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狂风暴雨,以摧枯拉朽的气势,砸碎了某个写字楼大堂的玻璃,还险些把老旧居民楼的下水道给淹了。
好在,破晓时雨就停了。
今天开学,梁舒音起得早,洗漱后,她推开阳台的窗户,楼下环卫工人已经开始清理狼藉的街道了。
窗外的围栏上,挂着不知从哪儿被吹来的黑色塑料袋,她伸手扯掉,裹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将手肘撑在窗边,托着腮,闭眼呼吸着空气里的清爽,闷热暑气彻底褪去,丝丝凉意浸在毛孔里。
秋意终于姗姗来迟。
她提前去了宿舍打扫卫生。擦柜子、拖地、洗床单,最后把几个人桌面枯死的绿植扔掉,换上新鲜的小盆栽。
等她差不多忙完了,门外就响起了行李箱滚轮的声音。
“好香啊。”
陈可可在走道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推门进来后,她松开行李箱,把背包往桌上一扔,跑过去一把抱住梁舒音。
“呜呜呜我的音音宝贝,还是你最好了。”
跟陈可可一块进来的,还有同班的林语棠。
这姑娘是外地人,戴了个黑框眼睛,文静内敛,瞧见一尘不染的宿舍,她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也跟着陈可可“哇哦”了一声。
“音音,辛苦了。”
林语棠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几袋江州特产,笑眯眯地递给两人。
“这是我奶奶特意买给大家的,小零食,你们别嫌弃。”
“谢了,棠棠。”
梁舒音笑着接过东西,又将袋鼠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陈可可扒拉开,跟两人交代了一句。
“对了,床单我一块儿拿去洗了,新床单你们自己换。”
“嘻嘻,遵命。”
陈可可洗了手,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向日葵花纹的干净床单,爬上床,边扯开布料,边跟两人唠嗑。
“南门新开了家泰国菜,我们中午去试试呗~”
“好呀!”林语棠推了推眼镜。
“我中午可能没法跟你们去吃饭了。”梁舒音边喝水,边打开手机瞄了眼时间。
“怎么?有约?”陈可可趴在围栏上,一脸八卦地对她眨眼。
“是那个传播系的系草吗?”林语棠也好奇地转过头。
梁舒音无语地看了眼两人,放下水杯。
“陈老师让我和班长过去帮忙,就那个文学院新生入学汇演的事。”
陈可可和林语棠对视一眼,一齐拖着长长的尾音“哦”了声。
“没关系,你去吧,再晚我们都等你。”陈可可拍着胸脯,一副很仗义的样子。
“嗯,等你。”林语棠也意志坚定道。
然而,她关上宿舍门,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背后的宿舍传来陈可可神秘兮兮的声音。
“棠棠你知道吗,我们前几天去那个竞速俱乐部,那个老板好帅,而且他好像对我们音音有意思。”
“比那个系草还帅?”
“帅多了,而且,更有味道。”
“什么味道?”
“就是那种…我也说不清,反正就是人又冷又酷,不怎么说话,但是看起来很带劲的那种。”
“…”
这个陈可可。
梁舒音无奈地摇头,捏了捏耳垂,三步并作两步去了楼梯间,将八卦抛在身后。
辅导员的办公室里,梁舒音和班长孟超对了节目单,分配了相关工作,配合辅导员陈若琳把彩排的事儿落实下来,已经快一点了。
两人踩着走廊长长的光影往外走。
班长孟超是东北人,一开口自带幽默气息。
再加上他每回古代文学课回答问题时,那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样子很像老干部,班里的人就索性叫他老班。
老班拿着节目单扇风,问梁舒音:“饿了吧,先去食堂吃个饭,我请你。”
梁舒音作为学委,是临时被他拉过来帮忙的,这一帮忙就过了饭点,他挺过意不去的。
“谢谢老班。”梁舒音笑道,“我跟室友们约好了一块儿吃饭。”
“行吧。”
孟超也不强求,跟她挥手告别,从大楼正门出去,自个儿往食堂方向去了。
回宿舍得走侧门。
梁舒音踩着急促的步子,走出行政楼的偏门,正低头给陈可可发信息,光线倏然暗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是隔壁传播系的钟煦。
钟煦穿着白色t恤,运动裤,见到她,脸上浮现开朗热情的笑。
“有什么事吗?”她后退半步,礼貌客气地开口。
她不觉得在这里见到钟煦是偶遇。
“那个…”
钟煦一手揣在裤兜里,裤兜鼓鼓囊囊,像是装了什么东西。
他平时也算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但一见到梁舒音,打好的腹稿都忘光了,紧张得直挠头。
“一起吃个饭吧。”
“我已经跟室友约好了。”她实话道。
“那晚上呢?”
“晚上也有事。”
钟煦似乎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扬起明朗的笑,从裤兜里摸出个黑色小盒子。
“开学礼物。”
梁舒音盯着那个盒子,没去接,“抱歉,我不能收。”
不断有路过的学生投来毫不掩饰的八卦目光。
“这不是那个文学系的系花和传播系的系草吗?”
“挺般配的~”
“不过那女的看起来很高傲啊~”
梁舒音闻声,烦闷地抬眼,视线扫过对面的篮球场,不经意地,就撞上了一双熟悉的深眸。
她神色微怔。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跟一群学生在打篮球。
“我没其他意思,这只是个普通的小礼物。”走神的梁舒音被钟煦的声音拉回来。
见她不肯收下礼物,钟煦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却迟迟没有收回。
虽然钟煦没明说,但从上学期开始就三番五次找各种借口围堵她,用意已经很明显。
梁舒音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明了心意。
“钟煦,谢谢你,但是抱歉,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顿了下,她又补充了句,“你以后也别再追着我跑了,我不喜欢被人议论。”
大概是不想伤害这个开朗的男生,她没直接说不喜欢或讨厌,这给了钟煦一丝侥幸的希望。
在她抬腿离开后,钟煦不死心,在她身后扬声道:“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
回宿舍要经过篮球场,在她低头发信息时,“咚”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她前方,一两米远的地方。
是一颗从场内被抛出的篮球。
她循着哄闹声望过去。
一群中场休息的男生中,陆祁溟被包围着,立在篮球架下,拧开了一瓶水。
他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滚动,视线却定在她身上,毫不掩饰地盯着她。
喝完,他终于收回了视线,将瓶子往旁边一扔,低头撩起t恤一角,擦了下脸上的汗。
动作很快,只有一两秒的时间,但她依然看清了他腹部深邃的线条。
她知道,再往下,是漂亮的人鱼线。
她看过的。
走神时,陆祁溟旁边的男生朝她开口,“美女,帮忙捡个球呗。”
她顿了下,淡淡应了声,“好。”
收了手机,她走过去,正要蹲下去捡那颗球,就听见另一侧的球场上,有人高呼了声“同学小心。”
意识到有球朝她砸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躲开了,她下意识抬起手臂挡脸,做好被砸的心理准备。
下一刻,一双有力的手将她猛地拽了开。
等待中的球没有砸下来,她反而重重地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那瞬间,她耳朵里嗡嗡作响,心脏快跳出喉咙,脑门被拍得有些发晕。
虚惊一场后,她缓缓睁眼,发现那个胸膛的主人是陆祁溟。
他一手接住那颗从天而降的篮球,一手护在她头上,人还在喘气,皱眉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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