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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4节

作者:安化军
张载和刘敞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徐平倒是想得开。
想不开又能怎么样?民如稚子,不开心了不许哭两声,嘟囔几句啊。政权如父,粗暴的手段少用,尽量地要讲道理。为什么不让你做这件事情,道理说给你听,听懂了乖乖不许做,听不懂委委屈屈也不许做。但不能动不动瞪起眼睛,不听话我揍你啊。
道理讲明白了,时时跟孩子谈谈心,听听百姓的呼声,道德便会形成。
民歌被采集来之后,要经过整理、删减,把其中政权应该听到的人民心声找出来,有合乎道德要求的,也有不合乎道德要求的。政权从而进行引导,贯彻到政治当中,用政治制度和施政来互动改造。在这种互动和改造中,政治与民心越来越合拍,相互理解吗,认同感便会形成。文明由此而新生,进入了蓬勃发展的时期。
民俗是由文化而来的,相互影响,而文化又根本于政治。一旦脱节,文化不成其为文化,风俗便就沦为三俗。文人怎么做学问,百姓便就有什么样的风俗,要想合拍,只有文化去就百姓,因为他们是表,百姓的风俗才是里。最简单的例子,文人做学问弄些鬼鬼神神,两人讨论学术,你说这个先贤这样说,请一尊神,他说那个圣人那样说,又请一尊神出来。到了最后,学问成了最后看谁的请的神大,而茫然不知道世间还有道理在。在风俗上就成了请神跳大神,民间有样学样,出了事请神来。最好笑,是这个时候,文人看见百姓跳大神,鄙夷地痛骂,愚昧、落后,无可救药,有这样的人民,国家和民族还有希望吗?
要想去除百姓中的跳大神,先把政治和学问中的跳大神去了,好好去找道理。徐平前世学校里搞辨论赛,让参赛的人抽论点,然后辨论。上去了就是亚里士多德怎么说,苏格拉底怎么说,康德怎么说,孔子有一句话,老子有一句话,从洋到中,狂列一遍。文化教育中堂而皇之跳大神,美其名曰国际先进经验,民间还不是有样学样。论坛上辨论,同样是这种风格。一个贴出来一页文稿,呔,看这神的文章。对方不甘示弱,同样贴出来几页文稿,更有名的大学,更有名的学者,呔,让你看看什么是大神。
论坛上装的人一本正经,看的人如痴如醉,一如电影《鬼打鬼》里的场面。
一如说到洋人的文化,便把科技捆绑,一说起制度,便把工业化捆绑,用的是拿鬼吓人的手法。你说要恢复传统文化,便把历史上的科技落后这个鬼祭出来,吓死你。说起不按照洋人的制度,要走自己的路,便把工业化这个鬼祭出来。工业化只有洋人制度搞成了知不知道,你竟然敢提没发展出工业化的那个传统鬼,有没有良心。
你要讲道理,他便祭神鬼,问良心。讲道理大约就被当成了没有良心,大家凭着良心做事吗,那只好不讲道理了,任由各路神棍横行。文化中装神弄鬼,谁还敢讲道理?
徐平对张载道:“子厚读书甚广,不知可曾读《墨子》?”
张载拱手:“回相公,下官曾经读过,只是没有深究。”
“墨子要读,诸子百家都当细读。我们做学问,不要神神鬼鬼,而是要从书中去找到世间的道理。墨翟学于儒,而不屑儒之伪,自成一家。”提到儒之伪,张载和刘敞的面色都微微一变,徐平就笑。“做学问求道理,不为神鬼,莫把一个儒字当神。真和伪只是墨子一说而已,只要我们求的是天下之民之心,自然就是真。真伪自在民心,若是在意别人如何说,就是着相了。墨翟之学,与儒并称学于当世,其根本,便就是立神鬼。以天为神而敬之从之,以政为鬼而敬之畏之。神鬼在哪里?终究还是在人心里。”
说到这里,徐平以指蘸酒,在案上画了三个圈,一个大圈包着两个小圈。“这个小圈是自己,那个小圈是他人,大圈是天下。”说完又画了同样的三圈。“这个小圈是人,那个小圈是非人为之物,称为自然,大圈就是整个人与自然的天地。做学问,就是把这两套圈中的事,找出一个一以贯之的理来。融汇圆通,自成一体。”
黄金彪在一边看着热闹,插话道:“虽然听不懂相公说的什么,但小的觉得甚是厉害莫名。圆通这名字好,以后便为我之海商社之名,相公以为如何?”
