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小心翼翼,却还是无意间揭了别人的疤。
祁薇一时懊恼,抿了抿唇,扯出一丝尴尬的笑,将话题敷衍过去。
“音音,这汤挺不错的,你快趁热喝了。”
“快期末考试,用脑子的地方多着呢,你得多补补才行。”
华灯初上,两人在餐厅门口目送祁薇离开。
等那辆小白车汇入车流后,梁舒音转过头,就见陆祁溟眸色沉沉地盯着她,眼睛里写满歉意。
“刚才的事别放在心上。”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的羽绒服拉链拉好,“小姨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没什么的。”
她淡淡笑着,转头朝身后的餐厅大堂看去。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穿梭的人群中,陆祁溟看见了一楼大堂中间,两条交缠在一起的龙。
“你喜欢那个装置?”
第一次带她过来吃饭时,他就察觉到了她对那东西的关注。
“陆祁溟,你知道双龙戏珠的故事吗?”她淡声问他。
他知道双龙戏珠这个东西,大概寓意着吉祥繁荣。
但随处可见,并不稀奇,他也从没深究过这背后的典故。
“还有故事?”
“没什么特别的故事。不过是两条青龙救了一群被长毛怪袭击的仙女,被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赏赐了金珠,然后就成了掌管百姓命运的天神。”
她抬手,将被夜风吹到脸上的发丝挽到耳后,笑道:“这个故事,还是我爸告诉我的。”
“你爸?”
“嗯。”
她转回身,双手揣在兜里,看着霓虹闪烁人来人往的大街,面色清冷而沉静。
“其实我爸带我来过这个餐厅,那时我还小,对一切都感到好奇,包括这个普通的装置。”
陆祁溟沉吟片刻。
半晌,他再次转头,瞄了眼身后那两条龙,然后凑到她耳边,低声问她。
“梁舒音,你说为什么不是一条或者三条,偏偏正好是两条缠绕在一起?”
梁舒音一怔,皱眉望向眼前一脸坏笑的男人。
她知道他在暗示些什么。
“陆祁溟,你真的是…”
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
男人挑眉,撩起眼皮看她,耸了耸肩,“我说什么了?”
她瞥他一眼,没好气地抬腿就走。
“好了。”
陆祁溟跟上去,牵过她的手,“跟你开玩笑的。”
被他闹腾了一下,梁舒音心底那点愁绪倒是瞬间烟消云散了。
结果下一秒,又听他问:“下周陆家有个家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
“我不想去。”
脱口而出的话,凉薄的语气。
两人皆是一怔。
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半晌,暗叹口气,违心地说出句连自己都无法信服的话,“我的意思是,最近忙着期末考,可能没时间。”
陆祁溟温和但审视地盯着她,微微点头,宽慰她,“没事。”
也许她是怕见到别人的父亲,想起自己的父亲,触景伤情罢。
他没再深究。
清冷的冬夜,气氛莫名又僵了下来,两人并肩走了几步,陆祁溟兜里的手机响起。
崇洲那帮人催他开会了。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跟电话那头的人交代说:“一个小时后,准时上线。”
“你还有工作要忙吗?”因为刚才的歉疚,梁舒音声线放得格外轻。
“嗯。”陆祁溟点头,“走吧,先送你回学校。”
他的眸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但她察觉到了他的低气压。
于是立在原地没动。
“陆祁溟。”
她主动伸手,食指去勾住他的一根指头,语气软软糯糯的,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委屈巴巴盯着他。
“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吗?”
男人脚下一顿,意外地看着她,眼底阴霾瞬间被一束光驱散。
“你明天又要飞崇洲了,我想跟你多呆会儿。”
梁舒音低喃着,勾着他的手指上移,与他十指相扣,牢牢握紧。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的,你开会我就在旁边呆着,玩手机或者看书都行。”
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陆祁溟垂眸凝视着小心翼翼的人,伸手刮了刮她被冻红的鼻头,在她耳边吐出四个字。
“求之不得。”
蛊惑低沉的语气,从耳朵蹿到她心脏处,耳膜鼓动,心跳也跟着踏空。
梁舒音有时候也在想,陆祁溟这个人是不是天生就一种让人动心起念的能力。
他的眼神,他的嗓音,就连他说话间上下滚动的喉结,都在引诱着她,朝情欲的方向沉沦。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让她心里浮现不该有的旖旎画面。
刚才还吐槽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自己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瞥他一眼,抱着胳膊,心虚地朝停车场走过去,“不过宿舍关门前,你得送我回来。”
陆祁溟低笑一声,快步跟上去,将虚张声势的人拉过来,裹进他的大衣里。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陆祁溟正经工作的样子。
之前在俱乐部和酒吧,虽然也是工作,却没这么严肃。
他开会时,身姿笔挺地坐在书桌前,而她则半躺在离他几米开外的深灰色沙发上。
手上捧着本书,她却下意识看向电脑后的人。
他没带耳机,也没避着她,她自然听到会议那边的人在汇报什么。
听着下属汇报工作,他全程没太大的表情浮动。
但紧抿的唇,眉头下压的样子,很凶,很冷。
他在工作上,一定很难搞。
她忍不住想,如果这是她的上司,她应该会很讨厌这样的冷面冰山。
盯着他看了会儿,她收回视线,翻阅起手头的这本硬装厚书。
书是在他书架上找的。
她好不容易才从一堆商业化的东西中,找到了勉强能看懂的。
一本讲机械原理的书。
看了半晌,却还是云里雾里。
窗外开始下雨,沙沙地,不疾不徐,坠在他院里的参天大树上。
耳旁是他低沉的嗓音,身后是稀沥沥的雨声,这样的夜晚,让她不觉放下了许多烦躁的念头。
没几分钟,她就懒懒地闭上了眼,任由意识混沌下去。
陆祁溟开完会,朝沙发那边探了眼。
信誓旦旦要看书的人,此时正蜷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不知何时,已经沉入了酣甜的梦中。
他微扯唇角,起身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毛毯,摊开来盖在她身上。
一阵惊雷后,梁舒音醒了过来。
她怔怔盯着跟宿舍截然不同的天花板,半晌,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下意识望向书桌那头,人已经不在了,而她身上还多了条墨绿色的毛毯。
雨还在下着,并且越来越大。
他会送她回去,还是会留她?
胡思乱想了片刻,她从沙发上起来,把毛毯叠好,又将那本机械原理放回了书架。
视线不经意扫过某处,忽地一顿。
书架旁边,有个六层的深棕色玻璃柜,里面放着各种款式的赛车模型。
而玻璃柜的中间层,她看见了一只被框起来的蝴蝶。
像是只标本。
蝴蝶是红蓝相间的,很漂亮,只是生命已经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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