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诧异:“爷,你没打趣我吧?”
周枭:“啰嗦什么,不要我就不批了。”
“要的要的。”李勇生怕他收回去,赶紧应下,抱拳,“属下谢过爷了。”
周枭目光沉沉看着营寨外冰天雪地的群山,想起卫瑜然先前准备了不少过年的年货,还以为今年他们能过个好年。
李勇看出他有心事,便问:“爷,有心事?”
“简直笑话,我能有什么心事?”
周枭把刀递给旁人,沉着脸转身离开,只留李勇一人在原地,看着他高大背影渐渐远去。
-
夜色降临,营寨路边燃起火把。
周枭刚沐浴出来,换上新衣,年年过年如此,只不过今年也没有例外而已。
亲兵家仆突然过来说:“爷,二少奶奶的丫鬟找您,要见吗?”
“让她进来吧。”
周枭看到绿樱,等着她开口。
绿樱:“二少奶奶今晚还是没有喝药,军医说再不喝药,病情可能会加重。”
周枭无端生起了火,大步从绿樱身旁掠过,带着怒火过去。
绿樱怕他动手伤了二少奶奶,忙不迭跟上去。
然而到了二少奶奶卧房前,将军嘭的一声把门关上,根本不让她进去。
卧房里,周枭径直走向床榻,看到卫瑜然一副快病死过去的模样,不禁愠怒起来。
“不就烧了你几封信?烧了一件貂皮大氅?人都死了,你念着他做什么?他能给你什么?”
床上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眼眶几个瞬息湿润起来,她抬眸恨恨看着他:“你可以诋毁我,别诋毁阿聿。”
周枭一听到她维护亡夫,神色变得阴霾,但他仍旧克制着,“他有什么好?他当初娶你的礼金,都是我这个大哥给的,他也就会读些书,身体还不好。”
“说句难听的,你和他做那档子事,有和我做那么欢愉么?”
第58章 那就重新连接这段关系……
“住口……”
卫瑜然颤着唇,双眸红一圈死死盯着他,颤颤巍巍从床上下来,赤着足踩在踏板上,朝着周枭走去,随着越走越快,柔弱病体撞上周枭,与之撞上的还有对周枭来说毫无杀伤力的拳头。
她用尽全身力气捶着周枭,崩溃地朝他大吼:“你别诋毁他——”
周枭阴骘地握住她手腕,卫瑜然动不了,恨自己在他面前太弱小,悲从中来,眼泪模糊视线,“别诋毁他呜呜呜……”
周枭单手径直把她搂起,往床上走去,看她哭哭啼啼,她此刻心里想的仍是那个死去的人,胳膊不禁收紧力度,感受到她轻飘飘的重量,以及逐渐枯瘦的病躯,沉着脸将人放到床上,大手端来药汤,一口喝下去,另一只手扣紧卫瑜然的后脑勺。
眼神压着火,倏然封住她口,将药尽数渡过去。
苦涩的药汁在口腔蔓延,卫瑜然下意识推开,却忘了自己力量根本比不过日日练武的男人,青筋凸起的手腕紧握她后脑,强势又野蛮,她只能一口一口屈辱地咽下。
周枭放开她,冷冷看着面前倔强的女人,“我周枭连脸面都拉下来了,竟给你一个女人亲口喂药。”
卫瑜然愤懑不已,“你给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周枭就这么看着她,绷紧下颌,明显对她的话生了怒,却不知为何没有显现出来,只是抬起手,昂首再一次喝下药汤,就如同那次当着她的面喝光两碗汤那样。
卫瑜然怔了片刻,但在男人再一次封住自己嘴的时候,她只能痛苦地咽下他嘴里苦涩的药汁。
喂完后,周枭这才把碗扔到托盘上,当然也接收了无数的恶骂,他一句没反驳,只压着怒火一口一口喂下去,直到最后一口喂完。
他放开她,对自己为这个女人做到此番地步感到不悦,更别提明知她心里想的是周贯聿,根本没有他的位置。
周枭阴沉站起,不想再看她,径直朝门口走去。
在门口等着绿樱冷不丁看到将军出来,没等她开口,周枭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离开卧房。
绿樱迟疑地进去,就看到二少奶奶靠在床上,使劲用手帕擦着嘴。
而一旁托盘上盛药的碗倒着,碗壁内一滴药汤都没了。
“二少奶奶,您把药喝了?”绿樱猜测可能是将军威胁二少奶奶了。
一提到药汤,卫瑜然又勾起对周枭方才喂药的卑劣行径的恼意。
“从今以后,不准再让他进来!”
绿樱想了想,这个“他”十有八九是将军,她有些为难,“可二少奶奶,这里是将军的营寨。”
将军的地盘,哪有她们说话的份,她也不敢拦啊。
卫瑜然被噎了下,又恨又恼。
次日,绿樱又一次熬好了药,端过去苦口婆心劝二少奶奶喝,但她依旧不理,甚至让她偷偷倒了,让她对外谎称已经喝了。
“二少奶奶,奴婢不敢。”绿樱头都大了,就在她继续劝说时,余光瞥到将军来到了门口,她诧异恭敬地喊了声:“爷?”
