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音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她边冲着周围高喊“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边哆嗦着摸出手机。
陆祁溟喘了口气,懒懒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她,伸手去擦她断线的泪。
“音音,别哭。”
结果下一秒,人就栽倒在地上。
窗外,永宁镇迎来冬天的第一场暴雪。
天地被纯白淹没。
而过往的陈年旧账,也随之被大雪彻底覆盖。
第77章 复合
虞海,平安夜。
永宁镇的那场大雪仿佛绵延到了虞海,缠缠绵绵,持续了好一阵。
窗外高大的绿植被薄雪覆盖,半白半绿。
室内壁炉噼啪作响,火焰摇曳着,将房间烤得暖烘烘的。
梁舒音将医生送到门口。
时隔一周,虽然陆祁溟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但前晚的高烧,依旧让她心有余悸,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这一紧张,整个人就绷得很紧,眉头几乎没舒展过。
陈医生看出她的焦虑,安慰道:“放心吧,这次是真没什么大碍了,每天准时换药就行。”
“谢谢陈医生。”
得到专业人士的再三保证,她才终于勉强挤出一丝笑。
陈医生拍拍她的肩膀,“小姑娘放轻松,他身体素质好,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的。”
“你看,这马上就圣诞节了,他要是精神头好,你明天还可以带他出去走走。”
“真的可以出去吗?”
“当然。”
陈医生笑道:“只要不去人多、空气污浊的地方就行。”
梁舒音舒展了眉心,“好的,麻烦陈医生了。”
那晚出事后,他们当即便去了永宁镇医院,还好那把切蛋糕的刀是亚克力材质,再加上冬天穿得厚,那一刀看着凶险,其实伤口没有想象中深。
在永宁医院做了手术后,陆祁溟的母亲当晚便派车来接他回了虞海,之后在顶级私立医院呆了几天,他就耐不住想出院了。
但到底不是普通的伤口,医院不准,强制让他多住了两天,这才勉强放他回家。
出院后,他便搬回了几年前的这个居所。因为这里安静,环境好,适合养伤。
送走医生后,梁舒音回到二楼的卧室,陆祁溟却已经睡着了。
他身体素质不错,恢复得好,但不知道怎么的,自从受伤后,人就变得特别嗜睡。
赵赢正在床边照看着,见她进来,忙起身。
梁舒音朝他笑笑:“赵赢哥,你回去休息吧,这几天忙前忙后的,你也辛苦了。”
赵赢微笑着摇了摇头,“梁小姐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说话间,陆祁溟翻了个身,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怎么了?”梁舒音赶紧走到床头,轻声问他。
床上的人却没有回应,只是呼吸变得有些沉。
“可能是膝盖不舒服。”赵赢揣测说。
“膝盖?“
“嗯。”
赵赢看了眼窗外越来越大的雪势,面色担忧道:“这些年,老板膝痛的老毛病一直没好过,只要天气变化,就会隐隐作痛。”
梁舒音心头一哽。
是当年为她上赛场而留下的那个老毛病吗?
这么多年了也没治好吗?
还是根本就没治。
赵赢从衣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副护膝,准备替他套上。
“我来吧。”
梁舒音接过护膝,边掀开被子替他弄,边问赵赢,“这些年你一直都跟在他身边吗?”
