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休息室里。
梁舒音面无表情地刷完这些不堪入目的评论,平静地将手机反扣在面前的桌上。
慈善晚宴的主办方跟周彦是朋友,体谅她的尴尬处境,特意单独给她准备了这个僻静的休息室。
窗外,雨淅沥沥下着,她听着打在芭蕉叶上的沙沙雨声,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这几天她没有联系周彦,但从陈可可的只言片语中,她知道周彦为了她,去求了领他入门的卓啸。
一个在圈里影响力极大,但早就跟他断绝关系、并不准他再踏入家门的前辈。
在这个浮华的世界里,他们看似风光无限,却不过是世间蜉蝣。
任人拿捏。
她脾气犟,周彦要面子,遇见这样的事,谁都不会轻易妥协。
也许,她该做出选择了。
她不能一直躲在避世桃园中,让周彦和陈可可去替她承受一切。
面前的化妆桌上有盆蝴蝶兰,冰蓝色陶瓷花盆底下,压着枚古董硬币,她从周彦那里讨来的。
这是他用来做决定的工具。
她记得上回两人在接戏上发生分歧,他们便是用这块硬币做的抉择。
那次,它神谕般地站在她这边,而那部戏,让她拿到了去年的电影新人奖。
梁舒音咬着烟,从花盆下抽出那枚硬币,双手捧在手心,轻轻往上一抛。
东向西坠落时,有人推门进来,她没来得及看,抓握在手心,下意识抬头去看面前的镜子。
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庄绍。
男人不请自来,关上门后,缓缓走到她身后,盯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她。
“我以为梁小姐不会来参加这次的宴会呢。”
“看来,你的心理素质,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她将烟从唇中摘下,对上他的目光,微勾唇角。
“那我该谢谢庄先生的夸奖吗?”
“嘴这么硬是要吃亏的,这几天资源掉不停,你还没长记性吗?”
男人伸手,指尖缓缓刮过她的后颈,然后将她留了一寸的礼服拉链,拉到了顶。
被他一碰,梁舒音脊背窜起一股凉意,她微偏了头,面色沉静地盯着镜子里的男人。
“我这个人没太大的野心,只要做个小演员,有戏拍就行了。”
“你倒是潇洒,你团队的人可就惨了。”
他笑得温和儒雅,“听说这段时间,周彦正到处求人呢。”
梁舒音握紧掌心,没吭声。
庄邵抬腕看了眼时间,指尖在表盘上轻敲了两下。
“宴会八分钟后开始,梁舒音,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他双手从背后握住她的肩,微微俯身,和镜子里的她对视,似威胁似提点。
“别忘了,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了。”
宴会厅后门的走廊尽头,陆祁溟站在窗边,指尖捏着一根烟。
身后有高跟鞋的笃笃声响起。
他弹烟灰的动作一顿,缓缓回头,看清来人,却是有些失望。
面前是个陌生女人,深蓝色抹胸礼服,一头栗色卷发,应该是晚宴的嘉宾。
“陆先生你好。”
程韵撩拨了下耳发,含羞带怯,“我路过这里,看见您在透气,就想着过来打声招呼。”
“你是?”
出于礼貌,陆祁溟随口问了句。
“我叫程韵,是个演员,也是今晚的嘉宾。”
“程韵?”
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见男人对自己似乎是有点兴趣,程韵备受鼓舞,立马抓住机会自荐。
“陆先生有所不知,我入行六年,前四年都在拍电视剧,前年开始涉足电影圈,去年年底入围了电影新人奖。”
说到此处,她刻意放低声音,意有所指。
“虽然最后以一票之差输给了梁舒音,但有些事情您应该是知道的,并不是有实力就能拿奖。”
听到她的含沙射影,陆祁溟倒是想起了这人是谁。
梁舒音在圈子里唯一的仇人,那个处处跟她作对的女明星,难怪他会觉得名字耳熟。
“程小姐还有什么事吗?”他眸色冷了几分。
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程韵微怔。
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过度热情,惹来他的冷淡,她一时有些无措。
“我…我…我是想跟陆先生说,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跟陆先生合作。”
陆祁溟吁出一口烟圈,淡淡扫她一眼,“机会,是留给做好准备的人。”
说完这句,他摁灭烟头,离开了窗边。
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程韵咀嚼着这句似是而非的话。
这到底是在暗示她只要准备好了就有合作的机会,还是在讽刺她实力不够?
