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你也早点休息。”唐纳言做了个请便的手势,指了下妹妹说:“我还有几句话审她。”
李志杰是笑着走的,他说:“不要管妹妹那么严,有你这么个大舅子,将来谁敢做你妹夫!”
看着李叔叔进了电梯,庄齐才胆怯地望一眼他,“哥,你要审我什么?”
“多了!”唐纳言皱着眉,一脸肃然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身份证给我。”
他牵着妹妹往前台去,对工作人员说:“给她开个房间,离电梯远一点,她睡觉怕吵。”
工作人员接过问:“好的。唐主任,也是从贵单位的公账上走吗?”
“这是我妹妹,房费我单独支付,麻烦你了。”唐纳言说。
“不......不麻烦的,您真是太客气了。”
庄齐站在哥哥身后,看见这个穿制服的女人红了红脸。
她拉了下她哥,唐纳言俯身下来问:“怎么了?”
“哥,我不要自己睡,我想住你房间。”她小声说。
唐纳言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因为她直白的诉求。
真不知道他妹妹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他重新站直了,沉声说:“你今年多大了?”
庄齐就知道他会拒绝,撅着唇:“快二十了。”
唐纳言问:“二十了还和哥哥睡一间,合适吗?”
庄齐低下头,默不作声。
等他转过去拿房卡时,她摇头晃脑地说:“哥哥不合适,男朋友总合适的啰,哥哥加男朋友,最最最最最合适了。”
唐纳言背对着她,只捕捉到一些微弱的气音,他收好妹妹的身份证,道了谢,牵着她去乘电梯,问:“刚才说什么了?”
“......没什么。”
他领着庄齐进了套间,就在他房间的斜对面。
庄齐抬头端量这里,现代中式风格的设计,室内陈设以棕色调为主,搭配几盏暖光系大灯,推开窗,外面就是参天的古树。
她只看了一小会儿,就赶紧在沙发上坐下了,踢掉了鞋子。
唐纳言过去,坐在她对面的茶几上问:“怎么了?”
“袜子湿了,我不知道这里刚下过雨,一脚踩在水里。”庄齐小声说着,就要弯下腰去脱掉。
一双手比她更快的,把她的脚抬起来放在膝盖上,唐纳言托着她的小腿,把那双湿了半截的袜子摘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丢完了,他仍握着妹妹的脚踝:“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大晚上的自己跑出来?你以为这是去京郊吃饭,一个来回的事?”
这个姿势让庄齐脸热,她粉红的脚趾蜷了蜷,低头说:“那还能为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唐纳言说。
庄齐泄气地想,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像一个古板严格的兄长?
她仰起脸,眼中倒映着明亮的灯光,像盛满了月光的一汪泉。
唐纳言被吸进她水润的眼睛里,气息一瞬间滞住。
然后,他听见了妹妹柔软的声音:“我想你了。”
他压低的眼眸里起了浓云,灯火辉煌里,悄无声息地咽了一下喉结。
唐纳言再一次确定了,对他妹妹,对小女孩肆无忌惮淌出的情意,他是既无招架之功,也无还手之力。
她的爱烈得像一阵狂风。
“你......你晚饭吃了没有?”唐纳言偏过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就说点他关心的吧,反正问话也问不下去。
庄齐摇头:“我偷跑出来的,没来得及吃。”
“飞机上呢,就这么一直饿着肚子?”唐纳言皱眉。
她抱怨说:“那些东西看了就倒胃口,怎么下嘴啊?我拿给旁边的小男孩吃了,他一直在流口水。”
唐纳言把她的腿放下来,笑着摇头,“就你这么挑剔娇气,还总跟我吵着要出国?到了国外有的你好受!一礼拜就要哭着回家。”
庄齐跟他一道起身,她在后面辩:“那是之前,我现在还要考虑一下呢,没说一定去。”
“那怎么又不一定要去了?”唐纳言随口应着,拿起电话来拨到中餐厅。
在等待接通时,庄齐挨到他身边来坐,大起胆子环住他的腰。她把脸贴上去说:“因为,我哥哥说他爱我呀,我可不舍得离开你,走了多可惜的。”
不知道哪儿来的一柄鼓槌,下死手地捶在他心上,唐纳言耳腔全是嗡嗡声,握着听筒的手挣出青筋。
电话那头喂了好几下,他才回过神,利落地点了三道菜,“对,就要这些,送到房间里来,稍微快一点。”
唐纳言转过身体,庄齐也随着他的动作抬起脸,笑嘻嘻地说:“我就爱吃这个。”
“这是当然,照顾了你十二年,我还能不知道?”唐纳言不自觉低了一点头,再靠近一点就要吻上她的唇。
他还是没这么做,尽管脉搏的跳动急切又紧迫,像催促着他做出决定。
唐纳言弯下腰,就在庄齐以为他要亲过来,都闭上了眼睛时,他的手绕过她的一双膝盖,把她的腿抬抱起来。他说:“地上凉,把脚放被子里去。”
庄齐睁开眼,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唐纳言完全就是个食古不化的长辈。
她哦了声,抱膝坐在膝盖上,“哥,你喝酒了?”
唐纳言说:“喝了几杯,你不喜欢我去换......”
“我喜欢,我喜欢。”庄齐赶紧拦腰抱住他,好怕唐纳言趁机溜走。
床头的台灯是不是太亮了一些?怎么把他的紧张照得无所遁形?
