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上辈子
“和照片上一样可爱。”男人弯腰,注视着他:“你叫黄小宝?”
他没有回答,害怕地想跑,可背后只有夜色下的陌生环境和噼里啪啦的暴雨。
男人道:“别怕,给你找个爸爸妈妈好不好?”
他胆怯地拒绝:“不……不好,我要黄妈。”
“我可不认识什么黄妈。”男人温和笑着,“听话,给你找个漂亮的新妈妈好不好?”
随后男人便递给带他来的医生一叠现金:“辛苦了,房医生,这是你的报酬……”
他害怕得厉害,却还是趁机鼓足勇气、转身就跑。
房医生余光瞥见他的动作,“诶”了一声,正要追,却被苏友倾悠哉悠哉地拦住:“没事的,你走吧。”
确实没事。
他根本跑不出这里。黄小宝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大的花园与院子。
他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暴雨打湿,头发贴着脸颊,鞋帮都无比沉重。
即使瘦小的手不断地去抹糊在眼上的雨水,努力睁开眼睛东躲西藏,躲在花坛后、趴在台阶下,都没有用。
男人总能追过来。
黄小宝好不容易看到围墙,只要爬出去他就自由了,可那道围墙足足有三个他一样高。
“小宝?”男人悠闲的声音紧随其后,“小宝在哪呢?”
黄小宝紧紧贴着墙,反手抓着墙面,恐惧在心头坏绕,昏暗的夜色下,他看不到男人的位置,却能瞧见扬起的黑色雨伞越来越近。
即便年幼,黄小宝心里还是有种感觉——不能被抓到。
否则会完蛋的。
也许会死掉。
就像黄院长每次杀死的鸡,刀一划,脖子一歪,血就蹭蹭地流。
虽然那只小鸡总咬他耳朵,很讨厌,但他并不想小鸡死掉。
小宝也不想死掉。
雨水已经糊了眼,他顾不得抹干净,冲着单一方向不管不顾地跑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胸口发闷他才停下。
这次好像成功甩掉了男人,雨好像停了,男人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他支撑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看周围,才发现不是雨停了,而是来到了一个黑到不见边际的地窖。
身后传来了口哨声。
他僵硬回头,男人正站在地窖的斜坡入口处,抖了抖雨伞上的水再收起,随意地放在门边。
“跑累了?那我们去见妈妈吧。”
小宝真的太累了,两条腿都在打颤,身上都湿透了,寒冷与饥饿同时袭来。
男人点燃墙上的油灯,一手拎着,另一手轻易地夹起无力的小宝,朝地窖深处走去。
他努力记着进去的路,可哭太久了,又淋了雨,脑子越来越昏沉,他就只能偷偷掐自己的屁股,好让疼痛带来清醒。
许久后,男人放下了他。
周围的油灯一一点亮,一个巨大的金色牢笼出现在眼前。牢笼的床上,坐着一个美到不像假的女人。
脆弱,刚强,就像破茧的蝴蝶,充满矛盾又极具诱惑的魅力。
他与女人对上了视线。
男人半跪在他们旁边,捏过他的脸,擦掉他脸上的眼泪:“哭什么?从今以后你就不是孤儿了,你该高兴。”
男人将他脏兮兮的手擦干净,搁在女人冰凉苍白的掌心。
“从这一刻开始,这就是你的妈妈,我是你的爸爸,你不叫小宝,你叫崽崽。”
“崽崽乖,叫妈妈。”
……
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日夜,他跑过,挣扎过,直到被打得不能动弹,恐惧深入骨髓。
妈妈越来越不清醒,迷怔的时候有时会把他当做崽崽,有时候却会推开他:“这不是我的阿白!”
于是他就要接受男人的惩罚。
“你看,我们崽崽又惹妈妈不高兴了。”
大多数时候,男人会用木棒打他。
偶尔有闲情逸致的时候还会和他玩狩猎游戏,地点是这个如迷宫一般的地窖——
如果在十分钟内被抓到,就会接受更痛苦的折磨。
他必须忍受着黑暗与被追逐的恐惧逃跑,就连太快被抓到都要接受惩罚,或不给吃饭,或不许睡觉。
所以他身上总是有伤,本就没有多少肉的身体根本经不住折腾,经常被打到骨头疼,手臂也时常被拎得脱臼,整宿整宿睡不着。
那个把他接到这里的医生会出现,给他治伤,给妈妈治伤。也许是良心过不去,医生时不时会带一些止疼药过来给他吃。
可身上的伤能治好,心里上的伤怎么治呢?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总之是对于孩子来说特别特别漫长的时间,比他上小学在教室里坐着的时间还要难熬。
大概是39个暴雨夜吧,他能听到暴雨砸在头顶土地上沉闷的声音,很压抑,他只能这样算日子了。
可每一个暴雨的夜晚之间都隔得很长,所以不只是39天,是另一个漫长到小孩子无法想象的时间。
在这期间,他见不到妈妈、魔鬼爸爸和医生以外的任何人。
他每次逃跑都会被抓回来,然后经历可怕的一些事,周而复始。
最开始,男人当着他的面杀死一只猫:“再跑,我就会像杀死它一样杀死妈妈。”
“你想要妈妈死吗?”
