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瑜然接过这些文钱,沉甸甸的分量,甚是高兴,“早知能挣钱,我就多绣几个了。”
扣除成本,大约能有一百六七的盈余。
卫瑜然将这笔钱收好,取出一部分,让小亳明日买点珠子和流苏回来。
下午,她便开始列年货的清单,庆贺节日的烟花爆竹一定是得有的,爆竹声中一岁除,装点房前屋后的金彩和琉璃抱灯也得准备。
新历书、缕花、春联、桃枝、拜年帖这些可提早准备,至于食材,她得记下来用量多少,好提早命人去预定,瓜果蔬菜和蜜饯零食等也须准备了。
至于祭祀物品,虽说周枭让她不用如此讲究,但卫瑜然还是想去庙里祭拜一下,总觉得没供香火,新的一年就不够踏实。
于是她还是打算去买些祭祀物品回来。
因为镇州的祭拜向来有得亲自买祭祀物品的规矩,不亲自买,在神佛面前就不够虔诚,卫瑜然想到当初周贯聿出事那天,她去庙里祭拜的祭祀物品正是托管家买回来的。
尽管御医诊断是突发心疾,但有些事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过一次凑巧,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她还是携绿樱和小桃花一同出门,亲手买祭祀物品。
纸钱、线香、蜡烛、酒等买齐了后,卫瑜然这才放心回去。不料,马车被路上围着的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绿樱下去看看怎么回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进人群,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说是红春楼一个头牌,爱上了客人,那个客人对她也大方,许诺日后要来赎她回去,头牌姑娘深信不疑,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个客人不仅迟迟不兑现承诺,还假装没说过,转头就换了另一个姑娘。头牌姑娘后知后觉被骗,变了脸色,骂他负心汉,客人反骂她性格大变样,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因而他才对她没了兴趣。
众人吃瓜吃得乐呵,众说纷纭,绿樱转头一五一十告诉卫瑜然,“那头牌姑娘忒可怜,性格变了又如何,那也不是客人反悔毁约的借口,分明就是腻了,要换人玩。”
卫瑜然眼神示意她少议论他人的事,自己却是心事重重让人驱车回去。
她想过色衰而爱弛,想过有人只想尝试男女/之事,却从未想过性格变换后,那份喜欢会不会也随之消失。
毕竟人有七情六欲,人生如此漫长,谁能保证性格从一而终而没有一丝变化呢?
回到营寨,卫瑜然清点了一遍所有的年货和祭祀物品,确认没问题后,她拿着账本去了一趟书房。
“卫娘,以后这种事,你拿主意就行。”周枭这两日公务变得繁忙,还去了一趟人家府里谈事,一时忘了她置办年货的事。
“知道了。”
卫瑜然看到他又再次投入处理公务,红春楼头牌姑娘的事莫名浮现脑海,尽管觉得荒唐,但她却鬼使神差喊出了那个许久没喊过的称呼。
“周郎……”
第48章 你的意思是……我没旁人……
周枭原本在书架前翻找一些关于榷场北珠的文书记载,冷不丁听到这个称呼,手一顿,回头看了一眼书桌前的卫瑜然。
静看须臾,然后才面不改色嗯了一声。
他继续翻找,没过多久,听到脚步声离去,他怅然若失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
是不是他听错了?其实卫娘根本没喊?
亦或者……她看到自己没反应,就走了?
周枭罕见陷入纠结。
没过多久,书房又传来了脚步声,周枭回头看,只见卫娘端来一份茶汤到桌上。
“周郎,快来喝吧。”
周枭瞧了瞧她,又瞧了瞧桌上的茶汤,然而他脑海里只有那一声轻柔婉约的“周郎”。
印象中,她几乎从不肯这么喊自己,除了那次在马车里。
不知怎么的,她今日竟然主动这般唤他,周枭绕过屏风,来到吃饭的檀木圆桌前坐下。
刚端起茶汤喝,忽然腿上一重,紧接着便是软玉入怀,周枭怕茶汤撒到她,手上一把挪开,另一只手搂上卫娘的柳腰。
今天的卫娘有点不对劲。
这么主动。
难不成……
周枭搁下茶汤碗,抚上她坐上来的臀,“卫娘你……”
卫瑜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双手搂着他脖子,埋首在他的颈窝里,在犹豫中,拧着柳眉又娇媚喊了一声“周郎”。
她这般“性格大变”,变成“缠女”,他会不会也有一日变得厌烦?
卫瑜然心情有些复杂,他厌烦了自己,岂不正好恢复他们本该恪守礼节的身份?
如此一来,她是不是就再也不用日日提心吊胆了?
“我们两天没见了……”卫瑜然让自己的语气尽量饱含幽怨,她要如同怨妇那般缠到他厌烦。
周枭鲜少听到她撒娇,眉头一挑,虽说感觉有些奇怪,卫娘性子好像变得缠人了些,但他正求之不得。
美人在怀抱怨,周枭也不是个木头,安慰道:“是我的错,卫娘这是想我了?”
“嗯……”卫瑜然把脸颊枕在他宽肩上,盘算着要如何缠到他厌烦,不让他忙公务?
闻言,周枭心头一软,“卫娘,我也甚是想你,要不之后你搬来与我同吃同住?”
