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徐典军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确定问道:“那卑职去回了段小姐?”
“嗯。”郁禾摆手。
彩鸾眼珠子一转,悄悄往后退了几步,风风火火追上徐典军:“我跟你一块去。”
徐典军莫名,这是怕他回得不好?等见到了段雨瓷,他才知道他是多虑了,他看到彩鸾笑眯眯地给被挡在府门的段雨瓷行了礼,继而笑眯眯地开口了。
“段小姐,裴少卿正陪着我家公主看戏呢,他说没空见您,我家公主劝他来见您一面,他还说和您并无私情,之前都是看在裴大小姐的面子上,让公主别误会,哄着我家公主笑,还说这段时间,您都不必过来了,来了,他也不见。”她说得溜,面不改色。
徐典军听得目瞪口呆。
段雨瓷听得脸色煞白,顿时冷下脸来:“公主是要强留聿泽哥哥,并且限制他的行动吗?”
彩鸾惊讶地睁眼:“呀,段小姐的想象力真丰富,都可以去书肆写书了,保准大受欢迎,毕竟,段小姐之前的无中生有,可是让人叹为观止呢。”她眼睛一睁,脸色一冷,又嘴角一扬,扯了个没有温度的笑容,潇洒地转身。
“徐典军,关门,少卿说了,再有不相干的人来,就关门放狗。”
徐典军立即闭起长大的嘴巴,自然不会揭穿自己人的谎话,神色一凛:“段小姐,请!”
段雨瓷脸色变了四五种颜色,从未受过如此屈辱的她愤恨地眼神死死盯着彩鸾的背影,几乎要将她磋磨成灰,但她也知道,这是公主府,若是硬闯,只会给郁禾一个惩治她的借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府兵“轰然”将门关上。
关上门的府兵好奇问徐典军:“大人,咱们公主府何时养狗了?”
“.......”
彩鸾神清气爽地回到了赋春楼,青鸟一见就明白了,低声问她:“报仇了?”
彩鸾得意的勉强道:“一点点吧。”忽然长大了眼睛,十分懊悔,“早知道方才就不说不让她来的话了,不然,她每来一次,我都能羞辱她一番。”
正听到郁禾凉凉道:“你既醒了,能回府了吧?”
裴聿泽斩钉截铁:“不能。”
“为何?”郁禾惊诧地看着他。
他似是为难地皱了下眉:“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这伤是父亲打的,所以我才回避到大理寺去,现下父亲还在气恼,回不得府。”
原来是为了他父亲才留在大理寺,不是因为她,很好,那她心中的愧疚感就没了,正想说他可以随处找个地方修养。
裴聿泽就像是预感到她要说什么:“公主府清净,闲人不得擅入,”他顿了一下,看着她道,“又景色宜人,很适合修养。”
不知为何郁禾听到他说“景色宜人”时,心跳了一下,立即板起面孔,冷淡道:“你既要住下,就要守公主府的规矩,听本公主的话。”
她如此,也是想到他毕竟是裴家的人,若是就这样把受伤的他赶出去,难免裴家不会以此拿借口作文章,柴家刚覆灭,她不知道爹爹接下来要做什么,她即便帮不上忙,至少也不拖后腿才是。
裴聿泽颔首:“嗯。”见她起身,忙问,“你去哪?”
郁禾瞅他一眼:“本公主的行程,你不得过问。”
“那劳烦公主先扶我回房。”
郁禾回头:“你自己回。”郁禾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聿泽有些无奈。
青鸟彩鸾跟上郁禾前试探道:“要不我们让下人扶少卿回房?”
“不必了。”裴聿泽神色淡淡。
彩鸾和青鸟只能行了礼,匆匆去追郁禾了,彩鸾还是很得意,青鸟道:“段雨瓷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主,你别太掉以轻心了,我总觉得这个女人......让人不舒服。”
话音还没落,徐典军已经找到了他们,脸色凝重:“裴夫人来了,求见公主。”
郁禾惊诧还未开口,就听彩鸾问道:“裴夫人?哪个裴夫人?”
“裴家主母!”徐典军加重了语气,“那个段小姐陪着。”
青鸟了然看了彩鸾一眼,彩鸾气呼呼跺脚,两人同时看向郁禾。
郁禾问:“求见我?不是要见裴聿泽?”
