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夏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淡淡地笑了笑。
医生说:“刚刚政泽给我打电话时,挺紧张的,让我务必来医院等你们。”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童夏搭在腿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拢,陈政泽竟然为了她,把医生从家里叫来医院,这医生的号,可是很难挂的。
医生和蔼地笑笑,“客气了,政泽也帮了我很多,来,把裙子掀开我看看。”
童夏把裙子掀开,身上的红疹子暴露在外面,医生皱了皱眉头,她自己也吓了一跳,红疹子颜色比刚刚深,有些已经呈紫色,且面积比刚刚大。
医生拿手电仔细观察红疹子,问童夏:“什么时候起的?”
童夏想了想,“有一段时间了,大概……两周,之前就零零散散的几个,这两天忽然爆发了。”
“饮酒了?”
“是。”
“先做检查吧。”
童夏放下裙面,为难道:“医生,很严重吗?能不能先开点药吃,或者拿点药膏抹一抹,我工作挺忙的。”
“姑娘,按我的经验来看,大概率是血液病,所以得先做检查,看看身体的各项指标,这不是普通的过敏。”
童夏想到陈政泽为他做的,还有刚刚说的那些露骨的话,最终妥协,“好。”
她领了检查单子,出去做检查,开门便看见陈政泽了,他双手抄兜靠着墙上,低着头,盯着地面出神,衬衫有些皱了,听到动静,他看过来,童夏发觉他眼皮的褶皱多了几道。
“要先做检查。”童夏说。
“嗯。”
陈政泽跟着她去做检查。
童夏走了两步停下来,低声问他:“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自己可以的。”
陈政泽不耐烦地啧了声,抽走他手上的检查单子,“你烦不烦?”
因为是开了绿色通道,这检查做的很快,但结果不容乐观,血液里的病,看似过敏,实则免疫系统严重失调,医生建议住院静养,这病不能劳累,不能久坐或久站。
“给她办住院。”陈政泽说。
“不要。”童夏声音高了起来,看看陈政泽,又看看医生,“医生,可以给我加重药量,但我不能住院,我最近工作很重要。”
“不要命了?”陈政泽出声责怪。
童夏低顺着眉眼,不吭声。
陈政泽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内心生出几丝自责。
氛围有些僵持。
医生适时开口,“你医治的及时,也没有到非要住院不可的地步,只是住院更有利于康复,如果实在不能住院也行,一星期来检查一次,每天都要服用中药,注意不要劳累,不要久坐久站,尤其久坐,有什么突发情况及时和我沟通。”
“好,谢谢医生。”童夏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这一路,陈政泽的步伐都极慢,晃晃悠悠的,一点一点的往前挪,有时候童夏都要回头等他,却在他走近时,得到一句冷话,“医生让你不要快走,没听到?”
“我走的不快。”
“那你跑起来。”
“……”
童夏不搭理他。
“童夏,当初不顾一切的出国,我他妈以为你能给自己镀多少金呢,到头来,还不是陪酒陪笑,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童夏任由他撂狠话,她自己清楚,她身体亏损成这样,不单单因为忙碌的工作。
陈政泽扯着她的胳膊,将人抵在车门上,一字一顿:“说话!”
第68章 第68章 你说话软话能死
阴雨天,加上他施加的力道,童夏左肩旁疼的抬不起来,像是废了,她咬着牙忍痛,平静的眸子里染了点红。
“工作,饭局难免的。”
“那天也叫饭局?我要是不在,他们脱你衣服,你是不是也忍着?!”陈政泽咬牙切齿,居高临下看着她,眸子又黑又沉。
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放在心尖上宠的女孩,被人肆无忌惮的折辱,这比被她拒之千里之外还难受。
陈政泽的心痛的在滴血。
连报复她都无从下手。
依旧在她的目光中停留,反反复复,轮回其中。
童夏的委屈决堤,因为他不堪的词句,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刚到国外时,手头拮据,生病了全靠硬撑,没日没夜的兼职,各种账单压的她喘不过气,连买一件他的同款衬衫邮寄给他,还要靠朋友帮忙。
现在的工作薪水乐观,工作内容她也能搞定,她真不觉着有什么委屈,那天的饭局,纯属意外。
“是,我也会忍着。”童夏抬眸直直地看着她,目光平静冷漠,“所以还恳请陈总高抬贵手,放过我以前的不懂事。”
陈政泽的血液一点一点的冷却,双目通红,“童夏夏,你说话软话能死?”