后来,男人似乎在他的恐惧里品尝到了快乐,会将小猫脖子塞到他手里,并蛊惑道:“拧断他的脖子,接下来半个月你都不会挨打。”
挨打很疼,可掐一只小猫会更让他惊恐,哪怕被男人折磨到奄奄一息,他也不愿意对小猫下手。
有时候他会觉得,小猫不是小猫,妈妈也不是小猫,他才是。
他挨的打要比妈妈多得多,他永远是最痛的,随时可能会被拧断脖子。
直到某一天,他遇到了魔鬼的儿子,说要救他出去。
他终于重见天日了,却不再记得那之前的所有记忆。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燕折。我是甘静,以后就是你妈妈了。”一个亲和的女人牵着他的手,打开一道房门,“这就是你的房间。”
新一轮的噩梦开始了。
这次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他每晚都会做噩梦,害怕新妈妈和新爸爸也和那个魔鬼一样,好在并没有。他不会受冷,不会挨饿,更没有殴打。
新妈妈还会问他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淤青,是不是之前的孤儿院虐待他。
但每到这时,新爸爸燕驰明就会岔开话题。
甘静对他很好,会带他出去玩,会给他找医生治疗受伤的骨头、因过去生活环境潮湿而腐烂的皮肉。
他总是尽量乖巧地面对这些人,他害怕他们的突然抬手,害怕他们扔过来的球,害怕与周围人每一次出乎意料的行为举止。
好在新家真的不错,他好像变幸福了,可偶尔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经常梦到一个姓白的男人,模模糊糊的,戴着面具看不清脸,有时候是婴儿的样子,有时候和他一般年纪,有时候是个成年人。
直到有天他在燕爸爸的报纸上看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照片,脑子一下子就嗡了——这一定是夜夜入他梦的那个人!
燕折想找到这个人,告诉对方一件事:“你的妈妈……”
妈妈怎么了?
他想不起来,却仍然付诸了行动。他跋山涉水,走了好远好远,他躲在树后悄悄窥伺着那道坐在轮椅上的背影。
可他很快被发现了。
轮椅上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神色冷淡:“你是谁?”
他不知道他是谁,他叫燕折,可他从前好像不叫这个名字。
他一下子就哭了。
对方以为他是被自己吓哭的,便蹙起有些熟悉的好看眉头,像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燕折哭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涧宗。”
燕折哭着在心里给白涧宗取了一个别称:白白。
不过他没敢叫出口,只在心里叫。
白白是个好人,但不喜欢他经常往这儿跑。可他发现,白白对自己的眼泪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他会故意掐自己的屁股,让疼痛带来眼泪,然后就能在白白这里为所欲为。
白白会抱他,会生疏地给他顺气,会生硬地哄说:“别哭了。”
白白治好了他对旁人的接触恐惧,他喜欢上了拥抱,喜欢上了人体的温度,让他恍惚觉得在过去某些难熬的日子里,好像也曾有一个和白白相似的人这样抱着他。
睮a趘a证a里3
后来他还遇到一只小流浪猫,虽然很害怕,可对方也很可怜。
如果没有人类救它,它就要死掉啦。
于是燕折查略网站:怎么才能让哥哥同意帮你养小猫呢?
网站回答:亲亲他,撒撒娇。
于是燕折生疏地撒着娇,一嘴亲了上去,但白白躲得很快,嘴唇只擦到了脸,还很生气地黑了脸。
燕折吓坏了,不知道白白为什么会生气。
【耽美小说】推荐阅读:豪门假少爷拒绝替身剧本奇洛李维斯回信咸鱼一身反骨竭泽而渔死亡万花筒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快穿)靠着马甲成为了世界之主放学等我衰败玫瑰可爱过敏原毛茸茸们都想和我贴贴死后成了竹马的猫笨比炮灰也想拯救龙傲天小夫郎家的神医夫君听见玩家心声后在诡界封神将军,您哪位?空中孤岛[末世]等你上线末世之墨大哥他重生了囚于永夜我喜欢你的信息素金玉难养将进酒本王,废物千山万水人生入戏 [无限]判官小蘑菇吃瓜发现我全家皆大佬组合解散,我爆红了!恒星时刻欲言难止惶惶漂亮炮灰[无限]玄学大佬穿成豪门抱错假少爷任务又失败了女装招惹龙傲天后纯白恶魔谷绪樱桃大佬他又甜又软第一次做人绰约替身和白月光he了[穿书]重生之人渣反派自救系统营业悖论[娱乐圈]蝶变谁来言说夜晚谁说我不喜欢糙汉了!破云真没想钓你进京赶考还分配老公吗?南方海啸还爱他!没教养替身男配只想赚钱狗腿守则[快穿]从万米高空降临全球高考穿至兽世当兽医[种田]秋燥卷王影帝拒绝当白莲炮灰命仙失忆后多了的前男友漫画路人自救指南针锋对决伪装大佬那些年我当了十年反派后穿回来了状元家的卷王小夫郎洄天青竹再世权臣结婚后钓系美人翻车了一级律师[星际]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九零年代之我的老公是矿业大亨鉴罪者2不见上仙三百年深情男配攻了主角攻德萨罗人鱼光斑家兄嬴政大王万万不可!当社恐穿成豪门假少爷大学生穿为娱乐圈花瓶后日落大道某某心挣陈伤可是他叫我宝宝诶!闲与仙人扫落花台风眼别来无恙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综武侠]我只是个生活玩家啊!你的距离以下克上天师问鼎[娱乐圈]独宠男妻ABO垂耳执事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