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叶子的控诉,梁舒音径直看向脏辫男。
“麻烦让开,我还要回店里兼职,如果我的同事发现我没回去,会过来找我的。”
“学姐,急什么。”
脏辫男随手抄了个凳子,在门口坐下,摆明了就不想让她走。
“我们是真缺鼓手,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
“行。”
梁舒音摸出手机,“那我只好报警了。”
然而,那三个数字还没拨出去,手机便被男人夺走,像垃圾一样,被扔在了旁边。
手机重重砸在水泥地上,她听见了屏幕碎裂的声音。
“学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脏辫男走进了,居高临下,满嘴隔夜酒气,喷得她反胃。
到底还是高估了这群人的素质。
梁舒音深吸口气,冷静几秒后,转头看向在沙发上隔岸观火的林岚。
直觉告诉她,林岚是这群人里的老大,她想要脱身,只能将砝码压在她身上。
“我知道,大家都还是学生,没必要因为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被记过吧?”她对着林岚讲起道理。
随后又扫了眼叶子,“你应该也知道,虞大校纪校规向来严苛,总不能辛辛苦苦考进去,却连个毕业证也拿不到吧?”
林岚终于抬起头,认真审视着眼前处变不惊的女生。
平心而论,她的确讨厌梁舒音,不仅因为对方在赛场赢了她,更因为那种赢了比赛,还一副轻描淡写的姿态。
但她这人虽然从小混账,还不屑于来阴的。不过是听叶子哭诉,她便抱着半是好奇、半是看戏的心态,随口应了。
此刻听到梁舒音这话,她认真琢磨了下,的确,她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放下手头的乐谱,林岚从沙发上起身,跟脏辫男使了个眼色。
挡在门口的男人接收到信号,又瞄了眼叶子,犹犹豫豫地让开了。
“梁舒音。”
在她抬脚时,身后的林岚却突然开口,“希望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她头也没回,“我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当她刚摸到排练室的门把手,一直没吭声的叶子,却突然冒出一句让她措手不及的话。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梁舒音脊背一僵,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出声的人。
“你什么意思?”
叶子冷笑一声。
“表演那天晚上,你跟你舅舅的话我都听到了,原来你就是我们文新学院那个大名鼎鼎的梁蔚老师的女儿。”
“你爸潜规则女学生,你顶替别人上场表演,有些东西原来是会遗传的。”
梁舒音握紧了掌心,一双眼冷若冰霜,“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被她的眼神吓到,叶子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却又不甘示弱,继续梗着脖子挑衅。
“怎么?敢做不敢当?不就是潜规则女学生被举报,后来身败名裂又自杀…”
“啪——”
她话没说话,一记响亮的耳光便重重落下,煽得她脑袋嗡嗡作响,左脸火辣辣的。
她懵了一瞬。
反应过来后,捂着脸,气急败坏张口反击,“梁舒音,你她妈——”
然而一抬头,撞上梁舒音那张冷得骇人的脸,浑身一颤,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事情急转直下。
脏辫男还没反应过来,林岚见表妹挨了打,拎起墙角的空酒瓶,往墙上猛地一敲。
“你他妈找死啊!”
瓶身被她震碎,只留了小半截满是尖锐玻璃的瓶口。
“你一个强奸犯的女儿,也敢在我这儿撒野。”
她拿着狰狞的瓶口,朝梁舒音挥了过来。
下一刻,所有人都震住了。
那截瓶口,被梁舒音牢牢握在了掌中。
尖锐的玻璃扎进她手心,她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霎时间,一抹抹鲜红自她掌心流出,顺着小臂蜿蜒往下,从手肘坠落。
一滴接着一滴。
地上很快积起一滩刺眼的红。
“梁舒音你疯了吗?”
林岚瞠目结舌,被眼前不要命的人吓住,一时竟忘了松手。
“道歉。”
鲜血直流的人像是毫无痛感,冷冰冰直视着对面的两个女生,不卑不亢的嗓音,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跟我爸道歉。”
她提高音量,眼风扫过呆住的几人。
林岚因为太过震惊,一开口竟有些磕巴,“道…什么歉,你爸的事不是都上过新闻。”
她从小厮混在流氓中,豪强霸道惯了,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从没谁敢欺负她。
这还是她头一回,心里犯怵。
因为她从梁舒音眼睛里看见了三个字。
不要命。
陆祁溟破门而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无畏无惧,连命都不要的梁舒音。
直到很久以后,他还记得这惨烈又平静的一幕。
她手头握着瓶口,鲜血在脚下淌了一地,口中不断跟林岚重复着那句话。
“道歉。”
“跟我爸道歉。”
“我让你道歉,听到没有。”
她眼底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也是终年不化的冰川。漠然的语气,让人听出几分歇斯底里的味道。
这样的她,让他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
刚才被极致的情绪掌控,她掌心的痛是麻木的。
此刻,那痛才后知后觉席卷全身,像浪头一样,从脚底到头皮,钻进她每一个细胞。
连皮带肉都被撕扯了起来。
她脸色煞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从小到大,她的痛觉神经一直都是常人的十倍以上,这痛对她而言,无疑是拆骨拨筋的。
被剧烈的痛啃噬,她像是刚从噩梦中醒来,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冲突。
循声望去,两拨厮杀的人里,她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又冷又凶的陆祁溟,一脚把人踹飞的秦授,还有跟叶子扭打在一起、互扯头发的李诗诗。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林岚并不想把事情闹大,闯进来的一群人里,她一眼就认出了陆祁溟。
男人眼神带刀,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她这里铲平。
她猛回过神,手一哆嗦,松开了握在掌心的利器。
对方突然松手,梁舒音像是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一双手在身后稳稳地接住了她。
陆祁溟看着半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眉头皱得极深。
那只搭在他小臂上的手,早就血肉模糊,到底要犟成什么样,才会徒手去握武器?
他被她震住了,不敢再去想象刚才的画面,只倒吸了口冷气,问她。
“痛吗?”
问出这话时,连嗓音都不觉有些发抖。
梁舒音费力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视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但她却咬牙跟他摇了摇头。
“我带你去医院。”
“陆祁溟。”
她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死死拽住男人的小臂,吃力地张着唇,在晕倒前给他留下一句,像是从骨血里撕扯出的话。
“我要她们…给我爸…道歉。”
医院里,梁舒音是被痛醒的。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钻进鼻腔,她还没睁眼,就察觉有人正握着她的手腕。
镊子一样的东西,正将她掌心的碎玻璃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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