“是的,梁小姐。”
赵赢盯着梁舒音的背影,迟疑了下,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终究止住了。
有些事,不该他过问。
梁舒音背对着赵赢,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
将护膝套上后,她突然转过头,语气诚恳地跟他说:“谢谢你了,赵赢哥。”
赵赢受宠若惊,又百感交集地摇了摇头。
“梁小姐客气了,要不是老板,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我做的这些,不及老板给我的十分之一。”
他当年从徐方集团出来便跟着陆祁溟,本以为在这个严苛老板的手底下,他不会呆太久,却没想到这一路摸爬滚打,竟闯出了一番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成就。
结婚时,陆祁溟还送车送房,让他风风光光地娶妻,连他父母都觉得他是走了狗屎运,才会遇见这么好的一个老板。
坦白说,这么多年的共事,尤其是在一起渡过了美国那段艰难的时光之后,陆祁溟对他而言,早就不单单是老板,更是兄弟了。
梁舒音赞同地点点头,“有些人虽然表面温和,背地里却做尽虚伪的事。”
“而他呢,看起来总是严苛到不近人情,其实对身边的人都很好。”
“梁小姐,还是你懂老板。”
赵赢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人,面色欣慰道:“其实,我才更应该跟你道一声谢。”
梁舒音不解,“你谢我做什么?”
“坦白说,这段时间应该是老板这几年以来,睡得最好最踏实的时候。”
赵赢由衷地笑了下,“我想,一定是因为梁小姐在身边,他才能睡得这么安心。”
说完这话,赵赢便退出去,轻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只留下发怔的梁舒音。
她缓缓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垂眸盯着面前熟睡的人。
绑上护膝后,他眉间果然舒展了开来。大概是有些热,不过两分钟,他又不老实地将手伸出了被窝。
她牵起唇角,握住他手腕,想将他手臂放回去,然而指尖触碰到他掌心的疤时,微怔了下。
这是当初对付李明德时,他为了阻止她做出更危险的举动,赤手握住她手中利刃,留下的伤。
他当时藏着掖着,她很长时间都没发现,察觉时,那些伤早已成了厚厚的,像是茧一样硌手的疤。
回过神来,梁舒音用指尖轻轻抚摸了下他掌心的凸起处,然后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严严实实地掖好。
然而,看着眼前这张苍白憔悴的脸,她却再也控制不住,鼻头涌上一阵酸楚。
猛地低下了头。
她将脸埋进身体里,双手紧紧捂住。
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指缝,一滴一滴坠落在纯白色的被子上。
当初他为她上场比赛,哪怕知道膝盖的旧伤会复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后来她神志不清,他又毫不犹豫地接过她手中的刀,将她摘除在牢狱风险之外,却没考虑过他自己的前途。
兜兜转转几年,不管她如何冷漠地推开他,他依旧会挡在她面前,用生命去保护她。
他明明是那样一个冷酷又高傲的人,却总是纵容她的不可理喻,包容她的冷血,还因为她留下一身的伤。
可是她又为他做过些什么呢?
她总是口口声声说没有迁怒于他,但分手这件事本身就是对他最大的不公。
想到这里,梁舒音哭得肩膀颤抖,她死死咬住唇,任由泪水混合着嘴唇的腥味一起,无声地涌进喉头。
陆祁溟的母亲祁婉,是在午后三点过来的。
她去书房探望了午休醒来的儿子后,又回到楼下客厅,招呼正在沏茶的梁舒音过来坐。
傅清辰也跟着过来了,见两人似是有话要讲,便识趣地上楼找陆祁溟下棋了。
因为这次陆祁溟受伤,梁舒音头一回见到了祁婉。
她跟舒玥不同,时髦干练,一头大波浪卷发,酒红色长款外套,整个人强势又温和。
这样的女强人形象,让梁舒音几乎没法将她跟祁溟口中那个,曾经陷入过精神困境的祁婉,联系在一起。
从陆祁溟受伤那天起,她就冷静从容地找医生,转院,从没怪罪过她。
甚至还反过来宽慰她,说陆家长大的孩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要死不了,就没什么要紧的。
梁舒音心怀感激,也因此对祁婉有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
“这段时间照顾那小子,辛苦你了。”
祁婉将她沏好的那壶茶拿过来,给两人各斟了一杯。
梁舒音接过杯子,面色愧疚,“不辛苦的伯母,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出事…”
“不,跟你没关系。”
祁婉打断她,重复着这几天安慰的话,“这是意外,谁也预料不到的,没有人会怪你,所以你千万别再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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