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帮我……拟个离婚协议。”
这些天来工作室找宋棠音的客户格外多,甚至有人提前预定了明年下半年的单子,生怕被别人抢了先。
老客户给她介绍了一个国风企业的创始人,希望能各方面合作一下。工作室年会那天,宋棠音把人请到了饭店。
业内叫那人一声白总,宋棠音本以为是个小姐姐,见面时着实吃了一惊。
对方是个看起来不过三十的年轻男人,面容清俊,穿着中式衬衫和长裤,颇有光风霁月的气质。
“你好,我是白墨。”就连打招呼时的笑意也像春风拂面,让人觉得格外亲切。
两人创业理念差不多,话语投机,白墨也学服装设计,只不过念的是国内艺术高校,颇有和她相见恨晚的意思。
宋棠音不喜欢员工受拘束,因此年会模式很随意,大家吃吃喝喝聊一聊天,想要唱歌跳舞玩游戏的各自自便,她作为老板,只在开始时简单讲了几句,就低调退场了。
几乎一整个晚上,她都在和白墨交流创业经验,以及对未来合作发展的想法。
白墨比她早出道几年,却丝毫没有前辈的傲慢,耐心解答她很多问题。
宋棠音觉得受益匪浅,主动提出加了他微信。
温逐青今晚值班,十点多还算平静,在办公室翻了本闲书。
手机突然来了条消息。
打开一看,是庄小林。
【温医生,老板今天见了个帅哥哦。】
他拧拧眉,放到一边。
过几秒手机又响了,温逐青没有马上看,翻了两页书,倒了杯水,走回办公桌前还是忍不住拿起来。
庄小林:【!!!老板居然主动加他微信!!】
【她以前从来不主动的!!】
温逐青突然想起来,他俩微信还是他申请的好友,那天宋棠音磨蹭好久才通过。
这种比较很无厘头,甚至荒唐,但此刻的心和脑子都像散落在地面上的弹珠一样,不由他控制。
温逐青不喜欢这种脱离控制的感觉,头一回尝到理智在边缘岌岌可危。
庄小林又发来了什么,他没看,只点开宋棠音的对话框,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去:【回家了吗?】
没等到回复,只等来了急诊科的催命电话。
又是一宿血流成河的忙碌。
后来温逐青冷静下来,昨晚那种感觉就像梦一样。
他没有太放在心上,可宋棠音似乎变得比他还忙。
早出晚归,连饭都不在家吃,再也没有上班偷闲给他发信息唠嗑。有时候晚上回家,手里拎着打包盒,还一边在和人讲电话。
他无意间听到那头声音,是个嗓音清润的男人,年纪应该不大。而从两人的聊天内容不难得知,这些天她晚餐都是和这人一起吃的。
“好啊白总,那我等你好消息。”宋棠音把打包盒放在餐桌上,挂了电话,看向温逐青时脸上依旧一片笑盈盈,“咦,你今天吃这么晚呀?”
温逐青从来没觉得她脸上的笑容这么刺眼过,就像是电话那头的人没给完,施舍给他的。
想让她尝的新菜式放凉了,他也还没吃几口,顿时食欲全无,放下筷子站起来,淡淡道:“我吃好了。”
宋棠音看着男人略冷的神色,觉得不太对劲,可具体又说不上来,只好默默把打包回来的食物放进冰箱。
男人在水池前洗抹布,背影高高的,恍惚比之前瘦一些。
她看了会儿,问:“你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啊?”
“还好。”回答的嗓音依旧很淡。
她觉得他似乎不太想说话,也不再强迫他,转身回了房间。
直到睡觉前出来拿晒好的衣服,温逐青正在阳台上打电话。
她默不作声地取完衣服,正打算回去,听见他略沉的嗓音:“明晚有空吗?”
宋棠音回过头:“怎么了?”
“明天头七。”夜晚沉沉,他眼里亮着光,“有空跟我一起去吗?”
宋棠音笑了笑:“好啊。”
紧接着她偏过脑袋想了下,又说:“不过我下午有个项目要谈,挺远的,回市区可能会晚点。你定个时间,我尽量早到。”
温逐青望着她:“地址发我吧。”
宋棠音眨眨眼:“嗯?”
“谈项目的地址。”温逐青一脸认真道,“既然很远,我去接你。”
宋棠音笑着摇头:“不用了,有车送我回来。”
若在以前,话到这儿他不会再坚持,两人虽然结了婚也住在一起,但彼此都心知肚明,一直以来也自觉维持着某种界限感。
就连照顾她,也仅在她能接受和允许的范围内。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温逐青觉得身体里有另一个陌生的自己在疯了似的和理智较劲,连言行也被它控制:“我去接你,不好吗?”
