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颂失笑:“你觉得呢?”
“我要先想想。”云昳嘴角上扬,“先记账,回头跟你慢慢算。”
祁颂当然不怕云昳跟他算账,两人之间分的越不清,祁颂就越满意。
“祁颂,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云昳趴在书桌上,在镜头里只露出眼睛,看起来有些可怜。
明明只分开不到两天的时间,他的想念都快要把自己淹没。
“很快。”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雪,好冷啊。”云昳小声说。
祁颂那边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年糕最近长了不少肉,先让它替我给你当一晚上暖宝宝。”
等挂断电话后,云昳后知后觉祁颂的话外之意。
难道祁颂还能给他当暖宝宝不成,光是想到这个画面,云昳耳朵就开始发烫。
年糕被他越抱越紧,暴躁小猫给了他一爪子。
云昳嗷的一声,他把年糕揉了一通:“不孝子,等我跟你爸修成正果,就把你赶出家门。”
年糕又给云昳不轻不重一巴掌。
疼痛令人清醒,云昳认为,一定是他想多了,祁颂就是随口一说,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
年糕这个限定款暖宝宝还不错,云昳做了一晚上暖融融的梦。
他起床时,外面还在下雪。
云昳对着窗外拍张照片,下一秒就发给祁颂:“早上好,真的下雪啦!”
“没错,下雪了。”祁颂也回了云昳一张照片。
祁颂出差的地点是热带城市,云昳忽然反应过来,手上已经拨通视频电话:“你那里怎么可能看见雪?”
视频画面里没有祁颂,是云昳很熟悉的地点,祁颂带笑的声音传过来:“你看这是哪儿?”
云昳套上棉服,抱着年糕往外冲。
他刚到门口就看见祁颂,他穿着件深色大衣,头发有些乱,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疲惫。但就算是这样,云昳仍然觉得,祁颂世界第一好看!
“急什么,我又不会跑。”祁颂抬手为云昳整理乱糟糟的头发跟衣领。
云昳耳朵霎时红了:“都怪年糕,是它太想你了。”
“那你呢?”
过于直白的问题,云昳低着头不愿意回答。
“可是我想你了,所以赶最早一班飞机回来见你。”祁颂道。
救大命,祁颂这个木头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了!云昳脸颊微红,分不清是害羞还是风吹的。
这话说的过于暧昧,可他们现在又不是真正的情侣,祁颂学会了花言巧语,云昳心里的小人又开始自己跟自己吵架。
雪又开始下,祁颂接过年糕,另一只手牵着云昳往院子里走。
云昳正晕乎乎的,根本没察觉到哪里不对。
需要早起上班的陆赫一身起床气,走出家门就看见这幅画面,瞬间更不爽了,迟早还要找机会揍祁阳一顿。
远在异国他乡,被弟弟塞了一堆工作的卑微哥哥祁阳:???
看见陆赫过来,云昳立马回神:“大哥,早。”
陆赫面无表情:“还不赶紧进去,大冬天的吹冷风,你们俩好兴致。”
“哦,好的,这就回去。”云昳心里哭唧唧,有起床气的大哥更凶了。
上车时,陆赫回过头,弟弟一脸乖巧,语气都过于软:“祁颂,你累不累啊,需要先吃点东西吗?”
祁颂点点头:“我先陪你吃早饭。”
陆赫:还是好想打人!
虽然祁颂说自己不累,还是被云昳强制休息,生病后的云昳已经决定把养生这件事抽烟刻肺,他在意的人也要如此。
祁颂休息时,云昳抱着在年糕在小客厅看书。明明隔着一扇门,云昳原本有些惶惑的心已经安静下来,祁颂回来了,他的安全感也回来了。
经过一整夜和一上午,地面已经积了不少雪。
云昳裹得严严实实,坐在亭子里看年糕玩雪,祁颂被他指挥着堆雪人,算是小小还一点年糕闯祸欠下的账。
祁颂将两个小雪人摆在石桌上。
地上还有个雪堆成的小猫,年糕正对着它大叫,然后一头撞过去,云昳走过去笑着把它提溜出来。年糕咪呜咪呜跟主人告状,看着好不可怜。
云昳不仅不同情,还哈哈大笑:“祁颂,年糕看着不大聪明的样子。”
“谁能比上你聪明。”祁颂冰凉的手指点在云昳眉心。
“总觉得这不是好话。”云昳嘀嘀咕咕,把怀里的暖手袋分给祁颂一个,“多大人,不准再玩雪了,万一冻坏你漂亮的手怎么办?”