“能。”童夏眼底满含倔强,有些坎,她过不去。
陈政泽惨淡笑笑,松开童夏。
童夏骨头都在痛的肩膀没撑住车窗,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地上积了一层水,纯白的裙摆泡在水里,变的肮脏不堪。
陈政泽冷眼看着她,没任何捞她起来的动作。
童夏蓄了口气,撑着地面起来。
陈政泽点燃了根烟,试图压下心里的燥意,但被一双清澈充满倔强的眼睛盯着,根本就他妈的压不下去,他甚至产生了下流想法,把她带回家,狠狠收拾。
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做,两个人只会越来越远。
他冷静的这会儿功夫,童夏已经拎着药跑了,也不管地上的积水,一脚一脚地往下踩,沾了污渍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着,露在外面的小腿,纤细的似乎经不起生活的摧残。
可她硬是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脸上没有丝毫的抱怨。
烟灰碰到指尖,陈政泽不耐烦地啧了声,他按灭烟,绕到主驾,拉开车门坐进去,抬眸看见了副驾购物袋。
童夏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了。
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收拾干净自己后,抓紧休息,明天要跑好几个地方,需要精力。
她也这样做了,洗澡,喝中药,定闹钟,可关了灯后,她泪如雨下。
和陈政泽的每一次接触,都像是被他从头到尾解刨了一次,刺骨的痛和冷。
她裹紧被子,紧紧闭着眼睛,窗帘没拉严实,一缕月光泄进来,月光那头连接的,是一辆黑色烤漆的迈巴赫。
陈政泽坐在里面,烟一根接一根的抽。
童夏就像一道防线,打破他对世间漠视的防线,他用过激的方式来搅乱她看他时眼底的那份平静,但实践证明,收效甚微。
他知道如何操控两人之间的关系,原本想着放手,让她自己去成长,要是遇到好人,就随她去吧,要是她自己混不下去了,他就给她兜着。
陈政泽重重地叹了口气。
-
翌日清晨,童夏在闹钟的催促下,挣扎着离开温暖的被窝去洗漱。
打开冰箱去拿面包片,瞥见里面摆放的中药,昨晚狼狈的记忆又如洪水似的滚进来。
童夏舒了口气,掀起裙子检查大腿上的红疹,和昨天一样,红紫,没什么变化。
昨天检查结果显示红细胞偏高,高很多。
她靠着墙,机械地啃着面包片,自从坠楼后,身体就小毛病不断,现在就医成本这么高,她得多存些钱,以备不时之需,除了自己,她还想有闲钱照顾着舒澈一家。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童夏起身去换衣服,临出门前,拿了两包中药放包里。
昨晚医生告知近期不要摄入蛋白,摄入一些清淡的碳水食物就好,因而中饭童夏只吃了几口面条。
隔了两桌的严岑看了几秒童夏,在她起身放碗筷时,他轻轻拧了下眉头。
下午两点,童夏和严岑开车去陈政泽的公司,法务财务一辆车跟在后面,沈昀早上打电话说,下午三点半在那里碰面,详谈项目的事。
童夏一直心不在焉,偏头看着窗外一眼不发,安静的有点喧闹了。
严岑合上文件,随口问:“身体不舒服?”
童夏回头看,不偏不倚地撞进严岑的目光里,严岑没戴无线耳机,是在和她说话,“没有,严总怎么这样问?”
“平时一块出外勤,总是见缝插针地问我行业问题。”严岑看她的目光静而深,“今天安静了一路。”
童夏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看您在看文件。”
“我以前也看文件。”
童夏忽视了严岑的敏锐,于是把话题扯到工作上,“我在想,今天的交谈会不会顺利。”
严岑问:“思考这个,能得到什么回报?”
童夏声音低了些,“没有。”
严岑身体往后,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声音也缓了几分,“那不如养精蓄锐。”
“好的。”童夏转身,看向前方,尽量让自己乱哄哄的脑子放空下来。
后排的严岑看着童夏圆圆的后脑勺勾了下唇,这小姑娘一直把他当吃人不吐骨头的严厉领导看,对他一直恭恭敬敬的,他有些好奇,她会用什么样的语言和肢体动作来面对他的表白。
外头又飘了雨线,严岑视线落在童夏的左肩上,看着她白色清爽的体恤淡淡道:“怎么不带件外套?”
童夏回:“穿了长袖,不冷。”
严岑缓慢地收回视线,继续处理工作消息,他下个月要空出至少一周的年假,把能挪动的工作都安排在了本月处理。
到君季酒店,三点刚过几分,工作人员把他们领到一会议室,送了茶水和点心,并告知他们陈总开完后就过来。
刚来的法务小姑娘,凑近童夏小声嘀咕,“夏夏姐,要是我们和君季合作成功,君季会不会送我们点优惠券,我想住他们的顶级套房,网上帖子说住着很舒服,像家一样。”
童夏握着手机的手莫名一紧,温声道:“应该不会送我们优惠券。”
法务姑娘失落地啊了声,“为什么?”
童夏耐心回答:“这项目从本质上看,给我们合作的是沈总,君季只不过帮沈总找了个合适的抵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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