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溟吁出一口烟圈,视线锋利地扫他一眼,“干你屁事。”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专注剧本的研究了。
梁舒音已经趁空闲时间,将剧本深研过几遍了。
台词几乎都已经背了下来,笔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标注,但也有好几处摸不透、不知道该如何表现的地方。
她依然像往常那样,请了合作的表演老师林晓慧过来带她。
林晓慧是电影学院的表演课老师,是周彦推荐给她的。
起初,林晓慧对这个太过漂亮的学生抱着偏见,只是碍于情面,不得不应下这份差事。
然而,看完她的第一场戏后,她当即就在心里扇了自己耳光。
在后来的相处中,林晓慧发现梁舒音不仅有天赋、擅长钻研学习,甚至也比她接触过的许多女演员都较真。
她可以为了追求真实,去聋哑学校呆上一个月,免费做义工,学手语;会去乡下顶着烈日干农活儿;甚至为了一个一闪而过的镜头去学习跳伞,还险些出了事故…
林晓慧还是头一回看见这样诚恳又执着的女演员,她委婉提过,有些东西其实可以用技巧或者替身去完成,但梁舒音却摇头。
“老师,我不是科班出身的,我觉得亲身去观察去经历下,也许会对我更有帮助。”
林晓慧对此深受感动,从此便对她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
几年时间,两人早就亦师亦友,去年梁舒音拿了新人奖,第一时间便给她发了信息,林晓慧感慨又动容,庆幸当时没因为偏见而放弃她。
这次的“暴雨将至”这部戏,梁舒音饰演的是一个被拐卖到山区,历经周折终于成功逃出的女孩,陈欣。
林晓慧同她一起梳理重要场景,一天下来都很顺利,但到陈欣千辛万苦逃出来,开始在县城的流浪生活时,她却卡住了。
陈欣从山里逃到了镇上,只需要一张车票,就能彻底逃离噩梦的地方,回到灯红酒绿的大城市,回到她富裕温暖的家。
然而,她身无分文,不敢报警寻求帮助,也不敢去打工赚钱。
因为在这个人际关系网错综复杂的小地方,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熟人发现,再被抓回去。
为了攒车票钱,也为了活下去,她开始捡垃圾。
纸箱、塑料瓶、拉罐都是她的目标,她也会去菜市场捡别人没卖完的,被扔掉的烂菜叶子,拿回来用清水煮来吃。
在漂泊的第三天,当她在菜市场的阴沟里抓到一只死老鼠时,她嚎啕大哭起来。
梁舒音觉得,她的哭是对这种流浪生活的崩溃,是曾经的富家千金对底层生活的无力,又或者是对接下来这种居无定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的恐惧。
但林晓慧却微微摇头。
“陈欣被拐卖到山里,被毒打,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折磨得没有人样,两次逃跑,又两次被抓回去…”
林晓慧顿了顿,像是在引导着梁舒音去思考。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惊心动魄,这么多的绝望后,你觉得这点苦头还能让她崩溃吗?”
梁舒音盯着剧本上,用绿色荧光笔标注的地方,紧锁眉头,沉默不语。
“这样,你不是喜欢实践吗?”
林晓慧拍了拍她的肩,让她别着急,“接下来两天我要出差,你有时间就去东门的农贸市场逛逛,也许能找到灵感。”
“好。”
表演课上完,已经快六点了,梁舒音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就去了拳击馆。
这几天她为了躲陆祁溟,每天都约了拳击的私教课。
这个私人拳击馆也是林晓慧推荐给她的。
起初,林晓慧觉得她体能太差,督促着她多运动,但她能在任何事情上做到自律,却偏偏对运动没有半分兴趣。
林晓慧头痛,便让她去朋友的拳击馆试试,结果她却是意外地很喜欢,便一直坚持了下来。
不在剧组时,她每周都会固定来上两节课,但最近为了躲陆祁溟,她已经连着上了三天课了。
然而奇怪的是,男人这几天却没了音信,也没让她去陪他吃饭,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
陆海的业务布局太广,影视板块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分支,他忙也是正常的。
如果能这样一直忙碌下去,顾不上她,他消遣她的热情褪去,说不定,两人便能再度桥归桥,路归路。
想到这里,梁舒音稍稍松了口气,却也不敢松懈,依旧按照约定去了拳击馆。
一堂拳击课上完后,教练夸她进步大,她抹了把汗,一副得寸进尺的模样。
“那个,孙教练,你要不下次戴个头套,我真怕把你打出工伤。”
孙教练笑笑,“夸你两句,你这尾巴就翘天上了?”
