过他。
“周大爷。”蒋辽走过去。
周家的地也是环着山脚,比他们地里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
“太久没下雨了,这日头又一天比一天晒,再这样下去这些庄稼就坏了。”周大爷望着地里的秧苗沉闷叹气。
“现在不只是塘远山这边的地,就连村里边,像你李叔家位置好的那些地,附近的水沟基本都干了,就是有水的也都见底了根本流不动。”
蒋辽前几天过来时,沟渠里还能听到水流声。
现在半个多月没下过雨,加上每天都是高温暴晒,河道已经干涸再不下雨降温,这些秧禾没被枯死可能都避免不了被晒死。
他看了眼周大爷手里的水桶,问道:“周大爷,现在哪里能打到水?”
“就牵牛沟那边。”
每到旱季缺水,这边能打到水的地方就只有那一处。
远是远了点,好歹还有个地方是能打水的。
蒋家没有地在这边,周大爷猜他可能不知道在哪里,就又说道,“就在这山头后面,那边只有一条走熟的小道,林小子刚过去没多久。”
蒋辽点点头:“我知道了,您忙,我先过去。”
“哎去吧。”周大爷提着桶继续浇水,再等一趟他儿子把水挑过来,这一块浇完他们就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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