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怀里毛绒绒的小脑袋,“钱不够的话,我给你入股。”
“真的假的?”
陈可可仰头,瞪圆了那双憔悴的杏眼。
梁舒音看着她这双哪怕生病了也依然干净的瞳仁,心底的某种歉疚越发浓郁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陈可可苍白的脸上,绽开一丝虚弱但会心的笑,“那我可算是因祸得福了。”
没多久,程琳就提着早饭上来。
一份馄饨,一份白粥,分别给了俩姑娘后,她剥着橘子,突然跟陈可可提起某个敏感的话题。
“要是检查结果出来,身体没毛病,下周末就去见见青姨的侄子。”
梁舒音下意识紧张地看向陈可可。
这些年,程琳提过无数次相亲的事,都被她一口回绝了,但这次她却意外地没有反驳,只淡淡地回了一个字。
“好。”
她话音刚落,梁舒音便脱口而出,“不行。”
两母女齐刷刷看向她,程琳是有些意外,陈可可却是一脸的茫然。
“我的意思是…”
梁舒音放下馄饨,“下周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想让可可陪着我去。”
“这样啊。”
程琳不疑有他,琢磨了下,“那就过年吧,正好两家人一起吃个饭,也热闹。”
陈可可低着头,似是强颜欢笑地扯了扯唇角,但握着粥碗的手却微微加重了力道。
梁舒音的胸口顿时像被压了块石头,闷得慌。
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她暗叹口气,正盘算着什么,兜里的电话响起,是老房子那边的物业打来的。
楼上那户出了点意外,水管漏水,家都给淹了,怕殃及她家,让她最好回去看看。
但眼下陈可可这里她放心不下,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现在明显低落的情绪。
“你赶紧去吧,老房子里不是还有很多梁叔叔留下的东西,可别给弄坏了。”
陈可可像是看出她的犹豫,体贴地道:“我这边你别担心了,真没什么大问题,等检查结果出来,我立马给你电话。”
梁舒音怎么不知道,面前的姑娘是在故作镇定,她怕死也怕痛,只是不想让旁人忧心罢了。
“可可,不怕的。”
她握住她的手,笃定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
老房子的钥匙一直被她随身带着,放在包的夹层里,但她清晨出门太急,没拿包,揣着个手机就走了。
她立刻开车回了趟陆祁溟那里。
进门时,陆祁溟正站在院子里讲电话,一身黑色高领毛衣的男人,也不怕冷,开着院子和客厅之间的那扇落地窗,呼出的气在冷风中凝成团团白雾。
听见她的动静,男人回头看她一眼,三两句结束对话后,收了线,从院子里朝她走过来。
“陈可可没事吧?”他问。
“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希望没事。”
梁舒音面色凝重地将外套脱下,挂在玄关的衣架上,“刚刚跟你打电话的是秦授吗?”
“是他母亲。”陆祁溟面色微沉。
察觉到他的情绪,出于逃避的心理,梁舒音没追问,然而却听他继续道:“恐怕,暂时不能告诉他从前的事了。”
仿佛当头棒喝,梁舒音偏头看他,克制着语气,“这就是你考虑两天的结果吗?”
“你听我说。”
陆祁溟走到她面前,眸色复杂,“他这两天出了点状况,聂姨说暂时不能再受刺激…”
刚才他接到聂荣筝的电话,秦授这两天瞒着聂荣筝找了医生催眠,但记忆的碎片闪现时,他却头痛到几乎晕厥。
聂荣筝不忍见他这样折磨自己,对于陆祁溟的提议,几乎是态度强硬地全盘否定。
理是这么个理,但梁舒音根本没法冷静对待。
想起清晨看到那两通未接来电时的惶恐,想起陈可可在医院的强颜欢笑,她烦躁地打断了他。
“可是陆祁溟,秦授是独立的个体,他有自己的想法,不管是他母亲还是你,都无权替他做任何的决定。”
“还有,可可虽然目前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如果昨晚程姨没去工作室找她,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的反应比他想象中强烈。
陆祁溟握紧她微微颤抖的双肩,放低了语气,轻声安抚道:“我没说不告诉秦授,我的意思是过段时间再说,好不好?”
“没时间了,陆祁溟!”
她往后一退,挣脱他掌心的枷锁,像是已然做出了某个决定,语气清冷而毋庸置疑。
“这件事,我来跟他说。”
“当然,如果你要阻止,我也不会妥协。”
她这副决绝的样子,像是将他划到了什么敌对的阵列,那种不信任的眼神,让陆祁溟很是受伤。
头痛阵阵袭来,陆祁溟甚至都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
“所以梁舒音,你现在是要为了一个外人跟我吵架吗?”他不觉提高音量,眉头下压的样子,看起来又冷又凶。
梁舒音呼吸一滞。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了,也许是被他捧在手心久了,她都忘了,他也是个有脾气的人。
“她不是外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妹妹。”
她压下心里的一丝委屈,故作冷静地开口。
物业的电话又响起,她挂断后,转身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那我呢?”
