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块腕表被拿走,旁边的男人终于抬脚离开了。
待身后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了,玩水的人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好像忘了跟这位投资人打招呼了。
以他的脾气,她大概已经把人得罪了。
梁舒音抬起头,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回了会所包间。
人群已经散了开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拿出了手机。
周彦知道她不舒服,也就由她去了。
手机里有一款简单的小游戏,是几年前下载的,无聊或者压力大的时候,她都会拿出来解闷。
驾轻就熟地玩了两局,胜率百分百。
第三局快要结束时,前方隐隐传来了对话。
“陆总,听说陆海集团要和秦氏联姻,这小道消息可是真的?”
男人顿了下,“到时候,请各位喝喜酒。”
一个恍神,手机游戏里的小人儿坠了崖。
难得拿了个败绩。
她呆愣了两秒,从手机上抬起头,就见庄邵朝她走了过来。
“这位投资人,好像不太喜欢你?”他在她对面落坐。
她放下手机,点头,“我也觉得。”
她无辜的表情,配上诚实的语气,引得庄邵发笑。
“那你可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然中途他一个不满意,就把你换了。”
“是啊。”
她给他看了眼手机屏幕,“我担心得游戏都输了。”
庄邵从侍者手里拿了杯香槟,指尖轻点着杯壁,微眯起眼睛,盯着她。
“我在他面前还算说得上话,你不如跟了我,我一定会保你无虞。”
没想到,躲来躲去,话题还是回到了这里。
梁舒音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温和背后的暗涌。
当不了逃兵,那就只有正面迎敌了。
手机被她用力攥在掌心,手掌边缘被勒出红痕。
她看着庄邵,目光清醒冷淡,再没了往日的委婉或迎合。
“庄先生,你能不能放过我?”
一字一句,郑重而恳切,像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
庄邵暗暗惊诧。
即便她从前躲着藏着,但面对他时,不管真心假意,眉眼总是带着笑,话也是好听的。
然而现在,却是要不计后果地彻底跟他摊牌了。
他早就知道,这姑娘骨子里犟得很。
怕把人逼急了,什么也得不到,庄邵卸下了强势,“我怎么会逼你?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这样,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再认真考虑考虑。”
他起了身,打算让她先冷静下,“进组前给我个结果。”
庄邵离开后,她花了一点时间平复呼吸,再抬头时,那位冷淡的投资人也已经不在了。
默了片刻,她发信息给正在社交的周彦,说自己像是又烧起来了。
任务完成了,周彦这次没强留她。
“行,赶紧回去休息吧。趁进组前这段时间,好好调理下身体。”
得到应允,她给陈可可去了通电话。
陈可可有个朋友在附近开了间私房菜餐厅,已经提前预定了包间。
“我这边好了,你先去点菜。”
步出一楼电梯时,一对男女从她身边经过,看年龄像是父女。
然而下一秒,女生却挽着男人,嗲声嗲气道:“亲爱的,这次走秀的机会真轮得到我吗?”
“放心吧,你只要抱好我这个大腿,别说这次,以后的大秀都少不了你。”
今晚的庄邵,显然已经给她下了最后的通牒。
一个月的考虑时间,看起来是极大的让步,但她知道,她不可能有第二种选择。
脑子里莫名浮现陈可可的那句玩笑话——
让她找个更厉害的大佬抱大腿,这样就能甩掉庄邵。
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罢了。
太阳穴还在胀痛,她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下。
走出会所,晚风拂过,她打了个喷嚏。
怕真的再烧起来,她从包里拿出一件真丝白衬衫,罩在身上。
衬衫宽松,下摆没扣,被她左右交缠着,在胸前随意打了个结。
她点开定位,查看了下餐厅的导航。
步行过去只要几分钟,确定好线路后,她探查着周遭的环境,从包里摸出一顶渔夫帽。
虽然她这大半年都在剧组拍戏,没曝光没热度,没什么被跟踪的价值,但舆论环境太差,凡事还是得小心。
会所门口,几扇棕榈阔叶,在夜风中,忽开,忽合。
她将帽檐往下一拉,视线朝右手边看去,透过棕榈树的罅隙,忽然一顿。
右侧的街角处,停了辆熟悉的黑色跑车。
车前,陆祁溟长身玉立,偏头点一支烟,毫不避讳地望着她。
她怔在了原地。
她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对方是在等她,只是,那条街窄小,又是通往餐厅的必经之路。
这就意味着,她要过去,必然得从这个男人的面前经过。
犹豫片刻,她缓步走了过去。
华灯初上,雨已停,夜风潮湿。
她走进霓虹里,一步一步,脚步极慢地走着,男人却始终立在那里没动。
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近。
几乎并肩。
她没停下。
路过了他。
她没想过要跟他打招呼。
出了会所,便不再是工作的范畴,况且,她也不想被认为是在跟投资人套近乎。
然而,擦肩而过那一瞬,却听见他开了口。
“酒量这么差,还敢进这个行业。”
熟悉的低音炮,狂妄自大的语气,随着夜风,淡淡萦绕在耳后。
她顿下脚步,没侧身去看他,目光依然直视着前方,语气四平八稳。
“演员靠的是演技,不是酒量。”
“演技?”
男人语带嘲讽,缓缓走到她面前,高大身影瞬间遮住了她前方的光。
“你倒是提醒我了。”
陆祁溟垂眸看她,目色冷戾,“当年,你就是靠着这双勾人又天真的眼睛,把我给骗了的。”
让他以为,她是爱他的。
听见这句陈年指控,梁舒音也没生气。
她微微仰头,直视着眼前压迫感极强的男人,“所以陆祁溟,你还在恨我吗?”
这是今晚,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对面的男人却是微怔了下。
没有爱,哪来的恨。
承认了恨,也变相承认了,他还爱她。
陆祁溟将那支烟捏在指尖,偏头扫了眼街边的霓虹,而后食指轻点在烟上。
“梁舒音,你想多了。”
他转回视线,垂眸睨她,“我说过了,你对我而言,不过是赚钱的工具。”
男人唇角微弯,眸光戏谑,“工具,既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别人。”
梁舒音望着他,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就好。”
不爱。
不恨。
不需要再有交集。
她绕开了他,打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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