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键。
或许,她今天就能突破,就看这临门一脚了。
徐默不知道这些,他现在只想把钻牛角尖的谛听剑给劝回来。
“谛听兄,你知我所讲为真,也知我所讲为假,但看真假,不可一面观之。正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若以佛法讲,是万事万物相不同,是灵台无尘心如镜,再看无台亦无镜,空空玄门容乾坤,闭目才觉乾坤无;以道法说,你入梦成蝶,过完一生,那你究竟是谛听,还是蝴蝶?又或者,二者皆是?”
在忽悠人这方面,徐默是专业的。
毕竟之前忽悠过玄山君,忽悠过槐缘慧,在坊市讲过佛、道经典,在法禅寺把千手佛都说的心惊肉跳。
这本事,旁人是没有的。
所以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谛听剑虽然乃是灵韵神剑,有无上法则,可面对徐默这一套理论,直接就听懵了。
别说谛听剑,司主、韩玄、东陵知节,乃至外面的二阁主,三阁主,都是安静下来,侧耳静听。
谛听剑这会儿不抖了,而是发出微微的剑鸣,似在回应徐默。
翻译一下就是:对,你说的有道理,继续讲。
所以徐默继续。
“从你们的角度看,我是在胡扯,是在骗人,是在说谎,因为在此之间你没有见过我,知节兄也一样;可在我的角度,我与你和他,都是旧识,更是朋友,毕竟在塔中相处数日,用佛家的说法,咱们都是有缘人。”
“什么是有缘人?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想想,就说现在,你听我讲,说明咱们为了这一天相见,那可是苦修数百年啊。”
这时候旁边相婴忍不住插嘴。
“咋俩还睡过一个被窝,岂不是修了千年?”
“你闭嘴!”徐默训了一嘴。
相婴反应过来,知道这会儿不是她说话的时候。
好在其他人都不在意。
或者说,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这个。
因为都被徐默那一句‘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给镇住了。
这个世界,没有这一句话,而这一句话中有道意,有禅语,可在凡人世俗流传百世,也可登佛道案头,为高论之。
总之,就是很高级,很深奥,雅俗共赏,上下人皆可从中悟出他们想要知道的道理。
徐默没打算停下。
现在有机会瞎白活,自然得说个痛快,说不定自己这次,不用死,甚至,能把谛听剑给忽悠过来。
真那样,就算是再说三天三夜,也值了。
“所以啊,当你困惑不解,不知何为真假时,为何要执著于此?你应跳出这个困局,如朝阳,如皓月,当空俯视,所见必有不同,会有顿悟。”
听到这里,谛听剑上那疯狂的气息已经是荡然无存。
剑身轻鸣,显然对徐默说的,十分认同。
“你知我并非骗你,也知我所讲都是真言,所以,才斩不了我。本来你我就有缘,这次我帮你拉出困局,更是缘上加缘,经此一事,你必有所悟,对吧?”
“嗡,嗡!”剑鸣,算是回应。
“对喽,你虽为剑,通灵似人,但也不可故步自封,还是要多读点书,多学习,多了解这天地乾坤。假设啊,你别当真,我说假设,倘若你跟我修行,我能教你大道真经。”
“此经,大至天地,小至尘泥,到修身、养生、处世、治国,它万象森罗,无所不包。治大国,若烹小鲜;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天地法则,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处世之道,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
“等一下,真有此经?”谛听剑没激动,旁边司主先说话了。
可徐默忽悠的,不是他。
“我说有,就有,谛听剑可辨真伪,它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对吧?”徐默语气温柔,和谛听剑说道。
那声调语气,似和美女在谈情说爱一般。
“不对啊,老夫怎感觉,你是在诱骗谛听?”东陵知节猛然一惊。
他痴迷武道,所以对玄学不是太过执着。
自然,他能一下看破徐默的目的。
对方就是在忽悠,在诱骗谛听剑。
徐默笑道:“知节兄,狭隘了不是,你要说我诱骗谛听兄,那我不说了,这总该可以吧,我不说了。”
结果谛听剑发出嗡嗡剑鸣,表示不说不行。
司主和韩玄也道,继续讲,继续说。
大堂外的二阁主一拍大腿:“东陵知节你来干嘛,回去,煞风景啊你。”
徐默则言:“道可道,非常道,谛听兄,刚才所言都是假设,你别当真,我说那些也只是因为怕你想不开,钻了牛角尖,这才以言开脱,助你通悟,既然你都想开了,那多的话我也不说了。”
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
这是正气司审案的大堂,刚才明明在审案啊,怎么莫名其妙被对方给搞成论道会了。
说是论道也不对。
因为论道是互通有无,而刚才,完全是徐默这货一个人在讲。
偏偏,上到司主,下到那边记录案件的主簿老鬼,都听的津津有味,并不觉得不对劲,若非徐默这一句,他们都还反应不过来。
“对了,审案,审案。徐默,我且问你,你为何要杀害梁尚书?”终于回过神的司主问。
第120章 先圣们喜欢听‘诗’
“回司主,人肯定不是我杀的,但梁尚书的死,也的确和我有关,不如,我叫一人出来,让她给大家讲讲事情原委。”
徐默说完,取小黑旗一晃。
“三娘,你把情况和诸位说说,让大家评评理,看看那梁文厚,究竟该不该死?”