两人闲聊几句后,孙教练急着回家给小孩辅导作业,梁舒音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洗澡。
手机在这时进来一条信息。
消失两天的陆祁溟终于出现了,这回又是一条言简意赅的指令。
【晚上陪我去个地方】
梁舒音盯着这个命令口吻的句子看了几秒,然后关机,去了浴室。
这里是高端会员制的私人拳击馆,人少,私密性强,梁舒音放心地将衣服脱了,放在外面的柜子上,赤身走进了淋浴间。
哗哗水声坠下时,她似乎听见大门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
她动作一顿,关掉淋浴,“谁?”
空荡荡的浴室里,无人回应。
也许是最近太焦虑了,竟然都出现幻听了。
这里一人一卡,不会有人进得来。她缓了口气,没在意这个小插曲,将头发在水下散了开。
洗完后,她伸手去拿框架眼镜,没拿稳,眼镜不小心掉到湿滑的地上,她弯腰去捡,突然顿住了。
木门外的地面上,有很明显的阴影在晃动,像是有人架着手机在偷拍。
心脏一提,她浑身毛孔竖起。
看来,刚刚的确有人进来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轻轻地拿过一旁架子上的浴巾,紧紧裹住身体。这中间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没有关掉淋浴。
哗哗水声中,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踹开了淋浴间的木门。
木门猛地拍在外面的那人身上,随着一声惨叫,她看见了那个被她踹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带着帽子,三十岁上下,人很瘦,那张脸似乎还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她走到男人面前,捡起他的作案武器,一个折叠的手机。
“为什么偷拍我?”
她踩住男人的手,但并未太过用力。
男人吃痛地“嘶”了口气,低声求饶,支支吾吾道:“我…我没有恶意,就是想赚点钱花。”
“用这种肮脏的方式赚钱?”
梁舒音刚要加重脚下力道,脚踝突然被男人用力抓住,前一秒还在求饶的人,突然一个翻身,从地上腾起。
她险些被他倒带,还好底盘稳住了。拉扯中,她一记直拳被男人躲过,又一脚横踢,精准踢中男人的腰腹处。
但这几天练得太猛,她浑身酸痛,力量不够,男人不但接住了,还直接朝她劈面而来。
这人是个拳击高手。
心里冒出这个想法后,她不打算硬碰硬,拿起自己的包,打开浴室门,冲了出去。
男人的脚步声很快跟了出来。
今天周一,闭馆日,是教练特意给她开了后门,她才能过来上课的。
所以这个点,拳击馆没有其他人。
她揣着剧烈的心跳,赤着脚,在拳击馆三楼狂奔着。身上只裹了件浴巾,湿哒哒的头发胡乱披散着也顾不得了。
因为身后,男人在穷追不舍。
到了电梯间,梁舒音抖着手,按下楼层键。
这向来很快的锋速电梯,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直停在一楼。
她摸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手机被她关机了,她急忙开机,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没几秒,那张平静又悚然的脸,再度出现在了她眼前。
他慢慢走进她,语气温和地朝她伸手,那表情甚至还有几分温柔。
“手机给我。”
梁舒音看了眼电梯顶端的红色数字。
二楼了。
她将那个偷拍罪证塞进自己的包里,边后退,边劝说对方。
“你想要钱对吧,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你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赚钱。”
那人却恍若未闻,“把手机给我。”
“给我。”
他一步步逼近,到最后几乎涨红了脸,直接朝梁舒音扑了过来。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在男人像扭曲的猛兽般扑过来的瞬间,梁舒音本能地往电梯里躲去。
却意外地,撞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里。
狂乱的心跳中,她下意识仰头看向对方。
陆祁溟在同一时间,抬手扣住了她的后颈,再猛地用力,让她整个人都落于他的掌控中。
“梁舒音,我说过的,不管你往哪儿躲,我都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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