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黑漆漆的,他把“别人”钉在了郁禾身上,被烈焰吞噬的仇恨:“你做这些事,无非是要把雨瓷从聿泽身边赶走,因为你如何都越不过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羁绊!因为你知道,聿泽永远不会丢下雨瓷!”
谷葵生斗志昂扬,像是要一吐心中的郁闷,为了裴聿泽为段雨瓷,抱不平:“若不是因为我,你以为聿泽会......”
“谷大哥!”裴聿泽冰冷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谷葵生的话。
郁禾被猛地惊醒,脑子里只有谷葵生那句“不会丢下雨瓷”,直直地望着裴聿泽,抿紧的唇,噎住的声音,噎得眼眶都红了:“你不会丢下段雨瓷?”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
房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像是屏住了呼吸,去看裴聿泽,只有那登徒子痛苦的喘息声断断续续传来。
裴聿泽狭长的凤目幽冷暗沉,看着郁禾的目光沉得深不见底,郁禾下意识用指尖按住自己心脏的位置。
“我不能。”裴聿泽声音平静却沉厚。
郁禾用力的手指,突然就松了。
第25章 闹翻
谷葵生一直觉得是自己的缘故,拆散了裴聿泽和段雨瓷,又听闻郁禾是个娇纵蛮横的公主,对她早有偏见,此时发生了这件事,对郁禾的厌恶已达鼎沸。
再看郁禾苍白的小脸闪动着泪花,娉婷的身子摇摇欲坠的,任是他这个粗狂的男人见了都难免生了心疼,像是要急着坐实郁禾的罪名,为段雨瓷出头,他一个箭步冲到半残的男人脚边,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提溜了起来。
“说!是何人让你来欺辱良家女!”
男人在谷葵生手里就跟个小鸡子似的,被殴打的恐惧顿时席卷心头,他本就是个色大胆小又贪财之人,此时被这么一吓,倒豆子似的把真相说了出来。
“是有人,有人雇佣我,来,来毁了这位小姐,大爷,大爷我只是收人指使啊!那人说我若是不这么做就要了我这条贱命!”
“那人是谁!”谷葵生喝问。
“不知道,不知道......”
“啪”的一声,巴掌招呼而过,谷葵生瞪眼:“还不说!”
“小的真的不知道啊......”男人哭喊着,“她浑身上下都蒙着黑袍,只是听声音身形是个女人。”
“一定是公主!”突然有人尖锐地喊出声。
所有人看过去,春柳跪在地上颤抖着指着郁禾。
“放肆!”青鸟跨步上前,一巴掌落下,打的春柳晕头转向,她神态凛然,厉声道,“判咬诬陷公主,该当何罪!”
春柳平日里见青鸟都是温柔文静之人不似彩鸾伶俐,谁知她呵斥起来,竟让人心底发怵,顿时就慌了神。
裴今窈眼睛一瞪,上前推开青鸟:“贱婢,你好大的架势!急着为你主子开脱吗?”
青鸟冷然道:“公主未做之事,何须开脱?事情既闹开来,驸马便是大理寺少卿,不如转呈大理寺和刑部,请三司会审!”
谷葵生丢开男人,站起身来直面郁禾:“公主心思巧,一来毁了雨瓷,二来将事情闹大,让她无法做人?”
彩鸾昂首:“事情闹开她不能做人,就能任由你们随意诬陷公主吗?”
“她是金尊玉贵的羲和公主!你们以为这样信誓旦旦请三司会审就能摆脱嫌疑了?还不就是仗着身份,知道即便闹上公堂,羲和也能安然无恙!”裴今窈冷冷说道。
谷葵生眉头紧皱:“即便是公主,犯了错也该罚,若是皇上存心包庇,便是寒了天下臣民的心!”他冷哼:“春柳!”他喝道,“你既指公主,可有凭证?”
春柳见所有人都站在她家小姐这边,胆子又起来了些,跪好道:“江公子是公主为小姐选的夫婿,又是公主选的这天,江公子却没有来,前日奴婢听说彩鸾姑娘还在花园里和其他丫鬟说,若是小姐不满意这桩婚事,公主有的是法子让她就范!那口气,就好像非让小姐离开裴府不可!”
彩鸾如遭雷击。
青鸟也怔住了。
谷葵生瞪着眼睛:“你是公主的心腹,你还有何话说!”
彩鸾立刻反应过来,嗤笑一声:“笑话,我是公主的心腹,难道我随便讲两句就是公主的意思了?难不成我说我现在想让你死,是公主的意思吗?不是,是我单纯讨厌你这个人而已。”
“你!”谷葵生气结。
彩鸾又是一笑:“你们说公主是主谋,那我还说是段小姐自导自演,用苦肉计来诬陷公主呢!”
裴今窈恨不得打她一巴掌:“雨瓷温柔善良,还不许我伤害羲和,她怎会如此歹毒!”像是要找到有力证人一般,她立刻转头看向裴聿泽,“哥哥,你知道的!”
否则她为何会被关禁闭,不就是被哥哥抓到要伤害羲和,却被段雨瓷制止嘛。
裴聿泽冷清着脸,并不应答。
彩鸾凉凉道:“大小姐自小和段小姐一同长大,胜似姐妹,太过偏颇,大小姐的话又怎能信呢?”
