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亲口跟陈可可说过的话,她偶尔会胆怯,但绝不会撒谎。
对面的人盯着她,呼吸微滞。
沉默了片刻后,陆祁溟轻声问道:“那现在呢?”
梁舒音的心像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住了。
他没有像预料中那样生气,声线和语气都格外地轻,仿佛她的答案是个气泡,稍微重一点就会被砸碎。
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就如同,哪怕她是带着刀子靠近他的,只要她这刀上沾了点儿糖,他就能原谅她的动机。
“陆祁溟,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敢告诉你这件事吗?”
她吸了吸鼻子,轻盈的睫羽不知何时,沾染上了一丝湿润。
“顾言西说,没有爱,哪来的恐惧。”
晨光熹微,透过阳台的落地窗照进,陆祁溟那颗心重重坠地。
光线中,他唇角微牵,终于有了踏实的安全感。
他伸手扣住她后颈,倾身过去,额头抵住她的,胸腔闷出低笑。
“梁舒音,算你还有点良心。”
感动的氛围没持续多久,梁舒音突然开口。
“那个,陆祁溟…”
“嗯?”
“我还是很饿。”
后来,陆祁溟去楼下买了菜,亲手给她做了一桌美食,她吃饱喝足后,他又陪她睡了个回笼觉。
两个人昨晚都没休息好,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陆祁溟下午四点有会,起来洗了澡后,又被迷蒙的她拖回被窝里,当玩偶抱着睡了小会儿,最后不得不走了,他才起身穿衣服。
床上的人瞌睡没醒,半睁着眼,用一双迷离的眼睛盯着他穿衣服。
他从上到下系着衬衫扣子,她就盯着他的腹肌,光看不够,还爬过去,戳了戳。
陆祁溟逮住她的手,亲了下,“我们的事得早点告诉长辈。”
她一顿,收回被他握住的手,像只缩头乌龟躲回被子里,翻了个身,不吭声了。
陆祁溟系好纽扣,又开始打领带,“怎么,怕了?”
她背对着他,“我只是觉得,没必要那么着急。”
“不早点坦白,万一老头子再搞个小孩出来,是该叫你姐姐还是嫂子呢?“
提起孩子的事,梁舒音想起了舒玥的话,虽然她说顺其自然,但很明显她并不甘心。
如果她跟陆祁溟在一起这件事,意味剥夺舒玥做母亲的权力,那这样的行为,到底也算是一种自私。
虽然起初她也并不同意舒玥再要小孩,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了,彻底没了家。
但现在经历了这些事,她成长了不少,如果她的爱情需要用母亲的牺牲来交换,她还是有些犹豫。
梁舒音望着窗帘缝隙中投进的那束光,淡声道:“那如果你爸不同意呢?
陆祁溟绕过床尾,走到她面前,垂眸看她。
“那你现在还恨他吗?”
梁舒音避开他的视线,盯着床单上的格子纹路,“我做不到原谅。”
虽然她用了委婉的说法,但陆祁溟知道,她是恨的。
一路跟完李明德的案件,他很清楚地知道梁舒音跟她父亲梁蔚的关系有多好。
不恨,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在床沿坐下,伸手去摸她脸颊,“那我呢,我也姓陆,你说过你恨我们陆家的每一个人。”
“不,我不恨你。”
她微微摇头,“因为你和你妈妈也是受害者。”
“谢谢梁小姐这么讲道理。”
陆祁溟松了口气,转瞬间,表情又认真得像是在跟她承诺什么。
“你放心,他同不同意都没关系,我的事还轮不到他插手。”
“更何况,他做了对不起你爸的事,他理应让步。”
光线被他高大的身影遮挡,梁舒音仰头看他,“过段时间好吗?等我妈身体好了再说。”
他神色微顿,“好。”
陆祁溟走后,梁舒音又在床上赖了会儿,也没睡着,就盯着被风吹起的窗帘发呆。
一直以来担心的身份问题,就这样轻易地解决了,她不免有些恍惚。
总觉得一切没这么简单,仿佛真正的猛兽还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窥视着她,伺机而动。
但转念,又觉得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毕竟除了怕他生气之外,她已经没什么好惧怕的了。
这样想着,直到晚霞漫天,她才起床收拾自己,然后在华灯初上时,去了趟医院。
她没料到陆延盛也在,对方看见她,十分温和亲切地跟她交代了舒玥的情况。
“对了,等会儿陆祁溟那小子也会过来,你们还没正式见过面吧?”