“是。”
“人在哪?”
徐典军道:“请到正殿了,公主见不见?若是不见,卑职去回了她们。”毕竟是裴家主母,他可不敢让她等在府门。
“见,为何不见?”郁禾不以为然,如今外人都知她和裴聿泽已经和离,看今日段雨瓷的架势,应该裴家的人也不知晓内情,她和裴聿泽如今的关系交情,也用不着顾虑什么,既如此,裴家主母又如何
,她是一品夫人,那她还是一品公主呢,尊卑有别,如此想着,郁禾径直往正殿而去。
第46章 刺心
金氏会来,郁禾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唯一的儿子受了伤还染了风寒赖在她这里,当母亲的如何都要来瞧一瞧,顺带再把儿子带回去,这是理所当然的,郁禾也很乐意她将裴聿泽带走,毕竟这两日,她很费心神。
但是在段雨瓷才上门被赶走后没多久,金氏来了,她不得不警惕起来,谁也不知段雨瓷会在金氏面前说什么。
步入正殿,郁禾的神色不自觉戒备了起来,一阵“公主”的行礼声,也提醒了端坐在正殿客位的金氏,她偏首起身,转了过来,脸上是温和的笑意,端的是大家族的优雅。
“见过羲和公主。”金氏这个礼行的一丝不苟,毫无傲慢不屑之意。
莫说郁禾,连站在她身旁的段雨瓷都愣了一瞬,无法,她只能暗暗咬牙,跟着金氏行礼。
郁禾颔首:“免礼。”说话间,她已经从金氏身前掠过,走上主位,“夫人请坐。”
“谢公主。”
金氏落座,直视郁禾,郁禾见她看过去,便朝她微微一笑,纯澈明净如天山之巅的牡丹花。
金氏有一瞬怅然,这样美丽的姑娘的确讨人喜欢,可惜了……
“听闻聿泽在府上疗伤,臣妇多谢公主照拂,叨扰了这么几天,今日特意来接他回府。”说着她看了段雨瓷一眼,段雨瓷便走上前来,将手里的礼盒奉了上来,金氏道,“一点薄礼,还望公主不嫌弃。”
说话做事都客客气气周周到到,郁禾对金氏今日这样态度的讶异还没完全压下,抽空看了眼青鸟,青鸟正要接过,就听段雨瓷开口了。
“多谢公主这几日照顾聿泽哥哥,费心了。”
郁禾挑眉,金氏谢她,是母亲的立场,那段雨瓷谢她?是未来少夫人的立场?郁禾心下冷笑,却不屑再与她多费唇舌,只是看向了金氏。
“夫人不必这样客气,这两日照顾裴少卿的是青鸟,我也没出什么力,受之有愧,夫人不介意我将这份礼物送给青鸟吧?”
若是要转赠给寻常宫女丫鬟,金氏恐怕还会觉得被奚落羞辱,可青鸟一有品阶在身,二也是太医院院首的关门弟子,曾经还受到过皇上的嘉奖,这次听谷奎生说,的确是她医治了聿泽,也不算辱没了这份礼物。
“是我的疏忽,全凭公主做主,改日我再特别奉上薄礼感谢青鸟姑娘。”
青鸟宠辱不惊行礼:“夫人言重了。”
虽是如此,但她特意送给郁禾的礼物被转送给别人,足以见得郁禾的态度,又见方才郁禾对段雨瓷的骄傲和轻慢,想到这次聿泽身上的伤是为了她才被夫君打成这样,那些压制的不悦就冒了起来,也有心试探。
“公主手下真是能人辈出,我家小七还常在我跟前夸赞彩鸾姑娘厨艺出神入化,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又有这两位左膀右臂,真是得老天偏爱,将来一定能再觅得如意郎君。”说着她眼眶微红,“只可惜我们今窈福薄,没有公主的福气。”
青鸟脸色微变,看向郁禾,果然见她脸色僵了一僵。
郁禾也听出了金氏的言下之意,是在提醒她,她与裴家再无瓜葛,也不会接受她成为裴家的媳妇,更有意指今窈的死是因她之故,心顿时沉了下来。
“夫人是不是误会了?”郁禾笑了一声,浅浅问道,“夫人是不是以为我将裴少卿留在公主府有别的意图?”