陆祁溟跟过去,伸手去拽她胳膊,冷笑,“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为什么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
被他这么用力一拉,梁舒音惯性地扑进他怀里,额头被他胸口撞得发麻,手臂也被他掐得很疼。
但她只是蹙了下眉,倔强得没发出一丁点儿吃痛的声音。
言而无信的是他,倒打一耙的也是他。
梁舒音心底愤怒,然而仰头看他时,察觉到他眼底的那抹委屈,她顿时泄了气,语气也跟着缓和下来。
“陆祁溟你别这样,这是两码事。”
男人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梁舒音,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排在前面。”
她昨晚没睡好,偏头痛袭来,扯着神经,发出钻心的疼。
“我…”
“你真的爱我吗,梁舒音?”
又是一句声色俱厉的质问。
她知道自己应该哄他,哪怕是解释两句也行。
但物业催促的电话不断响起,意味着楼上渗水的情况应该很严重,而家里的书房放着爸爸收藏了一辈子的书。
她可以不要屋子里的其他东西,但那些书却是一本也不能被损害的。
想到这里,她根本无暇顾及他这句质问,烦躁地抬手甩开了他。
“陆祁溟,你别胡闹了好不好。”
陆祁溟愣了下,突然冷笑,“胡闹?”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可笑到了极点,竟然已经卑微到了去问她这个愚蠢问题的地步。
“也对,你要是哪怕有一丁点儿考虑我的感受,当年也不会走得那样潇洒。”
他面色阴沉,眸中冷淡,“梁舒音,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不那么冷血?”
潇洒吗?
冷血吗?
梁舒音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她想起当年酒店里那些痛不欲生的时刻。
锋利的刀片,卫生间里淌了一地的血,被掏空的那颗心,还有大腿内侧隐隐作痛的伤。
但她不是一个会示弱或解释的人,哪怕被这样质疑真心,她也没为自己辩解半句。
像是精疲力竭到了极点,她只淡淡地说了句,“你认为怎样,就怎么样吧。”
物业的电话再度降临,她深吸口气,侧过身接了起来,“抱歉师傅,我马上回来。”
然后,她没再看他一眼,上楼拿了包,便急匆匆离开了。
陆祁溟定在原地,眸色阴冷地盯着大门的方向一动不动,直到她的气息彻底消散,他才带着一身寒意走到酒柜面前。
按理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喝酒,但除了酒精,没什么能够抑制住心头那点,也不知道怒气还是委屈的情绪。
半杯烈酒下肚,他心口烧起来,那点烦躁的情绪一点也没消解,反倒越燃越盛了。
他拿起酒瓶,准备再倒半杯时,手头动作突然一顿。
像是泄了气,他将瓶子重重砸回桌面,揉了揉眉骨,沉沉叹出一口气,然后上楼拿了钥匙和外套,摔门而出。
他去了陈可可所在的医院。
程琳这会儿不在,陈可可让工作室的伙伴送了电脑过来,她正对着电脑修图时,面前突然有阴影覆下。
【言情小说】推荐阅读:难哄星光予我新婚肆爱猫都比你有良心别那么野穿香奈儿的村花试婚游戏南风微微起含温酸梅被阴湿小狗盯上后离婚综艺,但全网劝和[娱乐圈]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我的男友和别人官宣了燃尽使坏亿万盛宠只为你他的小仙女抱抱就好眠一城秋色告白你别太嘴硬半潮期见春天视线回避是心动的开始放纵午后或许春天知道雪满长京以爱为名晨昏界限今夜尚有余温驯养前男友总偷看我小号三号风球[先婚后爱]含情夜迷迭港折月亮十万八千梦总裁办新来的关系户逃之幺幺三线厂的能干后妈[七零]半生不熟绅士法则雾色难抵礼物九零之读心神探飞鸟她的小梨涡月港云端之上涨红齐眉京朝一梦绊星贪财好你经年烈酒[破镜重圆]我的孩子不可能考2分独占他的宠爱不言而遇[破镜重圆]狂恋你偷偷藏不住奶油味暗恋一秒的天堂有钱算特长吗甜妻退烧我的她不会说话我的命中命中请叫我总监她病得不轻迷津雪越轨暗恋心动甜吻程书记的小宠妻八零之留子招魂暴富他最野了鲜红淡绿戒断后遗症领证了,但不熟吞没[京圈]晚归等风热吻你失算婚后第二年别哭却雀[京圈]甜氧七零:我们还是算了吧!白色橄榄树再告白一次又如何雪落山松树幕后嘉宾怀了影帝孩子的我带球火了独家保护十三幺攻略极品初恋循环八零悍妻娇夫盛夏之恋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