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齐向他投来了探究的视线。
无由的压力落到了他的身上。
陶然心不由得感到紧张,不敢看他们的脸,长睫颤动,嘴唇嗫喏着:“我……”
声音戛然而止,他抿着唇,摇了摇头,显然是拒绝回答。
“嗯?什么意思,不愿意说吗?”江照看向祁予霄。
这毕竟是陶然的私事,祁予霄看着陶然,刚想出声说点什么,他们旁边便传来一道充满戒备的叫喊——
“喂!你们俩想干嘛?”徐嘉礼站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台阶下,气喘吁吁地双手叉腰。
他跑回去的时候,中途碰到某个同事,求助他让他帮忙跑腿拿个东西,徐嘉礼觉得这只是一点小忙不耽搁什么便同意了。
但谁知道同事描述不清,导致他在工作间一直找不到,最后比预计跑回地铁站的时间多了二十分钟。
然后他一回来,火速发现一旁的座椅上没有陶然的身影,而旁边站着两个身量极高的男生,他们的身影将一个子稍矮的男生几乎给包围住。
但徐嘉礼还是凭借着露出的衣角认出来陶然。
徐嘉礼还以为是遇到了抢劫或者是性骚扰,急得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用力扒开了那两个挡路的男生,将陶然拉了过来。
“陶然你还好吧。”
他有些生气地抬起头,想要厉声质问那两个男的想要做什么,谁知看清离陶然最近的那个人的脸之后,声音瞬间哑住了。
“哎,你是……”徐嘉礼窜起的怒火被无声浇灭了,看着眼前那张英俊熟悉的面容,眨了眨眼,“祁予霄?”
祁予霄在他们学校有很大的知名度,徐嘉礼还是能认得出这张脸的。
祁予霄旁边那个,应该是他的朋友江照。
为了确认清楚,徐嘉礼转头看向江照,目光落到江照那张通红的脸时,被吓了一跳,“我天啊,同学你这张脸怎么回事?”
江照:“……”
江照几乎泪流满面,从刚刚到现在,终于有个人关心他受的伤了!
他抹了把脸,坚强道:“无碍,一些乐于助人而落下的伤罢了。”
祁予霄看向徐嘉礼,表情寡淡,问,“你是陶然的同学?”
徐嘉礼恍惚了一下,他在想祁予霄怎么认识陶然?
但没一会儿他就想了起来,祁予霄和陶然好像是室友。
“对,我和他一块来这边打工的。”徐嘉礼问,“你们是来这边玩的吗?”
“嗯对。”祁予霄说,“挺晚的了,我送你们回学校吧。”
“真的?”徐嘉礼有些受宠若惊,“这、这会不会不太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车就在路边,他就是专程来接陶然的。”江照在旁边出声道。
接着江照随口一问:“哦对了同学,你和陶然在哪个酒吧打工啊,刚刚问了陶然他一直不说。”
“我们在……”徐嘉礼刚要脱口而出,大脑一个闪光,他猛然一惊,囫囵吞下了“江南情”这三个字。
在江照疑惑的注视下,徐嘉礼脑袋光速飞转,不由得偷瞄了一眼旁边的祁予霄。
等一下,他好像记得陶然这校草室友好像是出名的恐同。
陶然和祁予霄是室友,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看起来关系也不错。但是祁予霄现在都不知道陶然在江南情打工,而且陶然即使喝醉了也嘴巴紧闭不肯说……
那说明陶然不想让祁予霄知道他在gay吧打工,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差点干了什么蠢事,徐嘉礼几乎汗流浃背。
还好还好一切都没发生,他替陶然守住了秘密。
徐嘉礼支支吾吾了片刻,随便敷衍道,“就是在附近的酒吧啊,不是什么出名的地方。”
他无缝衔接地转移话题:“哎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祁予霄眸底晃过一抹幽深的光,若有所思,他默了几秒,应道,“嗯,上车吧。”
徐嘉礼松了口气,他本想牵着陶然过去,谁知道祁予霄一动,另一边很安静站着的陶然也有了动作,亦步亦趋地跟在。
陶然伸手抓住了祁予霄的衣袖,两人靠的很近,祁予霄也任由他的动作,偏过头看向陶然时,冷峻的面庞似乎柔软了几分。
两人之间的氛围像是有一层结界,一般人插不进去的那种,徐嘉礼脚步一顿,挠了挠头,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心间。
*
徐嘉礼江照和他们住的宿舍楼栋不一样,祁予霄开车将他们一一送回。
然后在宿舍楼下附近找了一个停车位停好车。
已经深夜十一点钟了。
满月悬挂在天穹,洒落一地清辉。
晚上的温度降的很低,冷风簌簌地穿过树枝,卷下一地落叶。
祁予霄把车熄了火,将身上的安全带解开,侧头看向陶然。