徐平大笑:“好,好,好,得闲我写副匾额送你!”
第100章 儒者之伪
徐平对张载和刘敞等人道:“于人与人之事,儒者知之。何以知之?查人心而知。何以查人心?听其言而观其行,合之道理,以知人心。其间道理第一,必明道理,观人言行才能明其心性。世间并不只有一套道理,大宋之天下,自有大宋之道理,别人之天下,有别人之道理。人的言与行是道理中的言与行,人之心性也是道理中的心性,以其道理而定人,此即儒者之伪。子墨子言儒伪,此为事实,为学者不当讳言。”
张载和刘敞沉默了好一会,才小声问道:“相公,若儒伪,可否去伪存真呢?”
徐平微微一笑:“这就要问于你本心,人,到底能不能成神。若是能成神,则就可以去伪存真,若是不能成神,那就只能伪。为学者,不过取最不伪的那一道理而已。”
承认世间有绝对真理,人可以掌握绝对真理,文明最终就只能发展成宗教文明。要么人可以成神,要么有一个可以告知人绝对真理的真神,不可置疑。世俗文明,必须承认对于人来说,世间只有相对真理。用相对真理作为贯穿于文化的道理,必然为伪。世俗文明在这一点上,相对于宗教文明显得庸俗,因为人本来就庸俗。宗教哲学中,去探讨人的本性和神性,或者与此关的问题,都是为宗教文明建立哲学根基。那么世俗文明的哲学根基应该怎么建立,就是怎么建立文化中的道理。
“子墨子言儒伪,而欲取真。真能够取来吗?答曰不能。其只能借天,借鬼,不容人置疑,以天命,以鬼言而为真。这天和鬼存不存在?子墨子之言,无不说其在,但却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寻其在世间之迹。天灾是,人祸也是,人之善与恶也是。这就是从儒者当中分离出去,欲去伪存真的墨家之言。”
墨家思想,如果发展下去,终究会发展成宗教,实际上他们就是奔着宗教去的。墨家曾经兴盛一时,与儒并称两大显学,真成功了,墨子会成为中国文明的神之使者。而在当时,确是墨家对科学技术最宽容,最重视,他们要从中查找天的诏示。所以宗教文明并不一定是愚昧的,也不一定是反科学的,在某些阶段,可能刚好相反。愚昧与落后,智慧与先进,跟文明的发展阶段,他们形成的理论体系跟人认识自然的程度差别而定。认为宗教一定是怎么样的,不信宗教就是怎么样的,还是神鬼思想作怪。哪怕是曾经大兴火刑架的天主教,也曾经对物理极有兴趣,并资助研究,培养了优秀的物理学家。而曾经引领了科学技术发展方向,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世俗学者们,也会墮落成反文明、反科学,而放纵追寻人的本性,放飞心灵,建立各种匪夷所思的政治正确的小清新。
不能够摆脱心中的神和鬼,信科学者会成为科学教,迷信工业的会成为工业党,科学是他们心中的神,不能工业化的是他们心中的鬼。拜了一个神,怕了一个鬼,思想便就会开始腐败,当有文明崛起的时候,被卷进去成为肥料。不管宗教文明,还是世俗文明,只要把道理在文化中建立起来,有蓬勃的活力,就会秋风扫落叶般把这些神鬼卷进去,成为自己生长的养料,迅速兴旺发达。肥料耗尽,没有自我生长、自我变革的能力,迅速衰败。
能打是不是道理?是的。历史上的蒙古人证明了,只要一直能打,能打就是道理。帝国主义者证明了,只要一直炮管比别人粗,真理就在大炮射程之内。那么造反有理是不是道理?是的,无数内内外外的被压迫者团结起来,推翻了骑在他们头上的剥消阶级,证明了这就是道理。道理一以贯之,成功了,就是证明了的道理。
这些道理跟儒家的道理一样,都是伪的,是要依靠外部条件的。其实宗教文明的道理一样是伪的,只是他们立了一个不容置疑的神在那里,一旦神被质疑,虚伪的本质也就暴露了出来。我有一真理,可救世人,可存万世,喊这个口号只是心里的鬼神思想在作怪。
承认人的局限性,承认人认识自己和认识自然的局限性,那就只能如此,接受人成不了神的事实。接受了这个事实,老老实实把精神的神神鬼鬼去除,建立人的文明和文化。
王安石变法,之后被骂了一千年,实际上被后人拿来作为鬼吓人。他在历史中的面目也被改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样子。该不该骂?当然该骂。变法最后成了以暴制暴,行暴政难道不该骂?骂应该骂其暴政,而不是把人变成了鬼,这样做的人更可恶。对于其本人来说,只是想把其思想种进文明的基因里,不想做鬼,也不想做神。追随他道路的人,让其当神诸鬼退散,反对他的人,让其为鬼恐吓世人,都是对他的不尊重,违其本意。
