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燕折无动于衷,一直叫着“妈妈我在这里”,身后还有另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走啊!苏友倾要回来了,再不走你和他都要死在这里!!”
白茉一抖,似乎在这道怒吼中听出了丝丝哀切。
她被“死”这个字触动了,眼看着十几米外的燕折又往后退了一步,她不管不顾地追上去,然而就在她跨出假山口的那一刻,在雨水打湿身体的那一刻,她怔住了,直接瘫软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夜色与远方。
白涧宗的轮椅也停了下来,他撑着拐杖试图支起身体,然而一步都没站稳就摔跪在了地上。
白涧宗挥开他人的搀扶,用尽全力支起上身,狼狈地搂住白茉单薄脆弱的身体,圈进怀里。
昔日的少年已长出宽阔的胸膛,却依旧无法为母亲挡住倾泻而下的暴雨。
夜色里,他们的衣服被完全打湿,白涧宗像抱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子。
但他抱得那样紧,那样用力。
众人或沉默地注视着,或红着眼眶别开视线。
白茉就如一个抽干灵魂的木偶,再也没有任何反应。耳边是白涧宗嘶哑痛苦的低唤:“妈……”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52个红包捏,这章还算肥,明天也是这个点左右。
第109章 挺烂的
在暴雨的击打下,白涧宗头痛得更厉害了,身体扛不住地往一侧摔去,视线一片模糊,最后的画面是连成线往下坠的雨珠、以及和他一起摔倒在地的白色身影。
隐约有道慌乱的声音在叫他的大名:“白涧宗!”
他想挤出一句我没事,但苍白的嘴唇刚动了下,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做了一个久远的梦,是一个十分普通且平淡的正午,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但莫名就是入了梦。
梦里一切都好。
经过繁忙的一段时间后,他和白茉久违地坐在一起吃饭:“崽崽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快了。”他叹了口气,“妈,别这么叫我了,我都快初中毕业了。”
“害臊了?”白茉哈哈笑了起来:“唉哟,除了祖母和管家没人会听到。”
他耳根微微发红,有些无奈。
白茉笑完,便正色道:“妈最近忙,好不容易在公司站稳跟脚,很多事要处理,没办法抽出时间陪你……”
“这样挺好的。”他道,“您忙点,比之前重心都在我身上好。”
白茉扎起过长的头发:“你能理解就好,你祖母年纪大了,我必须撑起大梁,否则公司迟早被杨家人瓜分干净。”
“您加油吧。我也在学业上加油。”
“你的学业我是不担心——”白茉试探道,“你在学校里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白涧宗给她夹菜:“您说什么呢?”
白茉:“那男孩子呢?”
白涧宗淡定道:“您思想可真是超前。”
白茉笑了:“我儿子心思可真深,一点都试探不出来。”
“不存在的事,您当然试探不出来。”白涧宗一眼看透,“您是不是因为任叔家的事担心?放心吧,我保证不会。”
“我知道你不会,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白茉操心道,“任家那儿子也真是造孽,把人家女孩肚子弄大了,还闹出了一尸两命。”
白涧宗并不了解细节,随口问:“那不是要去坐牢?”
白茉摇摇头:“他还没满十六岁,也不是故意的,女孩子家里又没什么背景,估计是会找关系摆平。”
“……”
白茉对十几岁的儿子说:“社会阶层就是残酷的,没办法。阿白,你出生在白家是幸运的,但妈妈不希望你也变得黑暗。”
白涧宗点点头,做下保证。
白茉摸摸儿子的手,有些高兴。她的孩子并不像她的丈夫,那样令人生厌。如果她真的生出一个类似杨岁安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像白萍一样果断地弃号。
“不过真谈恋爱了也没事,但不该做的事一定不能做。”
“您都瘦了,多吃点吧。”白涧宗继续给白茉夹菜,保证道:“我发誓,如果谈恋爱了一定告诉您。”
白茉睨他:“发誓是三根手指。”
“别这么细节。”
“学会跟我玩心眼子了是吧?”
“有心眼子是长大的标志……”
母子两人拌了会儿嘴,白茉突然道:“你想有个弟弟妹妹吗?”
“怎么了?您谈恋爱了?”
