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失了神,看着她的唇瓣未语。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唇瓣,她一愣,微微往后。
他似乎才意识到,当即松开了手。
夭枝下意识看向河中小鱼,有几许不自在。
他们二人似乎到如今才想起来,这衣裙,这手她完全可以自己洗。
哪需要旁人来,且他们才只见过三面……
宋淮之站起身,“夭姑娘,对不住,是在下失礼了。
在下往日教书,孩童亦喜吃糖,我亦擦洗过,方才便习以为常了。”
原是如此。
夭枝闻言松了一口气,难怪这般熟练。
她站起身,“宋相公多礼了,我还要多谢宋相公呢。”
宋淮之一笑,温和道,“夭姑娘不介意便好。”
夭枝跟着他一路往前走,这才第二回 ,竟然有了几分熟络之感。
宋淮之上前推开门,等她先进。
夭枝便迈了进去,打眼便瞧见自己的衣裳挂在院子里晾晒着。
还有绣着双鱼戏水的肚兜,这么小小一件衣裳挂在上面,随风飘扬。
这……
夭枝转头看向他,“你洗了?”她一想到他亲手搓洗的,面上便有些烫。
宋淮之似乎并不介意,他微微颔首,“应当没有洗坏罢。”
他看了一眼,缓步上前拿过眼前的小衣裳看着。
正巧是那件随风飘摇的肚兜,皙白修长的手指称着那鲜艳的肚兜格外暧昧。
夭枝瞬间血气往面上涌去,虽说她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哪有人这般瞧的。
她当即上前将肚兜和衣裳一道收了起来,这人瞧着斯文,也不知挂在角落里。
挂在这般显眼的地方,坐在院子可一打眼就瞧见了。
他见她这般,看了过来,似才意识到自己冒犯,“姑娘,在下孤身一人长大,并不太懂男女大防,可是我失了礼数,冒犯了你?”
夭枝见他这般清风霁月的样子,竟有些回答不出来,“倒……倒也没关系。”
她红着脸将衣裳一件一件收好,打眼却看到了大敞的窗子里摆着一架琴。
她微微一顿,“你会弹琴?”
“会。”他轻声回道,“姑娘想听?”
夭枝有些恍惚,当即摇头,“不必劳烦,我反正也听不懂。”她想着,忍不住开口问,“你喜欢弹琴,不知还喜欢什么?”
“读书人喜欢的,无非就是那几件事,抚琴品茗、对弈听雨、焚香侯月,我都喜欢。”
夭枝呼吸一顿,“你可喜欢酒吗?”
“尚可,比起饮茶,我更喜欢酒。”
她一时急道,“你弹琴最喜欢什么曲子?最喜欢什么酒,看得都是什么书……”
夭枝下意识一连串地问下来,他一一作答,竟是相差不大。
怎么可能这么像?
夭枝越听越慢慢睁大眼睛,想要将他说的一一记下,因为她并记不清往日所有。
她要回去问问师父,对照一番。
只是名字都如此复杂,要是有笔就好了。
她想着,宋淮之看着她一笑,“可要纸笔记下?”
“如此甚好。”夭枝下意识点头,看见他的笑,才反应过来,一时间红了脸。
只觉自己的心思,全被他看透了一般。
“你……你养鱼吗?”夭枝不知自己为何这般问,她只知道她现下想要找出不同来,好证明这不是在做梦。
“鱼?”他疑惑道。
夭枝心下微安,看来他不养。
可下一刻,他却走到井旁,“确实养了鱼,姑娘怎么知道?”
夭枝神情一怔,当即上前看了一眼,果然清澈井水里头,两条胖乎的鱼儿游着。
她还未反应过来,他在身后缓道,“不只有鱼,在下还有只猫儿,只是不常回来。”
她一时愣住,下一刻便听头上一声猫儿轻叫。
她抬眼看去,便见通体黑,四足雪白的猫儿站在墙上,冲她轻轻叫唤。
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却撞到了身后的人,淡淡檀木气息而来。
她转身看去,他低头看来,“夭姑娘,怎么了?”
她后退一步,险些没能站住。
墙上的猫儿“喵”了一声,一跃而下,迈着步子走来,自不是踏雪,只是相似。
他俯身将猫抱了起来,温和道,“可是猫吓着了你?”