陶然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浓卷的睫毛轻轻搭在脸上,睡颜安静乖巧。
有些让人不忍心把他吵醒。
祁予霄纠结半晌,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只能把身子凑了过去,替陶然把安全带给解开。
然后伸出手背,很轻地拍了拍陶然温软的脸颊。
连续拍了好几下,陶然羽睫颤动了下,缓缓张开眼睛,瞳眸恢复了点焦距,没有刚刚这么无神了,但也算不上清明。
“我们到宿舍楼下了,回去再说吧。”祁予霄将声音放低放缓。
陶然没回过神,黑润的眼睛一片雾蒙蒙,他懵圈地看向祁予霄,然后点了点头。
祁予霄打开车门出去,然后绕过一旁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让陶然下来。
他以为陶然虽然没有完全清醒,但是也应该醒了一半,至少比刚喝醉那会儿好点儿。
谁知陶然把脚伸出来,从车上下来时身形不稳,面朝地上直直摔去。
祁予霄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了他一把,才避免了一桩惨案发生。
祁予霄看着陶然仍是醉得迷糊,不由得蹙起了眉。
听徐嘉礼说他们喝的就并没什么度数,陶然怎么能醉成这样?
为了避免走不稳摔倒的情况再次发生,祁予霄伸过手,将陶然的手轻松纳入掌心。
陶然的手比他小很多,指节细长,皮肤的触感软嫩。
祁予霄忍不住将拇指伸进他的掌心,抵在上面揉了揉,和他说,“我牵着你。”
陶然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由他牵着。
两人回到了宿舍,卓强和苏家良正打算熄灯上床睡觉,卓强都已经攀附在爬梯上了。
听到动静,两人纷纷朝门口看去。
看到陶然和祁予霄同时回来,卓强问道,“你们俩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门框有些窄,只能容许一个人进去,祁予霄便松开了手让陶然先进宿舍。
陶然脚步又轻又浮,歪七扭八的,没了祁予霄的牵引,差点一头撞到苏家良床位的衣柜。
苏家良见状惊叫一声,连忙扶住像根熟透的面条般软趴趴的陶然,“陶然怎么了?”
“喝醉了。”祁予霄走过来将陶然扶起来,对他们说,“你们先睡吧,我照顾他。”
苏家良挠挠耳朵,问:“陶然不是去打工吗,怎么会喝醉?”
祁予霄也是今晚刚知道陶然在酒吧打工的,但是陶然好像并不想要告诉他们。
于是他随便编了个理由,“在路上碰见他下班,去吃了个饭,不小心喝多了。”
苏家良不放心地问:“噢噢噢,那你一个人照顾他行吗?”
祁予霄将陶然揽住:“可以。”
“ok,那我也上床了。”
“……”
祁予霄垂着头问陶然:“想要洗澡吗,还是直接睡觉?”
陶然思索了一会,磕磕绊绊地回答:“洗、洗澡。”
祁予霄看他这副样子,有些担忧:“你一个洗可以吗?”
陶然:“可、可以的。”
“那行,我帮你找睡衣。”
祁予霄把陶然的换洗衣物找了出来,帮他放到了浴室的架子上,又给他拿了沐浴露,特地嘱咐他,“今晚先别洗头了,明天再洗吧。”
陶然昏昏沉沉地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
生怕出什么意外,祁予霄不是很放心,于是目送着陶然走入浴室后,他就站在阳台上,守着陶然出来。
好在陶然虽然喝醉了,但是自理能力还是有的。
十五分钟后,祁予霄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又过了几分钟,浴室门被打开。
浴室里雾白的水汽争先恐后地滚涌出来。
陶然穿着睡衣走了出来,他很听话地没有洗头,但是在淋浴期间还是不能幸免地被弄的有些湿润。
尤其是额头处的发梢,还摇摇欲坠地挂着几颗水珠。
“洗好了?”祁予霄伸手替他把头发上的水珠弄掉。
他目光落在了陶然那张脸,上面还占着水汽,宛若一块水洗过的白玉。
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洋甘菊味道——洗过热水澡后的陶然也变得比平时更香了。
祁予霄眸色浓重,喉结上下窜动了下,滋生出一阵渴意,身体下意识地想将陶然搂紧怀中抱进。
但是今晚陶然的情况特殊,祁予霄那素来浅薄的良心突然动了动。
不忍心再打扰陶然,他克制地抚了抚陶然的面颊,哑声道,“那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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