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吃醋。
季旸微微蹙眉,想起刚刚自己和苏婧瑶聊天,恐怕季昀看见了。
或许是他刚刚看到梁思悯和小叔说话,有点能体会那种莫名酸涩的感觉,于是难得从他这里获得一点共情,解释了句:“刚嫂子跟我谈采访的事,顺便提了可能以后不是嫂子了,我看她好像挺受伤的。她有点不能理解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淡,我没说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说实话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之所以跟你提,是因为我觉得你们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季昀愣住了,他有一瞬间是恐慌的,好像突然意识到原来她是会走的。
甚至是愤怒的:她怎么敢?她凭什么?
可旋即又被挫败填满,她竟然想分开。
她这么轻易就放弃了他。
他自己都说不上自己在闹什么,大概是从知道她先是追求季旸未果又迅速接近他开始,他觉得自己像个不值钱的工具人。
他只是她达成婚姻需求的跳板,她希望有一个人能帮她在事业上更进一步,她希望这个人有一点背景和人脉,至于这个人是谁,并没有太大的所谓。
不是季旸可以去季昀,不是季昀也可以是别人。
他并非没有给过她解释的机会,可她冷静的态度反而让他显得更无理取闹。
她不爱他,他清楚地知道。
“你跟梁思悯结婚,我也挺意外。”季昀说,“她爱你吗?”
这俩人上学那会儿,就没有不吵架的时候。
季旸并不意外季昀会这么问,他们兄弟两个,互相有种莫名的排斥,但却没有比对方更了解自己的人了。
联姻不过是托辞,季旸不愿意,没人可以逼他。
季旸喜欢梁思悯,或许只有季昀真的看出来了。
季旸很轻地笑了下:“人不能太贪心了。”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可突然间又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最开始,他想方设法得到的,也不过是这个人。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两个人针尖对麦芒,他赌的不就是她一个赌气冲动一头栽进来。
现在人都在他这儿,他又在执着什么?
季昀笑了笑,若有所思:“也是。”
两个人一道下了楼,去主楼见形形色色的长辈,季旸惯常众星捧月,一进入人群,就被簇拥起来,他神色淡淡的,始终显得疏离。
季昀手插在口袋,孤直的背脊,五分相似的脸和身形,看起来那么像,又那么天差地别。
他转身,看到一旁的苏婧瑶,她像个花蝴蝶,游走在人群里,似乎很适应这样的场合。
两个人也天差地别,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同频,也很难融合。
但……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他鬼使神差走过去,牵住她的手。
苏婧瑶有些愕然抬头看,不明白昨天还对她视若无睹,今天见了她也把她当空气的人,突然又在发什么神经。
她向来很能放得下身段,从底层摸爬起来的人,太明白有些时候自己是没有任性的资本的,嫁给季昀的时候,很多人说她高攀,嫁入豪门的光鲜亮丽她并没有体会到,先体会到的就是冷落。
好在季家的长辈都是涵养很好的人,从来都没有介意她低微的出身,她为了做好他太太,努力规范自己的一言一行,让自己显得大方得体一些。因为他的家人,她才没有对他感觉到失望,甚至有一点感激。
可他反复无常的态度真的让她很恼火,她第一次非常不给他面子,有些凶地甩开他的手。
季昀也没想到一向看重脸面和利益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会有这么情绪化的一面。
一方面觉得她这次可能真的要放手了,一方面又生出强烈的不甘心。
好像过去一年半的冷落通通都报应在了自己身上,他到现在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只是在求得她的关注,他无法容忍她不爱他,也没办法消化她其实只是找了个一份婚姻工作,把他当老板应付。
季昀有些固执地再次握住她的手,他这次很用力,看向她的眼神却似乎带着悲伤。
苏婧瑶拉着她走开,两个人走到无人的角落里,她再次甩开他的手,质问他:“你到底要干嘛?”
季昀捧着她的脸,没有章法地亲上去,时隔这么久,他还是对她毫无抵抗力,他渴望她,爱她,想求得同等的爱。
而现在他不得不接受事实,因为她不爱他,所以一切赌气毫无意义。
“一年半,”他抱着她,“你没有来找过我一次,我每天都在等你。”
苏婧瑶露出荒谬的表情:“是你让我不要打扰你的。”
季昀抿着唇:“你去采访怀英的老总,人家不见你,你四次登门,想了一百种办法,借了不知道转了几手的人脉……到我这里,你连一次都不想争取,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话?”
苏婧瑶深呼吸了两下,巧舌如簧的人,第一次感觉到哑口无言:“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梁思悯冻得流鼻涕,很想吸溜一下,她有些骑虎难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季旸压着她,两个人非常可耻地在听墙角。
起因是她饿了,让佣人送点吃的上来,今晚可能老宅人太多了,人手不够,迟迟没人过来。
她懒得再催,自己下了楼,不想在主楼待,去厨房拿了点蛋糕,坐在附楼的茶厅里沏壶茶。
季旸正好看到她偷偷摸摸进茶厅,过来吓她,把外头电闸合上,然后悄悄进门,锁上。
停电了梁思悯正纳闷,听见人进来问一句:“谁啊?”
季旸:“鬼。”
听出他的声音,梁思悯险些一脚踹过去,但她对这里不熟,起身就撞到了腰,季旸过来把她抱起来搁在窗边的长条桌上,给她揉了揉腰,刚吐槽了一句:“你就不能安分一会儿。”
然后窗户外头就传来声音。
于是两个人被迫听了个墙角,还不小心听到人家接吻、小夫妻闹别扭。
梁思悯鼻子真的很难受,附楼地暖不太热,她这会儿觉得很冷,于是伸手抱住季旸的腰,贴在他耳朵上说话:“老公,我想把鼻涕擦你身上。”
季旸也贴在她耳朵上:“你为了让我不喜欢你真是煞费苦心啊!”