他语气平和,并没有带着质问或不满,却莫名让她感受到压迫。
眼前这个温逐青好像和她一直以来认识的温老师不太一样。
他问出的话也让她回答不上来。
说好,不是她本意;说不好,又似乎有点不礼貌。
温逐青从来不让她为难,这是第一次,她从他眼里看到一种陌生的固执。
其实他也并非在无理取闹。
宋棠音进门打电话没避着他,他知道她明天要去洽谈的对象,就是电话里那位“白总”。
那个跟她聊了一整晚,被她主动加了微信,还经常一起吃饭的男人。
这股敌意来得莫名,在没来得及理清的时候,身体已经做出相应的反应。
可宋棠音仿佛被吓到的茫然脸色到底让他心软了软,不忍强迫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抬手摸摸她脑袋:“早点睡。”
见他抬脚往书房里走,没再提去接她的事,宋棠音抱着衣服松了口气。
刚才的温老师,让她比当初拿着四十五分的数学试卷去见他时还要紧张。
第二天,宋棠音去白墨在郊外的庄园里谈项目,同时见的还有几位国风网红,也是白墨公司的代言人。
宋棠音如今在圈内小有名气,这些网红也慕名已久,在白墨的牵线和主持下谈得很顺利。
中午她还是把庄园定位给温逐青了。
他说地方太远,怕不安全,宋棠音发过去让他放心。
晚上在庄园吃完饭,白墨派司机送她回市区,自己也亲自出了大门。
两人在石狮子旁言笑晏晏,曼妙的旗袍和中式禅衣,被茫茫月色照得像一对即将登仙的璧人。
画面落在温逐青眼中,像骨缝里生出的刺。
宋棠音笑着道完别,正准备去前面上车,忽然瞥见围墙下那抹身影。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那件熟悉的外套,围着她和外婆共同织完的围巾,和以往一样双手闲闲地插在兜里,连站姿都没什么变化,却平白有一股说不出的孤高落寞。
男人望着她的眼睛比夜色还黑,像浓墨洇了一层又一层。宋棠音眼看他步履沉稳地走过来,心跳不由自主凌乱,大脑也一阵空白。
白墨心生疑惑,目光在两人中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宋棠音脸上:“宋总,这位是?”
他身后是豪宅大院,一身素衫也掩不住贵气,温逐青望向他时,脸色却一如既往的淡然:“久仰白总大名,我是她老公。”
说着,他轻轻揽住女孩的肩,以一副占有者姿态:“来接她回家。”
第33章 (一更)
夜色沉沉, 宋棠音呆望着他搭在自己右肩的那只手,好像铺天的黑云罩在脑门上,懵懵的, 完全理不清状况。
他在干什么?
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说出这种话?
感觉他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一样,但男人揽着她的力道, 和包裹着她的熟悉香味都让她无法抗拒,乖顺地站在他胸前。
而白墨显然是历经千帆的大人物,面对温逐青带着挑衅和示威的语气,气场丝毫也不弱:“原来是宋总的先生, 那既然这样, 我就不多事了。”
他抬抬手, 礼貌得体地送客:“二位慢走。”
“白总再见。”温逐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转身。
宋棠音被男人揽着肩, 还来不及跟白墨再打声招呼, 已经走到了车门口。温逐青为她打开副驾驶门, 护着她的头把她送进去,然后绕过车头上车。
紧闭的空间里,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既因为他突然出现, 宋棠音还没回到状态,也因为他对着白墨说出那句意味不明的“我是她老公”。
最近的温老师有点奇怪,总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宋棠音握着安全带, 心中默默地想,同时扭过头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没忍住开口问:“你为什么突然过来了?”
“附近几里就这么一个庄子,以防万一——”他顿了顿, 意味深长地看过来,“有些时候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太相信陌生人。”
宋棠音本想说白总不是那种人,经过这段时间她对白墨的了解,他这人不同于市面上某些男性老板,并没有不良嗜好,对合作对象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上,都有着足够的尊重。
至少两人单独谈事情的时候,白墨对她从来没有过半分逾矩,同样对那些一个比一个貌美如花的网红代言人,在业内风评一向挺好。
宋棠音信得过白墨的人品和能力,才决定跟他合作。
但这话说给温逐青似乎并没有意义,于是她放弃与他讨论这个话题,又问:“那你刚刚……为什么对他那样说?”
男人淡淡地勾了下唇:“什么?”
宋棠音脸颊微热,硬着头皮开口:“你说……你是我老公。”
温逐青转过头,眼神有些意味不明:“难道不是吗?”
“……”宋棠音噎住。
【言情小说】推荐阅读:难哄招惹阴湿疯批后我死遁了风止何安野巷告白离心力风筝密语[先婚后爱]十万八千梦嘴硬男主终于被离婚了见春天溺与毙[双向救赎]引狼入室误刷前男友亲密付后逃之幺幺姐姐,可不可以港岛有雨你别太犯规你若南风婚后第二年我可没把你当姐姐皮囊婚养[先孕后爱]向残疾大佬求婚后或许春天知道难驭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是他先爱惨香山浔风冬至欲缠飞鸟少女的野犬双赴半生不熟燃尽婚后动人闻此一生备忘录被同步到他手机上后执炬之年/地久天长一度春风后酸梅鲜红淡绿对你难以自持我已经敢想你含温陷入我们的热恋白日梦我我的孩子不可能考2分寒鸦怪谈NPC想移民[无限]硬汉老爸是粉红色[年代]昨年雪病名为你如意街浓夜难渡[破镜重圆]戒断后遗症被迫成为站姐后[娱乐圈]旖旎热带鱼折月亮不眠春潮京西往事/今夜渡港退烧白色橄榄树草莓印心跳不听话春山尽处暴雨天见空等风热吻你夏至潮汐不需要爱的情歌七十年代塑料夫妻镜中色他笑时风华正茂白杨往事她的小梨涡你比北京美丽十三幺别哭在地铁上和高中同学撞衫后小清欢越轨暗恋成了血族万人迷!不言而遇[破镜重圆]只要她[破镜重圆]偷偷藏不住裙下臣(作者:梦筱二)等到青蝉坠落春潮摇影离婚之前他那么撩暮夏婚约雾色难抵桃枝气泡食色佳人恃宠当老婆出轨后一不小心撩到你公开[娱乐圈]今日上上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