徐平前世的那场变革其实有相似之处,变革最后成为暴政,对与不对?暴政肯定是不对的,手段与内容要分开,手段要批判,内容要用道理来检验,对不对按道理来。
徐平年轻,自信不需要采用暴政的办法来推进变革,因为他有时间,有同伴,来把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但就算是采用仁政的办法,会不会有后人骂自己?还是会有。骂就骂了吗,人不是神,还骂不得?为政者不要视自己为神,批评不得。文化人不要到处找鬼,拿着吓唬当政者,吓唬老百姓,在文化中跳大神,而应该好好去研究道理。
天地之民要把命运撑握在自己的手里,不需引一个神来教导自己,道理只能从自己内部去找。背离了这个原则,就是跳大神,文化中不应有这个习气。徐平前世新儒家,同样是跳大神的一种,与儒是背道而驰的,只是用儒来跳大神。中唐到宋亡,数百年间也不过有了道学和理学两家,最终也没有道理合一而为儒,你捧哪个圣人能为儒啊。
徐平对张载和刘敞道:“子墨子以儒伪,而去儒自立其学,然其以天、鬼为真,其果为真吗?其真,反比儒之伪更伪。天命不可求,自在人心,鬼不可信,人世间之道理可去一切鬼神。学问,就是学与问,无上下,无尊卑,其中只有道理。儒者就是通道理,立道德,化风俗,成礼仪,除此之外无他。儒没有大儒小儒,更加没有这个人厉害,那一个人更厉害,这种神神鬼鬼的说法。学问只有道理,不可用某圣贤说过如何,你说的不一样难道比圣贤更厉害?学问是人的学问,不是鬼神之法力,道理面前人人都是一样。你们两个现在删修民间小曲、杂剧,其间既有以民为师而学,又有以道理化风俗,甚是难得。把这件事情做好了,于你们学问大有助益。当诚心敬意,去心中鬼神而近万民,勉之。”
刘敞高兴地道:“相公今日一言,解我心中诸多疑惑。古人经注,皆不必立为法则!”
第101章 莫做儒巫
刘敞是疑经派,历史上他正式掀起了疑经惑注的大潮,最终宋儒走到六经注我,我注六经这一步。经典的价值在于其中的道理,世道变了,道理也要变。
徐平前世,也曾经跟着小伙伴一起,笑话宋儒,连经典都自由心证了,还好意思厚着脸皮称儒。现在明白,正是因为走到了这一步,儒家才在这个年代获得了新生。把先贤当神供着,捧起一个又一个大儒,不断添新经,儒家才真正亡了。神和鬼,不应该在这个文化体系中存在。以天命去诸神鬼,才形成了周朝的道德,这也是儒家的根源。重新把鬼神请回来,就是在走回头路。回头路走到头,就是绝路。
刘敞极是开心,有当朝宰相明确地说,一切经典皆可疑,皆可变,让他欣喜非常。做学问要疑经,是需要勇气的,免不了有人冷嘲热讽。问你一句,你比先贤还高明?先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人贵有自知之明啊。很多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沉寂了。
道理面前没有高低贵贱,没有什么不可置疑的天条,存在了这种天条,说明文化出了问题了。学问是因为合了道理而正确,而不是因为某个人说过而正确。
徐平道:“子墨子不满儒之伪,而立新学,以天、鬼而立论。能成一时显学,终究不能被当政者用,归于沉寂。至荀卿、孟轲,儒而成两家。荀卿以人性本恶,其善者伪也为根基,自成一家。国之命在礼,礼义生而制法度,隆礼至法则国有常,重法爱民则霸。其学以韩非、李斯承其后,行于秦国。荀卿既言人之善为伪,则何必取这伪善,直以法进而为律,一制度于天下,为天下大一统。去伪善,用制度,而变为法家。”
说到这里,徐平摇了摇头:“秦二世而亡,天下皆知其亡于暴。其暴何来?既然人性只有伪善,而于百姓一律绳之,听命役使如牧羊则可。荀卿之儒天人分,人事不再为天命所化,为其所得。当天命已经化入人心,天人之分已不可不行。因善是伪善,而取隆礼重法改人性,为其所失。善与恶,皆在民心,民之好者为善,民之恶者为恶。世间的男子好美色,则女子有美色为善。人人皆好美色该如何?天下之乱起于争,弭争者为善,劝人争者为恶。善恶起于民心之中,是故人性有善有恶。万千道理,皆归于民心中,此为根本。”