梁思悯:“我没有,我就是觉得你们兄弟俩都有点那个什么……矫情,给你点现实的打击,我真的鼻涕快流出来了,我没带纸,你带了?”
季旸无声叹一口气:“……我真是服了你了。”
“给不给擦嘛!”梁思悯手盘在他腰上,腿也盘上去,脸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撒娇,“你的喜欢真不值钱!”
季旸:“……”
这对于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来说,宛如在问他:你愿不愿意为了我去死。
是的,他愿意。
“别问了,你擦了我还能揍你一顿?”他有点气急败坏地说。
两个人声音压得极低,又在黑黢黢的房间里,相比之下,倒更像是偷情的那一个。
梁思悯笑了笑,差点笑出鼻涕泡,瓮声瓮气说:“老公你真好。”
季旸真的很想打死她。
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他一千零一次问自己。
【📢作者有话说】
梁思悯:你有病。
季旸:你没有?
第30章 变态
◎谁是变态?◎
等季昀和苏婧瑶走了, 季旸才把梁思悯带出去,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 把自己和她好好洗干净,才觉得舒心了。
梁思悯有点担心苏婧瑶和季昀, 感觉那俩随时都要吵起来的样子。
季旸却说, 不用管。
至少他不能管。
从小到大,季昀和季旸两兄弟虽然看起来关系很不错, 但季昀对他始终有一种莫名的抵触,那种抵触来源于周围人无时无刻的对比, 为什么一个妈生的, 你就不够聪明,为什么你们拥有相同的条件, 而你始终追不上他的脚步。
其实季旸能感受到季昀努力不在意了, 但只要两个人还是兄弟, 对比就永远不会停止。
或许有一天季昀找到自己的价值, 一切才会有所改变吧!
但目前还不行。
苏婧瑶看上过季旸让季昀耿耿于怀, 他不适合再插手, 梁思悯也不能。
“你也不能管,毕竟你现在是我老婆, 我和你才是一体的, 在这个家, 你做什么都能代表我。”季旸戳了戳她的脑袋。
梁思悯觉得他手欠得很,于是打了他一下。
佣人终于想起来送吃的, 战战兢兢过来道歉, 季旸开了门, 没让人进, 自个儿端了托盘进来,放在小桌子上:“过来吃点儿。”
梁思悯难受劲儿过了,正饿着,但懒得狠,手一伸:“你抱我过去。”
季旸冷哼,凉凉看她一眼:“自己过来,使唤我上瘾?”
看她神色就知道,她何止是犯懒,她还憋了一肚子坏水准备使坏,他满足她一点,等着他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不把他气得跳脚,她是不会痛快的。
梁思悯点点头:“行,你拒绝我,我记住了。”
“哦?是吗?”季旸好笑看她。
意思是,你记住又怎么?
其实看她闹幺蛾子挺有趣,她这人不记仇,也懒,谁惹她不高兴,她是一定要报复回去的,可解了气,你再想跟她搭上话,那比登天还难。
他前阵子没忍住,去查了周凌琨,这人跟季星瑶关系不深,至少没到脚踏两条船的地步,那聊天截图里在吐槽梁思悯,其实也是断章取义,他也并不是说她不学无术二世祖,前后都还有话,他说虽然别人都说她不学无术二世祖,但他觉得她不是那种人。
不过周凌琨心虚,她确实觊觎季星瑶跟季家的关系,一直有意讨好巴结。
于是他解释得罪季星瑶,不解释得罪梁思悯。
梁思悯给过他机会,他遮掩着不敢说清楚,梁思悯懒得查,直截了当断了干净。
其实她想查,自然能查得彻底,只是她觉得没必要。
后来周凌琨一直想见她,以为是自己没解释清楚的缘故,可其实他是真不了解她,在她这儿,一笔勾销的事儿,她是不会翻旧账的,哪怕从前错了,这事儿在她这儿翻篇就是翻篇了。
【言情小说】推荐阅读:难哄招惹阴湿疯批后我死遁了风止何安告白野巷离心力风筝密语[先婚后爱]十万八千梦嘴硬男主终于被离婚了见春天溺与毙[双向救赎]引狼入室误刷前男友亲密付后姐姐,可不可以逃之幺幺港岛有雨你别太犯规你若南风我可没把你当姐姐婚后第二年皮囊向残疾大佬求婚后婚养[先孕后爱]或许春天知道难驭是他先爱惨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香山浔风冬至欲缠飞鸟少女的野犬双赴婚后动人半生不熟燃尽闻此一生备忘录被同步到他手机上后执炬之年/地久天长酸梅一度春风后鲜红淡绿对你难以自持含温我已经敢想你陷入我们的热恋白日梦我我的孩子不可能考2分寒鸦怪谈NPC想移民[无限]硬汉老爸是粉红色[年代]昨年雪病名为你如意街浓夜难渡[破镜重圆]戒断后遗症被迫成为站姐后[娱乐圈]旖旎热带鱼不眠春潮折月亮京西往事/今夜渡港退烧白色橄榄树草莓印心跳不听话春山尽处暴雨天见空等风热吻你不需要爱的情歌七十年代塑料夫妻夏至潮汐成了血族万人迷!镜中色越轨暗恋他笑时风华正茂白杨往事她的小梨涡你比北京美丽十三幺别哭在地铁上和高中同学撞衫后小清欢等到青蝉坠落不言而遇[破镜重圆]只要她[破镜重圆]偷偷藏不住裙下臣(作者:梦筱二)春潮摇影离婚之前他那么撩恃宠暮夏婚约雾色难抵桃枝气泡食色佳人高危人格扮演守则当老婆出轨后一不小心撩到你公开[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