这一声让躺在床上的卫瑜然浑身一僵。
绿樱看着将军来到跟前,稍微后退让出空地来。
“把药放下,出去。”男人不怒自威的嗓音低沉得很。
绿樱照做,放下汤碗,掬着手离开卧房。
随着门一关,卫瑜然顷刻间就被一只大手从锦被里捞起,她羞愤地推开这个男人,“周枭,你给我走开,别碰我。”
周枭秉承了昨晚一贯的沉默,对她的恶骂隐忍,端来汤碗。
卫瑜然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昂起粗脖,喝了一大口,抗拒的心里抵达顶点,昨天粗暴的方式令人窒息,卫瑜然立马想逃,可还没等她踏下踏板,腰间一紧,一股蛮力将她搂回来。
毫无预兆跌坐在周枭怀里,紧接着就被他扼住后颈,被迫抬起头来,承受他的喂药。
药汁的苦涩直冲天灵盖,卫瑜然还被呛到了,柳眉死死拧着,就在周枭准备喝第二口的时候,卫瑜然终于知道怕了,双手夺过他手里的汤碗。
喝之前,恨恨地剜他一眼。
周枭看到她红着眼眶充满恨意瞪自己,胸口闷得厉害,直到看到卫瑜然低垂眉眼主动喝下药汤时,才解了些许火气。
但一想到她是为了不和自己产生接触才主动,火气又冒起。
卫瑜然还没喝完,就感受到腰上的力度渐渐收紧,勒得她难受,许是喝得太急,她掩唇直咳嗽,脸上的血色更加苍白了。
周枭将她这副病怏怏的身躯看在眼里,这才两天就消瘦了一圈,随时有香消玉殒的迹象。
喝完后,她掀起眼眸对上周枭的视线,不悦道:“我喝完了,快放开我。”
“早这样就不必吃苦了。”他冷嘲。
-
当天,卫瑜然把所有的药汤都喝了下去,也不再抗拒吃饭,陡然转变的态度让绿樱有些惊讶,不过她权当二少奶奶想通了。
慢慢地,卫瑜然的病有所好转,除夕那日,竹轩居异常冷清,毫无喜庆的气氛,绿樱和小桃花看着二少奶奶冷淡的表情也不敢多说,早早就撤走了饭菜。
而另一边,随着夜色降临,周枭负着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高悬的明月,城内烟花爆竹的响声从远处传到营寨,若隐若现钻入耳内。
角落处摆着狐狸和黑狼面具。
“又过一年……”
整个周家只剩下他一个人。
周枭长长叹了口气,背影落寞回到床榻上睡下。
翌日天光大亮,周枭和往常一样操练甲兵、练武,到了晌午,在书房练练书法,亲兵家仆突然过来禀告:“二少奶奶求见。”
周枭眼里闪过一抹惊喜,板着脸放下毛笔,同意她进来。
藤紫色裙裾随着步伐踏入而映入眼内,视线缓缓上移,落到来人那张明艳的脸蛋上。
与前两日相比,血色回润。周枭扫过她杏粉色的唇瓣,想起给她喂药的一幕,眉心皱紧,为了这个女人他竟然做到那份上。
说出去怕是被人耻笑。
卫瑜然攥着手帕来到周枭面前,眸光淡淡看着隔着一张书桌的男人,看了一眼桌上的宣纸,字迹苍劲有力,笔走龙蛇,透着肃杀之傲气。
一个月前他还颇有耐心亲自教自己写字,那时她竟真的抱着侥幸觉得这个男人不怕自己变了性子,然而一个月后……
怀疑她勾人,烧她的东西,羞辱她的亡夫,强迫喂她喝药……人怎么可以变得如此快,还是说她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
“找我何事?”
一道磁性浑厚的嗓音从前方传来,卫瑜然回过神来,越发坚定心中念头,“大哥,我有一事想求你。”
闻言,周枭这几日淤积几乎快成疾的气这才稍稍散去,求人意味着这个女人终于肯低头。
“何事?”
“我想离开。”
话音一落,卫瑜然就感受到面前之人眼里翻起凌人的寒意,压着震怒,他问:“离开哪里?”
卫瑜然看着他眼睛,“离开营寨。”
周枭不说话,就这么含着怒火盯着她,卫瑜然也不退步,两人僵持了片刻。
“我不同意。”
卫瑜然似乎早料到他会这样说,“反正我去意已决。”
她要离开这里,去寻找真正的归处,许是市井里某个角落,或是芸芸众生里某个谋生的行当,总之她不相信离了周枭,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如今她想体体面面当个受人尊敬的二少奶奶的梦已经破灭,她也该清醒清醒为自己作打算了。
锦州的流言蜚语确实多,大不了她不回去,她去一个无人知道她来历的地方慢慢地扎根生存。
不等周枭驳回,卫瑜然转过身,“今日我便收拾细软离开,这段时间承蒙大哥关照,弟媳不胜感激。”
说罢,卫瑜然欲走,然而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卫瑜然!”
紧接着手腕被紧扣,一股力将她拉了回来,“我同意了吗?!”
卫瑜然抬眸看着眼前动怒的男人,和他相比,她异常冷静,“我为什么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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