陆延盛一身儒雅装扮,笑道:“他这人脾气不太好,若是说话不中听,还请音音你多担待。”
舒玥正在喝粥,闻言也有些担心。
陆少爷不是省油的灯,自己的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犟脾气见面指不定针尖对麦芒,搞出什么岔子。
但她这样想着,却没敢多叮嘱什么,毕竟女儿肯来看她,她已经很知足了。
梁舒音看着陆延盛这副讨好的样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陆延盛见她态度不似以往那样坚硬,从保姆手中接过勺子,亲手盛了碗专门给舒玥熬的鲍鱼粥。
“你还没吃晚饭吧,来,先喝完粥垫垫肚子。”
梁舒音犹豫了下,正要伸手去接,就听病房的门被推开,有人进来了。
“她不吃海鲜。”
陆祁溟走到她身后说。
第61章 兄妹
陆延盛狐疑地看着儿子,“你怎么知道?”
这小子跟人家姑娘连照面都没怎么打过,怎么能连别人的饮食习惯都这么清楚?
梁舒音回头看了眼陆祁溟,本以为他是情急下说漏了嘴,然而见他一脸坏笑盯着自己,她突然明白过来。
这家伙是故意的。
她冷静地瞥他一眼,正打算说点什么来圆这个篓子,就听他抢先一步开口。
“舒姨说的。”
陆祁溟抄着双手,盯着病床上同样一脸疑惑的女人,漫不经心地笑道。
“过年的时候,您给我包馄饨,说您女儿不吃海鲜馅儿的。”
舒玥愣了愣,她说过这话吗?
大概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她将水杯放回床头柜上,笑道:“还是祁溟有心了。”
陆延盛不像舒玥那样好糊弄,老狐狸微眯着双眼,盯着有些反常的小狐狸。
平时都懒得跟舒玥讲话的人,今天不但和颜悦色,甚至还挺有耐心的。
是吃错了药,还是有事相求?
但这时候也不适合刨根究底,陆延盛将粥递回给保姆,温和地对梁舒音笑了笑。
“不吃海鲜没关系,我让人单独给你弄点吃的?”
“谢谢陆叔,不用了,我不饿。”
梁舒音上一秒平静地说完这话,下一刻趁人不注意,狠狠掐了下一旁捅了篓子还看戏的人。
小臂突然一阵火辣痛感,陆祁溟皱眉“嘶”了声。
“祁溟怎么了?”舒玥担心地看着他。
陆延盛因为她的原因,最近一直呆在医院,工作都扔给了陆祁溟,听说他最近工作量超负荷,她多少有些愧疚。
“没什么。”
陆祁溟盯着小臂上那个红痕,弯了唇,“被一只没眼力劲的蚊子叮了下。”
“蚊子?”
陆延盛环顾病房,这里是虞海最顶级的私立医院,病房干净明亮,怎么会有蚊子?
他按耐住心头的古怪,转头问梁舒音,“音音,你也被蚊子叮了吗?”
“没有。”
梁舒音背着双手,煞有介事,“可能我天生血没别人甜,不太受蚊子的欢迎吧。”
舒玥跟陆延盛对视一眼,咂摸出这孩子平静语气中,那股莫名呛人的味道。
然而,舒玥却以为梁舒音语气中的不友善,是源于长久以来对陆家人的芥蒂。
她理亏,自然无法在这方面对女儿做出任何要求,但事到如今,两个孩子都在面前了,有些事便无法再回避了。
“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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