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莹偷偷看了眼席上的陈晟,其实她也可以去军营的呀……
但当下,再给她一百个胆子,严莹也不敢说这话。
宴席毕,严炔留下了严喆商量正事。
程昭阳便主动和莹公主打了个招呼,要带她去挑自己喜欢的院子。程皎皎和严莹也算是旧相识了,自然陪同。
一路上,严莹最关心的莫过于是这阵子的事,和程皎皎聊了许多,而程皎皎也十分清楚她到底关心所何,言语中大多是围绕着陈晟展开,严莹果然十分高兴。
程昭阳也大抵看出了什么,笑而不语。
最后严莹就选中了程皎皎旁边的月影阁,她拉着程皎皎的手道:“我一个人南下来到蜀州人生地不熟的,以后好些事只能来找你了。”
程皎皎笑道:“公主怎和我这般客气,尽管来便是。”
严莹这才高兴,让她们俩不必再送,自己带着婢女住下了。
程昭阳:“这莹公主,倒也是性子天真烂漫,从前你在怀州和她关系就这般好?”
程皎皎有些尴尬:“没有,也是这次在宁州好些的,从前在怀州的时候她很小,有些怕我。”
程昭阳笑了:“你啊,倒不知惹了多少严家人误会的。”
程皎皎不知该说什么,笑了笑便也回花间阁去了。
院子里没有掌灯,黑漆漆的,但还是有个身影伫立在院子里等她,有那么一瞬间,程皎皎心口狂跳,那两字就差要脱口而出时,面前的人转过了身来。
“师妹。”
程皎皎急忙咽下喉头的话:“师兄找我?”
申屠上前两步,道:“今日还没有给师妹诊脉。”
程皎皎明白了。
“好。”
她径直就在院中石凳上坐下,申屠志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解:“不进去吗?”
程皎皎:“不必了吧,我不冷。”
申屠志看了眼屋内,“好。”
两人就在院中,金果和银果站在一边,申屠这脉诊了有些时候,久到程皎皎的心不禁又沉了沉:“师兄?我可有什么问题?”
申屠志这才默默收回了手。
“无碍,坚持服药即可,这两日我在抓紧给师妹炼药,想必明日就会好。”
程皎皎笑道:“那就多谢师兄了。”
申屠志想了想,又抿唇道:“这药吃起来略苦,我记得在宁州的时候师妹就怕苦,特意加了一味蜂蜜进去。”
程皎皎又笑:“还好,那时候小不懂事,良药苦口嘛,什么我都能吃的。”
“那倒是我多虑了。”
申屠志沉默片刻,终是起了身:“那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给师妹送药。”
“好,我送师兄到门口。”
程皎皎和申屠志走到门口,申屠志似乎还是没有忍住,忽然回头道:“先前不知那位陆大人的身份,他原来就是四年前……”
程皎皎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师兄。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了。”
申屠志抱歉笑了笑:“是我多事了。”
程皎皎摇头:“也不是,大抵是人要向前看吧。”
申屠志点头:“也是。”
“师兄慢走。”
等申屠志走后,程皎皎默默一个人回了房。
她沐浴过后便准备直接睡了,却不知为何,一直有些睡不着。
最后辗转反侧实在难受不如起身去了书房看医书,这书房和几年前的模样都没怎么变过,阿姐说,这些年上街若是看见了她也许会感兴趣地话本子都会买回来放在这里,不过现在的程皎皎,的确已经对这些话本子没什么兴趣了。
她认真看了会医书,忽然发现没有了抄录的白纸,下意识就拉开了左边第三个抽屉,这是她平时习惯放纸的地方。
程皎皎随意抽了两张,却忽然发现了隐藏在这些纸里面的一封书信,她一愣,将其抽了出来。
书信的纸张已经泛旧,也不知是谁给她的信,外面竟然还套了个空白的信封,一字未落,估计是收拾书房的小丫鬟们随手便当白纸给她收进抽屉了。
但程皎皎却清楚的很,这般折叠法,是怀州的信件。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
三年前她西去宁州之前,怀州给她过来信?那时候她和严炔已相看两厌,自己称病几个月里,未见一封来信。
当时程皎皎还道他薄情寡义,可……
她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撕掉外头的信封,又打开里头,纸张的确已经很旧,但笔墨清晰可见。
苍穹有力的字迹她便是一眼就能认出,心头那个不大可能的想法也如一颗种子一样慢慢发了芽,那偌大的纸张只有小小的两行字,他的字迹一向带着武将的粗矿之风,写出来的字句却是和字迹之风相差万里。