唐纳言长舒了一口气,旋过半边身子,一只手犹豫了半天才揽住她的肩,开口仍是薄薄的怪罪:“真是越活越小了,最近好爱撒娇。”
“哥,你要听听我考虑后的结果吗?”庄齐睁大了眼睛问他。
唐纳言笑了笑:“你都追到江城来了,还有什么好听的?”
庄齐失落地哦了下:“反正不管你听不听,我都是这么想的。”
“怎么想的?”唐纳言的手掌贴上她柔顺的头发。
她忽然更紧地抱了上来,“我好爱你,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东郊草木翠绿,茂密层叠的树叶投在窗前,摆动浓黑的影子。
一整晚了。
在内心道德的苛责里,他犹豫、后退了一整晚。
最终还是没躲过妹妹稚嫩青涩的直率。
他承认,他迷恋这些细碎却永恒的时刻。
只是妹妹不知道,他不是不敢开始,而是开始了,他就无法停下来。
远不如他嘴上说的那么洒脱。
要当男友就当男友,要当哥哥就当哥哥。
他是个恋旧且偏执的人,正是深知自己这点拗脾气,唐纳言才一再地回避。
哪怕这份感情在他的心里,像摇曳的烛光般忽明忽灭,忽灭忽明。
唐纳言的手伸到她背上,闭上眼,手上收紧力道,把她完整地抱在了怀里。他沙哑的声音浮出来:“好,就在一起吧。”
多年以后,在唐伯平痛心疾首地指着他,大骂他不长进,是个下流种子,为了女人枉顾声名的时候,他也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疯魔的?
想了很久,他找到了答案。
就是在这个月色清冷的夜晚,从他下定决心不再做她哥哥的这一刻起,就已经无路可走了。
第20章 温良恭俭让
庄齐激动地咬着唇,在她哥怀里一个劲儿点头,兴奋到这个程度,她甚至怕语言的力度不够。
“行了,别一直啄米似的,晕不晕?”唐纳言摸了摸她的发顶。
她摇头,又恋恋不舍地腻到他身上:“不晕。”
门铃响了三声,庄齐也视若无睹,没有放手的意思。
唐纳言试图掰开她:“我得给你拿宵夜了,二小姐。”
“噢,那你去吧。”庄齐红着脸撒开手。
哥哥让服务生回去,自己推着餐车进来,摆在桌上。
庄齐饿坏了,小跑去看,一道糟骨头蒸膏蟹,一条龙井熏白鱼,一份淮安软兜炒饭,尤其炒饭里的冬笋和香菇,飘着来自山野里的清香。
她拿起勺子就要去舀,被唐纳言正色夺了过去:“先去洗手。”
“哦。”庄齐又笃笃笃跑远了。
唐纳言看她进了浴室,小腿上被袜沿勒出一圈痕印,在灯光下泛着轻薄的淡粉色,是小女孩身体娇嫩的喻示。
他低下头,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这想的都是什么!
庄齐洗完出来,在她哥面前晃了晃:“洗得好干净了,可以吃了吧?”
“吃吧。”唐纳言拿下巴点了点桌子,“小心烫啊。”
她坐下,一口有嚼头的饭进去,配着鲜嫩可口的鳝段,滋味层叠交融。
唐纳言洗完手回来,坐在旁边给她拆蟹。
他把剥出来的肉放在小碟子里,“蓉姨知道你来这儿了吗?”
“不知道。”庄齐摇头,她说:“我跟蓉姨讲,今天和静宜在一起。”
唐纳言笑:“叶静宜是你的专用令箭,付人封口费没有?”
“付不了,在学校外面租完房子,我没钱了。”庄齐夹起鱼肉时顿了下,说漏嘴了好像。
【言情小说】推荐阅读:星光予我难哄新婚肆爱猫都比你有良心别那么野盛夏之恋穿香奈儿的村花南风微微起含温试婚游戏替婚是门技术活酸梅亿万盛宠只为你被阴湿小狗盯上后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离婚综艺,但全网劝和[娱乐圈]我的男友和别人官宣了燃尽使坏他的小仙女告白你别太嘴硬半潮期一城秋色抱抱就好眠见春天视线回避是心动的开始雪满长京放纵午后或许春天知道今夜尚有余温驯养以爱为名晨昏界限折月亮前男友总偷看我小号含情夜三号风球[先婚后爱]十万八千梦三线厂的能干后妈[七零]总裁办新来的关系户迷迭港逃之幺幺我的社恐男友,但大只她的小梨涡半生不熟绅士法则云端之上礼物雾色难抵九零之读心神探齐眉鲜红淡绿飞鸟京朝一梦除夕夜,暴雪天涨红贪财好你绊星偷偷藏不住月港奶油味暗恋我的孩子不可能考2分经年烈酒[破镜重圆]一秒的天堂狂恋你甜妻他最野了有钱算特长吗请叫我总监独占他的宠爱不言而遇[破镜重圆]却雀[京圈]她病得不轻退烧越轨暗恋戒断后遗症别哭怀了影帝孩子的我带球火了迷津雪心动甜吻程书记的小宠妻八零之留子招魂暴富白色橄榄树我的她不会说话七零:我们还是算了吧!我的命中命中婚后第二年再告白一次又如何吞没[京圈]等风热吻你领证了,但不熟她和年级第一我都要幕后嘉宾皮囊晚归失算初恋循环傅医生他又撩又宠棠木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