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也气得失了理智:“明日咱们就进宫去跟皇上告状,让皇上好好治驸马的罪,打驸马十板子!”
彩鸾接口道:“二十板子!”
一听治裴聿泽的罪,郁禾又止住了哭声,瞪着被眼泪洗涤过的眼睛,水灵灵地看着青鸟,抽噎道:“这就要治罪啊......”
青鸟语塞,一扯到驸马,公主又心软了......她叹息,拧了巾帕给郁禾擦脸:“公主别哭了,不然明日眼睛又酸疼了。”
郁禾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可总是想到那桃花露,刚睡着一会,就梦见自己被桃花露淹了,立刻吓醒了,心里又酸酸的,循环往复,直到半夜才睡着。
这么折腾着,早上醒来时,眼睛自然是红肿的酸凉的,青鸟剥了两个热鸡蛋给郁禾敷眼睛,郁禾就将两个热鸡蛋按在眼睛上,幽幽叹息。
等到鸡蛋凉了,她的眼睛也感觉舒服一点了,正要用早膳,就听到院子里的丫鬟大声喊道:“公子回来了!”
院子里此起彼伏的请安声,听得郁禾的火气都蹭上来了,见裴聿泽走进屋里,她瞪了裴聿泽一眼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青鸟彩鸾行了礼,还是恭敬道:“驸马用膳了吗?”
裴聿泽自然而然坐了下来:“没有。”
郁禾一听,连忙道:“我用完了,都撤下去吧!”
这一听就是在置气的话,裴聿泽看了她两眼,她看上去似乎在生气?遂将手里的拎着的东西放在桌上。
彩鸾藏不住心情,立刻惊讶道:“是桃花露!”
郁禾闻言转过身来,看着裴聿泽从食盒里拿出桃花露,还冒着热气,她撇了撇嘴又偏过头去:“我可不吃隔夜的加热的东西!”
裴聿泽还未开口,涂庚立刻解释:“公主,这是公子一早去桃花坞买的,去的时候桃花坞还没开门呢!新鲜的,热乎的!”
裴聿泽瞥了涂庚一眼,面不改色看向郁禾,就见原本还黑沉着脸不高兴的郁禾飞快转了过来,看着桃花露的笑容一波一波自嘴角蔓延开了,他平静的脸就起了一些变化。
郁禾有些压不住嘴角,突然转过脸去背着裴聿泽,嘴角咧得更明显了,笑容越发明媚靓丽了,过了一会再转过脸去时,笑容又压了下来,只是眼底还是笑意盎然,她压下嘴角道:“一碗桃花露,也值得驸马这样折腾啊。”
她这样说,拿起勺子的手已经在碗里轻轻搅了搅,看着荡起来了的波纹,就染上了她的笑纹,她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抬眼瞄向裴聿泽,抿唇入喉:“好吃。”
裴聿泽不以为然,一碗桃花露能有多好喝,也值得她这样高兴。
在回府时得知昨晚的桃花露被送去了裴今窈那,他竟然转折出府又去了桃花坞,只是一碗桃花露,他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何这样折腾。
郁禾将桌上的点心往裴聿泽跟前推了推,甜甜道:“夫君累了一晚,多吃一点。”
看着她态度的前后转变,裴聿泽目光擦过那碗桃花露,移上郁禾明媚的脸,郁禾冲他盈盈一笑。
春天清晨的阳光照进来,青鸟和彩鸾只觉得公主与驸马坐在一起吃早饭的画面,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好看!
“案子怎么样了?”郁禾问道。
裴聿泽道:“有些进展。”
郁禾搅着碗里的桃花露:“凶手当真会是名单上的一个吗?”
裴聿泽看着她脸上浮上的忧愁,脑中跳出个名字,微有不快:“公主在担心什么?”