卫瑜然身体一僵,这人怎么一不留神就顺杆子往上爬?
“不行。”她坚决拒绝,语气霎时间没那么好说话了。
周枭察觉到她在这方面态度强硬,不容置喙,识趣地没有再提。
但他毕竟是个男人,又多日没碰过她了,如今软玉怀香,他呼吸渐渐变得重起来,沙哑道:“卫娘,你想不想……”
卫瑜然眼神一滞,未等她想好要怎么应对,周枭已经抱着她往里走。
“卫娘,你可能不知这些日子,我忍得有多辛苦。”
周枭把她放到床榻上,欺身而上,扯下裤头,卫瑜然双手撑着他硬邦邦的胸膛,眼神慌乱,在拒绝还是迎面而上之间不断犹豫徘徊。
吃得苦中苦,方为自由人。
卫瑜然咬牙将拒绝的话咽回肚子里,硬生生地愣是再一次喊出那肉麻的“周郎”二字。
折腾,折腾,仍是折腾。
从白天到戌时,每当周枭要去忙公务时,卫瑜然硬撑着身体起来,把人勾回去。
“不准走。”卫瑜然坐在他腰腹上,使出浑身解数把人按回到床上。
开弓没有回头箭,得看到结果才行。
次日,他们要去探望友人,一早便坐上了马车,车舆内一角落放着给友人带去的伴手礼。
他们肩挨着肩坐在坐榻上,卫瑜然扭头看着身旁着装板正严肃的周枭,计上心来,先是借着冷,窝进他怀里。
“周郎,我冷。”
周枭毫不犹豫打开雁氅,一把搂住她肩头,“来我怀里。”
卫瑜然顺利窝进他怀里,周枭体格宽大,显得她有些娇小,怀抱确实暖和。
马车在林中行进。
一只细盈盈的手大胆地抚上他的胸膛……
周枭眉心一跳,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车幔,然而过了一会儿,那只手陡然换了个方向,往下摸去,触碰腰腹,隐隐有更放肆的迹象。
周枭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她细嫩的手,“卫娘,咱们今日是去探望我那好友。”
言外之意,他们这样不妥。
卫瑜然收回了手,从他怀里退出去,坐到离他最远的地方,周枭察觉她的脾气,心头叹气,过去哄人。
“卫娘,这事咱们晚上再做也不迟,我一定满足你,只是当下真不适合,你当给我周枭一个面子好不好?”
卫瑜然幽怨剜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没旁人重要呗。”
“……卫娘,我没这个意思。”周枭怕她胡思乱想,欲解释,就看到她转过头去不理会自己。
周枭解开雁氅,把人捞过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卫瑜然双手搭在他肩头上,心头一跳,随着周枭扶住她,往他腰腹方向按下去……
眼眸雾气凝起,卫瑜然在失神中不禁产生一丝怀疑,这到底是妨碍周枭日常事务,还是在惩罚她自己?
过了不知多久,卫瑜然巍巍颤颤从周枭身上下来,靠在一侧不想再说话。
周枭给她穿上衣服,“高兴了吧。”
卫瑜然:“……”
周枭觉得她应该是高兴了,没多久,到了孝神坝友人家里,他携卫娘上门拜访。
寒暄一番,周枭带她去看鱼鹰,河面封着一层薄薄的冰,有一块大的河面上没有冰,船难以驶过去,友人便吹哨让通体黑色的鱼鹰飞过去,一头扎进水里。
过了一会,鱼鹰破水而出,飞落到船头上,友人让人从鱼鹰喉囊里掏出一条完整的鱼。
卫瑜然看得错愕不已,原来这就是鱼鹰捕鱼。
捕上来的鱼很快就让小厮拿去厨房烹饪,不一会儿,林中便升腾起袅袅炊烟,将林中的寒气驱散不少,炊烟里有浓郁柴火味,弥漫在空气中。
这位友人姓曹,叫曹良,曾经和周枭共事过,后来因为一次战事上受伤严重,才在城外孝神坝隐居休养。
卫瑜然跟在周枭身边,被引荐给曹良的夫人认识时,一时不知该如何自我介绍。
是说他的弟媳,还是……
卫瑜然最后还是说是大哥的弟媳,她能明显感受到曹夫人在听到这个身份后,愣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不可思议。
就好像她和周枭走那么近,又一同过来上门拜访,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和周枭是男女关系时,冷不丁说她只是他弟媳那么惊世骇俗。
周枭在这吃了顿饭,与曹良喝点小酒,卫瑜然坐在二楼廊下美人靠上,眺望林中山色和山林中远处那若隐若现的河边风景。
这里的环境很幽静,心旷神怡。
她看着看着,目光不自觉落到西院屋里和友人喝酒的周枭身上。
这个曹良应当是周枭为数不多的好友,酒喝得畅快,她想到他们买给这位友人的伴手礼,珍贵不凡,一看便知道份量。
这种私人局,他还带自己来,说是看鱼鹰,可不也间接告诉别人他们的身份和当下暧昧纠缠不清的关系了么。
曹夫人那么震惊,都十分有教养地什么都不多问,怕还是看在周枭的面子上,才没有多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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