看着那两行字迹,程皎皎鼻头恍然一酸。
最后又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坐在书桌前又哭又笑的,惹得银果和金果频频朝里看,但谁也没有走进去。
程皎皎还记得从前在怀州的时候,中秋行酒令,严喆一手好诗惹了好些人夸,程皎皎也赞了一句,道是文武双全才是极好。
严炔当晚便似乎又有些不悦,深夜才归。
这人……
要是真的开始玩弄风雅,倒是让她十分不习惯了。
“笨死了。”
她将这信收好默默放进了口袋,小心翼翼。
而后擦了擦泪,在空白的纸上摘抄下了这句话,凝视许久,最后直到深夜她才转身离去,那纸上的字迹却留在了案桌上,并没有被遮掩。
藏在屉里太久,程皎皎的确没有再藏的打算,收拾书房的小丫鬟次日一早来打扫,一眼便看到了郡主昨晚写的词句——
我思远逝,尔思来追。
明月皎皎,当我户扉。1
第55章 助攻
蜀州城外, 怀北大军的军营中。
夜已深,严喆刚刚巡视完所有营队, 已然累了个半死。
虽然他想不通为何二哥今日这般严苛,他才舟车劳顿到了蜀州,竟然就让他一人将所有营帐全部巡视一遍,不过,一想到越州人现在还在作祟,严喆也半点儿抱怨没有, 揉了揉酸疼的腰,这便去回话了。
刚刚走到主帅的帐外,严喆又倏然顿住了脚,因为他看见楚河正压着一个老妇进了帐中, 他只好在外等候。
不出片刻,帐内便传出一声惨叫, 那老妇似乎十分痛苦, 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楚河应是在施刑:“还不说?!”
老妇疼得死去活来, 终是忍不住招了:“是, 是我下的……当初你们在南下回来的路上, 是我命刺客下得蛊毒!”
严喆心中一惊。
“细细说来!”楚河的怒吼声不停, 动作也依旧没停, 原来这便是今日从越州大军中带回来的女医, 听说是苗疆人,楚河便命人细细审问,果然盘问出, 严炔的域蛊,便是出自此女之手。
当初越州的刺客早早便着手部署, 宁州和怀州他们插不进去,便想到了最好下手的蜀州,成了,严炔命丧西天,不成,也能将罪责推到蜀王头上。
一石二鸟。
严炔从头到尾都没说话,楚河的逼供还没停:“还有呢!情丝蛊是不是也是你下的!”
那老妇已然快昏过去,却对情丝蛊一事十分茫然,一直在否认,无论楚河最后怎么逼,也是不肯认下这桩莫须有的罪名。
严炔叫停,楚河这才放过她,老妇已然昏了过去。
“带下去喂药。”严炔只淡淡留了这一句吩咐,楚河便将那老妇拖了下去。
严喆这才入内。
“二哥已经查到上次下毒的事情了?”
严炔坐在案前,竟然还未脱去铠甲,听见他问,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严喆:“竟然是越州的人,歹毒如斯,这次在蜀州,我定将他们所有人的头颅割下!一把火烧个干净!”
严炔面无表情。
“还不止。”
严喆一愣:“不止?”
严炔道:“蜀州的情况比我想象的复杂,除了越州的刺客,我怀疑,陈宋的势力也在其中混杂。”
严喆睁大了眼:“二哥……为何这么说?”
严炔未答,只是脑中在细细思索,片刻后道:“这阵子蜀王在查程王氏的事,从前朕倒是忽略了这个妇人,你这几日在程远跟前留心一下,若有任何消息,速报。”
严喆:“领命。”
“至于越州的事我会让陈晟负责,你和楚河便暗中查程王氏和陈宋,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在搅蜀州的这摊水。”
严喆再次应下,严炔说完后似乎有些怒意,起身时眉头忽然一皱。
严喆何等眼尖:“二哥,你受伤了?!谁伤了你?!”
“无碍,白日和图灵交战,一点皮肉伤。”
“我去传军医!”
见他现在还未脱掉铠甲,想也知道伤口势必未处理,严喆想也不想便去传了军医过来,还是何军医,赶忙就提着药箱去了主帐……
-
与此同时。
蜀州的大巫庙内,一女子正举着火把从后门悄悄走出,巡视四周之后便钻入了山林之中。原来桦山这些年早就被掏空,这地下地道丛生,女子进去之后一个时辰左右,竟然就到了桦山后的另座小山,山中还隐藏着另一间庙宇。
推门而入,这才是这些年他们的藏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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