郁禾微微叹息:“里面有几个和我从小一起长大……”
裴聿泽沉声打断了她的话:“小阁老。”
郁禾微愣,抬眼看他,眼神天真明亮,他便觉得有些无趣,若无其事
放下了筷子,执起了茶杯,力持温和:“公主倒是担心他。”
郁禾点头:“我了解他。”
“是嘛。”裴聿泽忍不住哼笑一声,意味不明地放下了茶杯,“案情细节不便对外透露。”
郁禾慢慢凑近他,细软道:“娘子也不行吗?”
裴聿泽心头一跳,侧目下压,对上郁禾扑闪的眼睛。
青鸟三人转过脸去,皆是一脸笑意。
裴聿泽在心跳快要失衡前起身道:“沐浴更衣后,我就回大理寺了。”
涂庚跟着去伺候了,郁禾坐在那翘了翘嘴角,继续拿起勺子。
彩鸾揶揄她:“那,公主,桃花坞还要去买下来吗?”
郁禾故作疑惑藏着神气:“买下来做什么?百姓们也很喜欢的,我又岂能霸道独占?”
青鸟彩鸾对视一笑。
好一会,裴聿泽走出了盥洗室,浑身散着清冽之气,像是夏日清晨的清泉纯净,俊朗极了。
郁禾跑上前将准备好的琉璃匣子塞进裴聿泽手里:“水果。”
裴聿泽目光微滞,沉着道:“大理寺有。”
郁禾努嘴撒娇:“你带着嘛!”
涂庚没忍住低头“噗嗤”一笑,裴聿泽瞥眼过来,涂庚敛笑清了下嗓子,凑到裴聿泽身后低语:“大理寺的水果怎能和咱们公主亲手准备的相比呢!”
郁禾红了脸,在裴聿泽看过来时,她灿烂一笑,裴聿泽眸光微变,将琉璃匣子收起:“多谢公主。”
青鸟见裴聿泽出了院门,立刻道:“公主,我去厨房看看今日的菜色。”
她急忙走出梧栖院来,却跑着追上了裴聿泽,压着声息先是行了一礼,才道:“还请驸马恕罪。”
————
裴今窈正从胡茗璋那请安回来,不服气地说着:“哼,凭什么羲和就不用去请安,她是公主,可她已经嫁给我哥哥了,还摆什么臭公主的架子!让人厌恶!”
“大小姐,小点声,她毕竟是公主……”身后的丫鬟提醒她。
裴今窈不以为意:“公主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讨好我看我的脸色……”她得意洋洋地走进正屋,惊愕一瞬,立刻满脸欢喜地跑过去,“哥哥!”
裴聿泽正坐在正屋,她亲昵地挽住裴聿泽的手臂:“你怎么这时候会来?”
裴聿泽睨她一眼,拂开她的手,声音又冷又沉:“全都退下。”
裴今窈微愣,看着裴聿泽脸色薄怒,心先怵了半分。
所有丫鬟退下后,涂庚最后关上了门。
“哥哥,怎么啦?”裴今窈故作乖巧若无其事问道。
裴聿泽掀眼看向她,她蓦地打了个冷颤,不由放下手去,站直了身体。
裴聿泽是世家公子的典范,克己复礼,沉稳端方,可他若是生气,正是水激寒冰一般的令人不寒而栗,是连族中长辈都忌惮的存在,曾经便有叔公说过,聿泽的气势,世家的底蕴和卓绝的能力,无可比拟,便是当家家主也逊色三分,将来裴家就要靠着聿泽问鼎天下。
“那支簪子呢?”裴聿泽冰冷开口。
裴今窈心尖打晃,扯了下嘴角:“什么簪子啊……”
裴聿泽冷冷看着她,裴今窈扯起来的嘴角就僵了,心慌意乱脸色稍白:“哦,是公主送的啊,不小心摔断了……”
“是不小心,还是故意?”
裴今窈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更受不了哥哥这样的态度,破罐破摔闹起来:“我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哥哥是要来兴师问罪嘛!我是你的妹妹!不过就是个破簪子,她羲和……”
“住口!”裴聿泽脸色更沉,“她是我的妻。”
这句话彻底刺激了裴今窈,她尖锐道:“你是被迫娶她!你有把她当妻子嘛!你干嘛顾及她公主的身份……”
裴聿泽冷漠的目光浮上不耐:“不管如何,我已娶了她,簪子呢?”