金氏还未开口,段雨瓷已经抢白开口:“不是误会,不然公主为何不让我看聿泽哥哥?”
郁禾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望定金氏,见她没有阻拦段雨瓷开口,想来也是赞成的,嫣然一笑道:“夫人请放心,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我已经不喜欢裴聿泽了。”
金氏原本就是怕郁禾与裴聿泽多做纠缠,此时听到她的话,本该松一口气,可总觉得不是滋味,她家聿泽郎艳独绝,如何不值得回头吃了!
她力持着优雅,微笑:“看来传闻是真,公主可是与程编修好事将近?”
那个程以璋她见过,的确是朝中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当初她也是动过要把今窈许配给他的心思的。
也罢,只要聿泽和她再无关系就好,这样她目光偏移,忽然一顿。
段雨瓷也看到了,喜上眉梢,裴聿泽正站在屏风旁,眸色深不见底,她莲步急走:“聿泽哥哥,你的伤势如何?”她的手指刚碰上裴聿泽的手臂,还未挽上,裴聿泽已经闪开走了过来。
段雨瓷蓦地脸色一白,僵在了原地。
郁禾没想到还没让人去请裴聿泽,他已经来了,更见他脸色很不好,莫不是方才看戏时坐的时间太长累着了?
“母亲。”
裴聿泽给金氏行礼,金氏一见他脸色如此憔悴,眼底还有不加掩饰的沉痛,金氏的心狠狠揪在了一起,她的儿子,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神采奕奕的,何时这样狼狈过……
金氏忍不住哽咽:“我来接你回府。”
裴聿泽没有马上回答金氏的话,而是往上座看了一眼,郁禾正悠哉地喝着茶,见他看过来,她莫名地眨了下眼,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裴聿泽心尖划过一丝尖锐的痛楚,脸色倒是平淡,看向金氏道:“现在我还不能回去。”
“聿泽哥哥。”段雨瓷惊呼,语气里满是反对的意味。
金氏皱眉:“为何?”她心中几乎要将答案呼之欲出。
郁禾坐在上座,也点点头,她也想知道为何。
偏生这时下人来报:“公主,程编修求见。”
金氏敏锐地察觉到裴聿泽平静的目色起了一丝波澜,更看到方才还端着公主仪态的郁禾放下茶杯欢喜地站了起来。
“请他到花园坐。”吩咐完就朝金氏道,“夫人自便,我还有客,待会若是离开,也不必再来向我告辞,”说着,她又看向裴聿泽,两眼弯弯,“裴少卿多保重。”
说完转身朝殿外走去。
裴聿泽的目光追随着她出了殿外,金氏看着他沉寂的目光,又是心疼又是气恼,质问道:“就为了她,你要留下?”
裴聿泽在圈椅上坐下,沉默不语。
“你知不知道,方才我给公主送礼答谢她照顾你,她却将礼物转赠给了青鸟,可见这几日她并没有照顾你是不是?你病成这样,她不但不关心你,听到程以璋来了,还立刻将你丢下,她心里根本没有你。”金氏悲愤以及!
裴聿泽垂眸,苍白的脸色显得他愈发萧瑟,喃喃自语:“原来被心爱之人丢下是这种滋味。”
“你说什么?”金氏一时没有听清。
裴聿泽继续沉默,金氏恼道:“雨瓷,扶聿泽离开。”
“是。”段雨瓷迫不及待上前,刚搭上裴聿泽的手臂,猝不及防被他甩开,她几乎站立不稳,撞在一旁的桌几上,如被猛兽猛力一撞,灵魂出窍地怔住了。
金氏也被惊吓到了,她从未见过裴聿泽对段雨瓷如此冷漠:“......聿泽?”
裴聿泽抬眼看向金氏,沉声道:“目前先行回府,我会在这养伤。”
金氏看着他,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难以置信道:“你是不是被公主欺骗了?如此执迷不悟?你知不知道,她对雨瓷说了什么?雨瓷来看你,她非但阻扰说你不愿见她,还说要放狗咬她,如此骄纵......”
“是我的意思。”裴聿泽打断了金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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