一切政治皆起于争,无争就无政治,人人自足天下自治,人类社会不需要治理。认为争是源泉,这是中国文化的传统。共产主义认为生产力发展,出现了阶级分化,从而出现了阶级矛盾,阶级矛盾实际上就是争。在阶级斗争中生产力发展,最终进化到共产主社会是马克思主义的原始观点,与大同——小康——大同的三个阶段是一致的。后来的社会主义认为可以先消灭阶级,而后发展生产力,进而发展到共产主义,是一种变化。这种变化与荀子认为人性本恶,善是伪,有异曲同工之处。即认为人性的一切皆是社会性,非社会性的为伪。既然伪,那就可以用社会主义的法律,新时代的制度来规范。不只是要规范你的行为,还要规范你的思想,因为不合社会主义的思想是伪的人性。这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法家,社会主义者爱法家,其施政具有浓厚的法家风格,不是没有来由。
荀子的思想解决了一个重大问题,即人的精神天地,跟自然的天地分开,换句话说就是唯物主义。孟子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他的思想,还在人与天命的关系上。正是在这个关键的问题上分为了两派,接受了孟子的民为本,但又同时接受了荀子的隆礼重法爱民。民只要爱就够了,怎么做事,怎么思想,由礼和法来规范。最后的理学,实际上也走到了这一条路,存天理灭人欲,那就用礼法去灭民的欲。所以北宋这么多政治人物,朱熹就拉着司马光跟其他理学创立者一起,做道学先生。跟他一样尊孟的,偏偏他就则看不上。
王安石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没有遵循荀子的思想,而是在孟子的思想上进一步,实现天人分离,把天命从人世中摘了出去。这就形成了新党和旧党最根本的一条路线斗争,是政治本于民心,还是民心本于政治。王安石认为政治要顺民心,重德教,性无善恶,而情有善恶,百姓自己会处理善恶。你不能规定百姓的行为,约束百姓的思想,来推行政治的教化。司马光则相反,隆礼重法,法在礼后,最重要的是三纲五常,规定百姓的思想和行为。把人的行为和思想都规范约束了,则天下自然就大治了,发展到后来成了理教。
在王安石眼里,反对者要规定人性,不但管民的行为还要管民的思想,是暴政,但最后自己去走到了以暴制暴上面。千年后的变革其实一样,具有相同特点。
“万千道理,俱都归于民心当中,这就是为政的法则。以民为师,找寻道理,圆满学问,理通则为儒。先道理,再道德,再教化,再有礼仪,法度随此而变,次序不能错。先用礼治民,而后教化,再成道德,不求道理,是不行的。荀卿之隆礼重法治国,尚贤任能教化,只能害民,而不能大治。这便如先给天下之民刻下一个模子,让所有的人都在这一个模子里长,长得一个模样,天下就大治了。世间无此道理。这个模子名之天命,实则巫鬼。其礼与律名为法度,其实残民之术,用之则为天下大害。为政者不能够从民心中找寻道理,而去求礼法,求教化,与治世南辕北辙。你们现在做的,就是以民为师,找寻道理。”
改革就是要顺应时代的呼声,响应人民的心声。与民心相应的时候,一切顺利,背离了人心,则步步艰难。荀子留下了一个自上而下单线治理的政治框架,后世的统治者对此喜爱非常,在这个框架下不需要听取百姓声音。百姓不满意,是法律执行不到位,是礼制教化不到位,只要用重法酷刑,森严的三纲五常,规范行为,约束思想,一切自然就好了。
徐平叹了口气:“为政而治,说到底,就是怎么看人性,怎么行教化,一切法度与施政都是由此而生发出去。荀子之学也非无来由。殷商之时重巫鬼,君亦听于巫,巫实掌天下之文。年深日久,巫有所谓聪明者,发觉以己意代天声,君民亦事无不听。此端一启则巫终被万民所弃。而此端必起,则巫必败。巫之让天下听命于己者,由其听天命,不听天命了则以心中之鬼而代天命。后世文人,多有视己为巫者,读圣贤书做圣贤巫,读别的书就做别的巫。有真自以为得圣人之旨,而欲行圣人之志于天下而成狂者。但更多的,是心里藏个小鬼,用这个小鬼来代圣贤。民有不听,则把这小鬼拿出来,吓唬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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