裴今窈却对这番话有了自己的理解,娶郁禾是无奈之举,既成事实,那她哥哥那样的人就会做到应尽的责任,这样一想,她闷声道:“扔了,都断了我还留着做什么!”
“你不会扔。”
裴今窈被他锐利的眼睛盯着受不住,走回内室,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盒子,推到他怀里:“给你!送了人还来要回去,还跟你告状,什么玩意……”她的尾声戛然而止,身子猛地哆嗦,期期艾艾,“哥,哥哥……”
她从未见过裴聿泽这样的目光,冰冷的像是万千把冰锥简直要将她射成窟窿。
裴聿泽打开看了眼断成三段的簪子,倏然合上,冷冽道:“从即日起,你去祠堂思过,抄写心经百遍。”
“哥!”裴今窈难以置信地喊着。
裴聿泽再也不多留,举步离开,开门时,正对上段雨瓷柔弱苍白的脸,她凄怆地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聿泽哥哥,是我不好,都是因为我……”她忍不住哽咽,“让公主这样生气……”
裴聿泽克制住了怒意,语声软和了些:“与你无关。”
段雨瓷嘴角微扬,正要再多说两句,裴聿泽已经从她身侧走过,掠起一阵凉风,打的段雨瓷瘦弱的身姿不稳,她僵直地站在那,血色殆尽,眼泪珍珠断线一般掉了下来,捂住脸不叫自己哭出声。
裴今窈连忙将她拉进屋里。
“我想……我该离开了……”段雨瓷抽噎着。
“离开?你要去哪?你能去哪儿?回段家受尽冷落吗?”裴今窈又气又急,“是她羲和抢了你的丈夫!你为什么要逃!你该抢回来才对!”
“她是公主……”段雨瓷睁着泪眼看她,全是无能为力的妥协。
裴今窈恨铁不成钢又心疼,语声放软了些:“她是公主又如何?你也是段家女!况且你和哥哥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哥哥娶她不过也是为了救谷大哥,根本不爱她,时间久了,自然会找个借口跟她和离的,你现在难道就想认输了?将哥哥拱手让人吗?”
她握紧段雨瓷的手,郑重道:“我一定不会让哥哥一辈子都和不爱的人在一起!”
第9章 紧张
郁禾得知裴今窈被惩罚时,愣了好一会,不可置信问道:“......他当真惩罚了今窈?”
青鸟含笑点头,彩鸾大快人,又替郁禾高兴:“公主,驸马果然是在乎你的。”
郁禾唇角的笑意荡漾,青鸟却又担心起来:“公主,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只怕这么一来大小姐会更加不满了。”她那时候实在是太生气了,又想看看驸马会不会为她家公主出头,才去驸马跟前告了状,此时看到结果,冷静下来,才觉得不妥。
“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郁禾满不在乎又有点置气,她不会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而去气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人,“或许我和她注定合不来,反正我嫁的是裴聿泽。”提到裴聿泽,郁禾摇着手里的金铃手镯嘴角的笑意就藏不住了。
彩鸾嘻嘻一笑:“就是嘛,反正大小姐迟早要嫁出去的!最迟今年夏末就该有消息了,也就三四个月了。”
“今日他也没回来吗?”郁禾伸长了脖子往窗外看了看。
青鸟点头:“大概大理寺走不开。”
人人都说裴聿泽是天之骄子,出生显赫,什么都安排好了,身份名利地位应有尽有,做什么都事半功倍,可郁禾知道,即便他得天独厚,有诸多捷径,可他依旧凭着自己的能力年纪轻轻立下功劳坐上四品少卿,不像其他士族,凭着家里活络混个一官半职,所以他就该少年得志才是!
突然郁禾站了起来,彩鸾讶异:“公主要去哪?”
“去大理寺。”
“哦~公主想驸马了!”
“才不是,我是去了解案情,早些破案,也能早些找回紫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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