“好利牙利齿的丫头!不见棺材不掉泪,聿泽,把她抓回大理寺严刑拷打。”谷葵生气得浑身发抖。
“谁敢。”
一直沉默着未说话的郁禾突然开口:“青鸟,彩鸾。”
闻声,青鸟彩鸾退回来站到了郁禾身后,混乱的场面变得安静,郁禾的脸色依旧苍白,定定望向裴聿泽,看到他乌沉的眼眸时,她的心尖还是颤了下:“她们是我的人,谁也不能动。”
她拼命克制,压着声线,可还是显出一丝不稳来。
裴聿泽沉沉地凝视着她,半晌,冷冷开口:“谷大哥,将人押去大理寺。”
他指的自然是地上的男人,谷葵生震惊:“聿泽!事关雨瓷的声誉......”
“押去大理寺。”他掀眼看向谷葵生,重申一遍。
谷葵生握紧了拳。
“将春柳带回府。”裴聿泽又道。
“哥哥!”裴今窈大喊一声。
只带春柳,却不带彩鸾吗?到底是偏心还是忌惮公主的身份!可裴聿泽是何人,几时“忌惮”过?可裴聿泽,又几时偏私过?
谷葵生和裴今窈似乎都想到了这一层,看向郁禾的目光变了。
突然,裴聿泽怀里的段雨瓷抽了一下,浑身剧烈的发抖,嘴唇也青紫了。
裴聿泽脸色骤变,手臂收拢了些:“雨瓷!”
裴今窈惊慌失色:“雨瓷的寒症发作了!”
郁禾眼看着裴聿泽抱起段雨瓷再度从她身侧疾步而过,依旧没有看她一眼,而后是裴今窈急匆匆跑过去,最后房里只剩下谷葵生,他提溜着昏迷的男人,在房中站了。
“公主,雨瓷是不一样的,你该早日认清这个事实,放过聿泽。”
彩鸾忍不住爆粗口:“你说什么屁话!”谷葵生已经提溜着男人离开,彩鸾又安抚郁禾道,“公主,你别听那个大老粗的话,他估计大字都不识一个,懂屁个事实!”
郁禾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一般,踉跄着跌进荣宸宸的怀里,吓得荣宸宸赶紧扶着她坐下。
郁禾嘴唇颤抖,双目无神地流泪:“怎么会这样.......”
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突然这样发展。
青鸟道:“公主,我去江家问问。”说完,她就跑了出去。
荣宸宸给郁禾倒了杯水,猜测道:“这件事会不会跟段家有关?上回段二小姐的婚事被搅黄了,会不会是她怀恨在心,对段雨瓷报复?”
“对!一定是段家!”彩鸾立即附和。
郁禾懵懂着,心里一团乱麻,什么也想不通。
过了好一会,青鸟回来了,神色凝重:“公主,江三郎说是收到了公主派去的人临时通知,改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才未曾赴约。”
一盆凉水把郁禾浇的浑身凉透,她打了个冷颤。
“好歹毒!”荣宸宸气得脸色涨红,抬眼见青鸟神色躲闪,眉心一拧,“发生了何事?”
青鸟小心翼翼道:“已经有人在酒楼议论这件事了,矛头都......指向了公主,说是公主......因妒恨下毒手。”
彩鸾跳脚:“他们胡说八道!我立刻让公主府典军来封了酒楼!”
“不可莽撞!”荣宸宸出声制止,“大张旗鼓地闹大了,就不可收拾了,不管是郁禾,还是段雨瓷,若是段雨瓷的清白当真被口水毁了,那她如何嫁人?到时候......”她猛地打住了话头连忙去看郁禾。
见她还是和方才一样苍白的脸,只是眼睛闪动了一下,这么热的天,她的手是冰冷的。
————
郁禾回了裴府,坐回房中,一坐就是残月星疏。
她知道裴聿泽在府里,在凭春小院,听说段雨瓷缓过来了,只是这次发病比之前惊险,大夫说是心情郁结所致。
青鸟换了好几盏茶,郁禾都放着凉了。
段雨瓷在酒楼被欺辱一事,传的很快,就像是有预谋一样,府里也知晓了,但很快传言的几个丫鬟被胡茗璋揪住,查清了传闻源头,杀鸡儆猴,以雷霆手段将人发卖了。
这件事再也没有传开。
郁禾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只在乎裴聿泽。
院里传来了请安的声音,她三魂归位一般腾地站了起来,匆匆走出了房,踏入月下,正与裴聿泽撞个正着。
她的脸色很不好,像是瓷娃娃,轻轻碰一下就要碎了,裴聿泽拧眉。
“你信不信我?”郁禾找回自己的声音,轻颤颤地问他。
裴聿泽看着她半晌,淡声道:“早些休息。”说完,他朝原来的房间走去。
自从他们欢好后,他再未睡过那间房,今晚,他又去了。
郁禾急跑两步,拦在他身前,固执地问他:“你信不信我?”
裴聿泽的眸色深不见底:“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我不要你查!”郁禾嚷道,“我只问你,若是所有证据都指向我,所有人都针对我,你信不信我?”她话说的太急,一度哽咽,她轻咳两声,再度看向裴聿泽的眼睛,红了。
她想成为他独一无二的偏爱。
裴聿泽看着她,只有冷静。
这种冷静,让郁禾如坠冰窟。
“早些休息。”
还是这句。裴聿泽冷静的几乎不近人情,即便对面这人是他的爱妻。
不,“爱妻”只是郁禾一厢情愿的想法,她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这段时间的欢爱,都像是变成了一场风流,眼泪抛沙似的流了下来,她很快揩去,强硬着声音问:“你会纳她为妾吗?”
裴聿泽身形微顿,站住了脚。
他没有转身,两人背对着。
她的问题看似荒唐,却显然是将现在的形势看得分明了,段雨瓷的名声大概是毁了,即便没有发生实质的事情,但是没有一个贵族会娶一个身上有污点的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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