夭枝看着他,抱着猫,“你这猫儿叫什么名字?”
他抱着猫轻道,“名唤寻梅。”
夭枝瞬间松了一口气,下一刻,他看过来,薄唇轻启,“踏雪寻梅,你不觉得它这爪儿很像踏了雪地吗?”
夭枝呼吸一瞬间止住,并非是她分不清今夕何夕,也并非是她混淆一切。
是实在太像了,像到她觉得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她下意识捏着自己手中的衣裳,颇有些手足无措,“宋相公,衣裳我既然已经拿回了,我……便先回去了,我家中还有事。”
他看过来,闻言轻道,“好。”
夭枝几乎是匆忙离开,这日之后,她便不再现身。
只每每看看张子即,又时不时绕到宋淮之那处看看,只不太敢和他正面见着,毕竟太像了,叫她根本分不清。
这一回晃荡,果然让她撞见上回那群人。
她正例行公事看过张子即之后,便见宋淮之提着药和书上门看望张子即。
她安静看着,本也不打算出现。
却不料那几个歹人尾随其后,在张子即的院子外头堆了柴火。
另外两人手持的刀,正准备翻进院子里头,将二人一道杀死,制造成火烧的迹象。
日近黄昏,转眼间,天便黑沉下来。
张子即住的这处地方颇为偏僻,周围嫌少有人路过,这把火怕是要把整个屋子烧干净了,才会有人能发现。
夭枝站在一旁,安静无声看着他们摆柴火。
巷口一阵风吹过,吹起她的裙摆,细微窸窣声,趁得巷子莫名安静。
他们莫名觉出几分冷意,总觉得有人看着,转头看去,便见一女子站在黑暗中,看着他们默不作声,白裙飘扬,着实惊了一跳。
为首之人便是当日拉扯她的凶徒,做得就是这人命买卖,自然没被吓到,反而拿起手中的刀,上前就要将人杀了。
反正多杀一人,少杀一人于他们并无区别,还可以向雇主多要钱财。
夭枝看出他的意图,果然天下杀手都是一套宗旨,能多杀就多杀。
她从黑暗中走出来,光落在她面容上,映出她的模样,分外无害。
那歹人瞬间认出了她,“又是你,正四处寻你不见,如今反倒送上门来?”
那自然是寻不见的,她住的地方是个人都找不到的。
“想杀我,你们还缺点本事。”夭枝懒得与他们费功夫,看着他跑近,慢悠悠退入黑暗,下一刻,无声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轻拍了下其中一人的肩膀。
其中一人往后一看,下一刻,一柄刀“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她笑声轻起,虽好听,可在幽深不见人的巷子里,格外瘆人。
几人见状竟不知人是如何从前面跑到后面的,一时吓得面色发青,双目圆睁。
夭枝准备再转一圈,他们已经惊声尖叫,转头跑去,“鬼啊!!!”
这还差不多。
她方才还在疑惑,哪有见了这般还不怕的,且她今日穿得还是白裙呢?
只有为首那人站在原地,握着刀虽手发抖,但到底见得多了世面,又做这种活计,自然没有落荒而逃。
但这样的高手,他从未见过,亦是吓得不轻,他抖着双脚,正要说什么。
夭枝便听到院子里有人往外走来,她一顿,当即将门口落下的刀踢进巷口里头,抓过发抖的歹人衣领,拽进另一条巷子,没入黑暗之中。
“女侠,别……别别杀我!”
夭枝拽着他的衣领,慢悠悠道,“闭上嘴,叫人发现,我要你的命。”
那歹人当即弯着身低着头,不敢乱动。
下一刻,院里的门便被打开,里头的说话声传了出来。
张子即似有些疑惑,“外面有人吗?”
宋淮之走出来,看了眼外面,似没发现什么,他温和开口,“不必担心,外面没有人。”
张子即这才放下心来,“那便好。”他说着,喃喃自语道,“这些时日心头不安,总感觉有人盯着。”
夭枝有些惭愧,这些时日应该是她,因为歹人根本没来过。
宋淮之既到了这处,自不打算再留,“子即兄放心,我观之此处并无异样,天色已不早,我便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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