自从陆祁溟这个人出现在圈里,就迅速成了各方拉拢巴结的对象,那些打着如意算盘的经纪人,恨不得将自己的女演员送到他面前去。
但这么久以来,他身边却连一个莺莺燕燕也没有,看起来像是洁身自好的人。
这种人,一旦动心,最是深情。
程韵撩拨了下长发,抱着手臂往回走。
这个陆老板人冷是冷了点,但并没表现出对她的排斥,至于他刚才的那句,就当是随口的客套话吧,她也不是全然没机会。
如果能把这人拿下,再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那就是十个八个梁舒音,她也打得过。
程韵脑子里在琢磨这事,低头没看路,走错了休息室,推开门,一头撞在别人身上。
“谁这么眼瞎,走路不看…”
那骂骂咧咧的声线,随着她下一刻的抬头,戛然而止。
“庄先生对…对不起,眼瞎的是我。”高傲姿态偃旗息鼓,程韵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庄邵盯着胸前黑西装上的白色浮粉,用手掸了掸,轻蔑地扫她一眼,离开了休息室。
程韵并不在意那蔑视的眼神,等她攀上陆祁溟了,庄邵也只配给她提鞋。
她冲着庄邵的背影冷哼一声,转头就看见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个人,梁舒音。
联想到刚才庄邵难看的脸色,她幸灾乐祸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你这个地方可真安静。”
程韵将手包往化妆台上一砸,“不过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程韵自顾自说完,转头见梁舒音蹙眉盯着自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哦对了,我借你这儿休息下,你不会小气到要把我轰出去吧?”
梁舒音将掌心的硬币拿起,放在眼前仔细打量着,“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毕竟,我向来就是这么小气的人。”
“小气没关系。”
程韵对着镜子整理起头发,“但做人,还是别太贪心了。”
见梁舒音没理她,拿着个破硬币在研究,她又不甘示弱,主动找茬。
“那张照片是你自己放出去的吧?为了逼宫金主,你也是够狠的。”
“现在倒好了,不但惹怒了庄先生,还得罪了网友。”
梁舒音笑笑:“你这么会编故事,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了。”
程韵挑眉,“其实,如果你早点承认自己是靠关系上位的,也没什么的。”
“最要命的是,明明是金丝雀,还非要立实力演员的人设,这下好了,被舆论反噬了吧?”
梁舒音将硬币放回手包,一脸冷淡地看向程韵,“这么爱笑,那就多笑会儿。”
她起身,准备离开,“不然你这张苦瓜脸,想攀高枝,也真够呛的。”
梁舒音是掐着最后一分钟进的宴会厅。
礼宾替她推开包边的厚重木门,觥筹交错中,一众目光朝她扫射过来。
窃窃私语中,有鄙视的,有看戏的,也有好奇的。
更有甚者,脸上明目张胆写着“她怎么还敢来?”几个大字。
她面无表情地扫过那些冷暖的目光,装作没看见,没听见,提着礼服下摆,准备朝几个还算友好的前辈走过去。
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个黑衣女记者,拿着话筒,粗暴地拦在她面前。
还没反应过来,又涌出好几个,跟雨后春笋似的,密不透风地将她围住。
她低头扫了眼话筒上的标识,都是些叫得上名头的娱乐媒体。
这样的场合,安保严密,普通记者是不可能混得进来的。
除非,有人故意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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