魏三娘飘然而出。
众人一见,心说这鬼不一般,很凶,但也很稳,甚至超脱了一般的厉鬼,竟有鬼王之资。
魏三娘经常听徐默讲佛经,这会儿显得稳重,戾气内敛,更有一种德厚庄严。
她口才也好,将和梁文厚的孽缘娓娓道来。
讲到伤心处,虽无泪,但那种平淡中,更显一抹凄凉。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说,本来魏三娘只是去最后见那梁文厚一面,只要对方安好,便可了却心缘,以后就会安心随我修行。可那梁文厚心肠歹毒,居然要对魏三娘不利,最重要的是,当年就是他,派人害了魏三娘性命,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世间公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魏三娘吃了他,何错之有?”
一句何错之有,问的众人哑口无言。
徐默却不会这么哑火。
他弹药还多着呢。
“路上我问韩玄道友,什么是正气司,他言,寻常衙门干不了的事,正气司来做,寻常衙门审不了的案子,正气司来审,寻常衙门抓不了的人,正气司抓,寻常衙门杀不了的人,正气司杀,总之皇权特许,维持正道,这便是正气司,是也不是?”
徐默看韩玄,后者点头:“我就是这么说的。”
徐默笑道:“好个维持正道,什么是正道?不外乎,义、德、善。我救魏三娘,可曾违背这三个字?而魏三娘吃梁文厚,是对方欠她的,最重要的是自保,自卫,何错之有?有因才有果,善因善果,恶因恶果,梁文厚自己种下了恶因,得恶果,却怪其他人,你们说,是不是岂有此理?”
没人吭声。
韩玄此刻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那意思是我只负责抓人,怎么审,不掺和了。
没法掺和。
因为韩玄已被徐默说动,若让他说,徐默无罪,魏三娘也没错。
就怪梁文厚薄情寡义,怪他心狠手辣,死了活该。
东陵知节双目放空,看向天空。
问题是,天空黑漆漆,啥也没有,看个球啊。
可这正是东陵知节的高明之处。
那意思是,我就是个打酱油的,怎么判,我管不着,当然,非要说,他和韩玄一个意思。
梁文厚该死。
谛听剑更是直接表明立场。
它飞过去,悬在徐默身旁。
站队了。
虽不能言,但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
皮球踢到了司主这边。
这位长叹一声,一下坐回主位,开口道:“梁文厚是该死,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更何况,他是朝廷命官,杀之,既有罪……”
还没说完,忽然大堂之内,狂风吹,远处飘来一页页书卷,似游龙,如飞鸢,在四周盘旋飞舞。
而每一个书卷上,都有金光涌动。
见此异象,徐默和相婴不明所以,东陵知节也面露惊色,似有迟疑,只有司主和韩玄反应最大。
两人冲着那些书卷行礼,极为恭敬。
“拜见诸位先圣。”
下一刻,一书卷上金光涌动。
东陵知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弹出,到了大堂之外。
再往里看,已经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一片迷雾,将大堂内的一切笼罩。
声不能出,光不能进。
东陵知节还好,二阁主却是急了。
“怎么看不到了?”
他想往里走,但根本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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