“瞎说什么?”白茉哭笑不得,“我跟你爸这辈子都没法离婚……本来公司就很多人反对我,没有这层婚姻关系,我这个继承人的身份就更名不正言不顺了。”
“他都在外面找多少个了?您也在外面找呗。”
“他堕落,我也跟着堕落吗?你这思想不正常。”白茉纠正道,“而且我也没空应付别人,算了。”
“那您怎么问我想不想要弟妹?”
“你要是想,可以给你领养个回来。”白茉怕儿子孤单,榕城以他们这种家世的独生子女真不多。
“前两天去参加了一个慈善活动,看到很多没父母的小孩子,挺可怜的。”
“好啊。”白涧宗脑子里莫名浮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我来选,行吗?”
“当然行。”
“不要给他取名叫折。”
“还没领养呢。”梦里的白茉诧异道,“哪来的名字。”
三十多岁的白涧宗像一个旁观者,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现实不是这样的。
现实里,白茉说那些孩子很可怜,要不要领养一个回来陪他时,他虽然也觉得家里有些冷清,但还是拒绝了。
“您能领养一个,还能全部领养回来吗?”当时的他摇摇头,“别了,您和祖母都没空教训小孩,我也没那么喜欢,万一长大后人品不行,还是个麻烦。您要是真觉得他们可怜,就多资助点?”
白茉尊重了儿子的意见。
白涧宗便没有弟弟,后来也在很多年里,没有了母亲。
……
“白涧宗?”
“大白?”
“白白……”
“老公?”有道不满的声音在耳边念叨,“你怎么这么能睡?再不醒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喜欢听我叫你小叔!”
不用看,都能脑补出其主人张牙舞爪的样子。
可实际上,白涧宗睁开眼,却只看到燕折乖乖趴在床边,有点无聊却不玩手机,只拨弄着他垂在一侧的手。
“燕折。”声音如破风箱一般喑哑。
燕折惊了下,连忙起身摸摸白涧宗的脑袋,发现他试图起身连忙阻拦:“你还在吊水呢。”
“妈……”
“她没事……”燕折抿了下唇,还是照实说了,“她不认人,也不说话,我陪她做了全套检查,医生说有点营养不良、骨质疏松,视力也受到了很大影响,因为这些年被喂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药,身体各方面都有些大大小小的问题……不过最严重的问题还是精神上的,可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吃药治疗,也不一定能治愈。”
白涧宗捏紧了燕折的手,平静道:“没关系,没关系……”
他重复了好几遍。
只要活下来了,一切就都有希望。哪怕是死,也不会葬于那漫无边际的幽暗里。
“……”
真的没关系吗?燕折看了下自己都快变形的手……那为什么这么用力?
“等你吊完这瓶水,就可以去看她了——”燕折十分有先见之明地吼道:“不许拔针!”
白涧宗微微一滞,停下动作。
刚到门口的白萍看到这一幕,嘴角勉强抽动了下。她敲敲门,走进来道:“歇歇吧,发高烧呢。”
“祖母。”
“你母亲很安全,放心。”白萍坐到床边,拉过白涧宗的手拍一拍,“我们阿白辛苦了,抗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了个好结局。”
白萍苍老的眼睛微微发红,显然老泪纵横过。
白涧宗说不出话。
白萍说:“祖母知道你恨,祖母也恨,当相比于之前所想的,已经好很多了是不是?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你从小就懂事,你母亲总说你少年老成,不知道以后什么样的男孩女孩才会吸引你……”
“现在她能知道了。”白萍拉过旁边燕折的手,放到白涧宗手背上,“她还能参加你们的婚礼,难道不是好结果吗?”
白涧宗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艰难地别开头。
“真的。这么多年了,祖母从来没像这两天一样这么平静过。”
“那个算命说的也不算错,小折确实给咱家带来了福泽,归远之人也回来了。”
……
白涧宗就像是绷紧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了一样,短短半个月反复发烧了好多次,状态一直很差,给燕折愁得不行。
他之前看到营销号说反复发烧会烧坏脑子……万一白涧宗烧坏脑子,他就得赚钱养家了。
半个月里也发生了很多事,燕驰明藏尸的证据收集齐全了,但审问无果,警方正愁怎么提起诉讼。
因为原本说要自首的苏友倾知道白茉被救出来的消息后,突然对一切闭口不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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