也不知道是哪个幼稚鬼想玩,又因为怕冷懒得动,祁颂好脾气地没有拆穿。
见云昳盯着他的手看,祁颂有点无奈,鹿鹿是不是有点过于在意他的外在。
第21章 日常
云昳看了祁颂一会,视线落在他无名指上,这么漂亮的手,一看就很适合戴戒指。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似乎是很热闹的场景,在欢呼簇拥中,两只手握在一起,戴着同款戒指。
一阵冷风吹过,云昳猛地回神,他白日做梦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祁颂看着发呆的云昳,不知道该不该笑,这家伙就算失忆了也还跟以前一样,盯着感兴趣的事物会陷入精神云游状态。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云昳喜欢他的外在,四舍五入也是喜欢他这个人了。
如果云昳知道祁颂的想法,他肯定会说自己不是那么肤浅的人。虽然他刚开始的确被祁颂优越的外表吸引,但他愿意无条件相信祁颂,甚至连最大的秘密都坦然相告,当然不可能是如此简单的原因。
只不过,人们第一眼看见的总是漂亮的外在。好看的人赏心悦目,云昳自认是个大俗人,多看一眼是一眼。
看见祁颂把手放进口袋,云昳还有点失望。脑海里戒指的图案来回闪动,原主和祁颂都订婚了,难道没有戒指吗?
他在公寓和宿舍都没找到,印象中也没见祁颂戴过。
云昳想了半天也摸不着头绪,感觉自己脑子已经坏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可能恢复记忆。
祁颂见云昳还在发呆,叹了口气:“鹿鹿,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云昳又把围巾裹紧了些:“我知道的,你不仅表面好看,还是个超级超级大好人。”
祁颂眉头微皱,好人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云昳不知祁颂内心的纠结,还在为自己看不清的未来担忧。
年糕完全没有吸取教训,又投入跟雪的战斗中。
最后云昳也没忍住过去玩了会,整个人冻得哆哆嗦嗦,接着一人一猫都被祁颂揪回去。
祁颂有些无奈,失忆了也不让人省心,每年冬天都是如此,又怕冷又爱玩,最后又跟祁颂认错,保证下次再也不玩雪。
周岭遛狗时撞见这画面笑得直乐,拍了不少照片,然后就被俩狗拽进了雪地。这下换成云昳笑话他。
这画面过于熟悉,每年冬天都要出现好几次,祁颂都有种时空交叠的错觉。
周岭被俩傻狗拖着走,朝着俩弟弟喊救命。
祁颂过去救出快要被埋进雪里的周岭,把两根狗绳交给周岭助理。
那边俩人打起了雪仗,你丢我一下,我丢你一下,属于很典型的菜鸡互啄。
祁颂摇摇头,这俩人的年龄加起来能超过五岁吗,幼不幼稚啊。
最后两人两狗一猫坐在壁炉前烤火,周岭和云昳一人被灌了一碗特浓版姜汤。俩人被辣的龇牙咧嘴,然后一起在沙发上控诉祁颂。
等到祁颂过来时,云昳瞬间转换态度:“现在已经暖和了,祁颂,你做的姜汤特别好喝。”
周岭:……我就知道。
祁颂忍笑,他往云昳嘴里塞了块糖:“下次还给你做。”
云昳投去个可怜的眼神:“那下次能少放点姜吗?”
“看你表现。”
周岭和他的狗子们抱在一起,他就是不会吸取教训,为什么要来找虐。
而且,他怎么觉得最近祁颂跟云昳俩人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小秘密,他的职业病犯了。
周岭给云昳推荐了最近某档正火的综艺,两人边看电视边聊八卦。祁颂坐在云昳身边,默默给他吹被雪打湿的头发。
云昳其实没精力注意电视里播放的内容,祁颂的手指偶尔会擦过他耳朵,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就当是在理发店被tony老师吹头发,不准再害羞了!
周岭看到后:“祁颂弟弟,我也想要。”
“你自己没长手吗?”祁颂没好气道。
“臭弟弟。”别以为周岭不知道祁颂为什么生气,不就是因为他夸了句电视里的男艺人好看,云昳也跟着附和一句吗。
醋桶成精,从小就这样,小气的要命。更何况云昳根本就没注意到电视屏幕,说不准都忘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他真是想不开来给这俩臭小子当电灯泡,好好待在家猫冬多好。
周岭抱紧了他的狗子:“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只有你们陪我取暖了。”
“你最近怎么一直闲在家?”祁颂问。
“天太冷了,不想工作。”周岭打了个哈欠,“反正快要到年底,我爹即将把今年的分红打过来。你都不知道,老头子工作多努力,都快秃光了,平时都是戴假发,看起来依然人模狗样的。我都担心哪天风大把他假发吹飞,如果影响公司形象造成股价不稳,岂不是会影响我分红?”
“所以呢?”祁颂知道周岭不会平白无故吐槽这么一大堆。
“前段时间我有个客户,他在整形科工作,我准备过年送老头子一份大礼,带他去植发!”周岭在那瞎乐,“世上难找我这样的大孝子。”
是挺难找。
“要是进医院了记得说一声。”祁颂扭头看见云昳好奇的目光,“又想去看热闹?”
“也不是很想吧。”他又不是周岭,对别人家的私事没那么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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