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他一眼,挪到床边,“我要去国外拍戏。”
他听完眉峰微蹙,而后淡然,“机票倒也不贵。”
吻安闭了闭目,“以前不是随意去哪儿拍戏,现在怎么还要跟了?”
看着她动作吃力,他将她抱起来往洗漱室走,低低的嗓音不无认真,“以前一条腿都没有,现在都健全,闲着未免憋屈。”
拿了牙刷,她仰脸冷着眸子,“再跟我提什么三条腿,我把它剁了喂狗。”
男人拥着她笑,倒好像真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不再说了。
…。
早餐一开始白嫂还在边上,看三少恨不得把太太抱怀里喂饭就只好退下去了。
果然,他一把轻易将她托起直接放到怀里,还丢了两个字“方便。”
方便喂饭?
吻安也不跟他纠缠,只是看了他,“我昨晚的问题,你一直没回答。”
男人手里的动作略微停顿,深邃的棱角显出一点笑意,“总是在吃饭的时候提别人是不是不太好,嗯?”
她抿了抿唇,是不太好,只好等吃完再问。
也就转了话题,“跟你说要去外地拍戏不是玩笑话。”
这回他干脆皱了眉,“连个蜜月期都不给?”
吻安有些好笑,“领证都多久了?要什么蜜月。”
结果宫池奕大言不惭,沉声淡淡:“一周前刚结。”
一周前?
她看了他,见着他嘴角含笑就知道是说那晚,便温凉睨着他,“这大半年就白让你睡了么?”
男人挑眉,“一周之前,没睡过。”
流氓,吻安差点把勺子扔他脸上,“不吃了!”
宫池奕只是好脾气的弯了弯嘴角,“陪我吃完。”
反正她是被抱下来的,现在也被抱着,没鞋走不了。
但他之吃了两口就开始看她,半晌问了句:“去多久?”
拍戏么?她看了他。
“看情况,个把月。”她道。
宫池奕伸手拿了直接擦了嘴角,没说什么。
正好她也伸手要纸巾。
手腕半道被他截住,拥着她的手绕过来在她嘴角弄了弄,不知怎么的,索性又俯首吻了她。
吻安先是皱了一下眉,又笑了笑,这人真是什么机会都不放过。
可是本该浅尝辄止的吻,越来越缠绵,他只在中途停顿片刻,低眉凝着她,什么也不说,复又继续吻。
“宫池奕……”她模糊的推了推,待他艰难的退开薄唇,才皱着眉道:“我现在小腹还酸着呢。”
男人听完先是愣,而后化开笑意,“又想哪儿去了?”
她淡淡凉凉的扫了他一眼,“那你别动不动就占我便宜。”
他言辞有理:“听闻夫妻都这样,比蜜月可差远了,你没见沐寒声和七嫂肉麻过。”
扯话倒是信手拈来,她略微颔首,“你帮我把鞋拿来。”
宫池奕看了她一会儿,又是一言不发把她抱起来就走。
吻安仰脸,“你这是拿一双腿跟我炫耀么。”
他挑眉,还真就应了她的话,但凡有机会就抱她走来走去,好像不抱着她走动就枉费一双腿似的。
结果,一整天他还是没回答她的问题,一个字也不让提郁景庭。
…。
宫池鸢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宫池奕看了看窝在榻榻米看书的女人,过了会儿才接通,“有事?”
宫池鸢挑眉,“三姐难得给你打个电话,你也稍微掩饰一下不耐可好?”
“忙着呢。”男人漫不经心,“有事就说。”
宫池鸢笑,“果然没良心,听说回仓城了,展北说你腿好了?”
只听说他此前吃了不少药,也几次进进出出的治病,现在仓城好像都是他腿疾好了的新闻。
“既然腿好了,心情该很好才是,我找你问件事。”她笑着道。
他等着后文。
“你是不是知道郁景庭在哪?怎么联系不上?”宫池鸢问。
不等他说话,她又补充了一句:“别跟我说不知道,你不知道就得问上帝了。”
宫池奕这才微挑眉,“找他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我的案子放在他手里呢,这两天正好有事跟他谈谈。”
说着话,他转头看到榻榻米上的人也朝他看来。
草草说了两句就挂掉,也没给什么有用的信息。
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我做什么?”
吻安淡淡看了他,“东里周末从家里出来,我就动身补拍他的戏份了。”
他只是点了一下头,从身后抱着她,没别的表示了。
她只好转头皱起眉,“我这一出去就好久,我爷爷还不知道怎么样,你真不打算告诉我郁景庭在哪么?”
对此,他只低低的道:“你爷爷很好。”
所以他也在好奇,她在古瑛那儿来去自如,顾老在郁景庭那儿安然无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没参透?
就郁景庭现在的模样,他断不会让她找过去。
低头在她脖颈蹭了蹭,不小心又刹车失灵上瘾了,只是她不让亲,撑着手往里靠了靠。
被他微微用力又掳回怀里,“就喜欢抱着你,香香软软的,舒服。”
以前基本只能看大他上半身,现在他整个人坐在她身侧越显伟岸,逗弄她就跟逗猫一样。
“会画画么?”他低头,随着低低的嗓音,温热的气息在她颈间流窜。
吻安稍微觉得有点热,但又挣脱不了,脑袋在他怀里摇了摇,仰脸看去,“你抱着我憋得慌。”
宫池奕凝眉深目瞧了她一会儿,似笑非笑,淳淳引诱:“哪儿慌?”
指尖像长了眼似的探进去,“这儿?”
她精神略微紧绷,打掉他的手,又强自镇定着。
温温淡淡的看他,“池公子,你把腿找回来了,连流氓天性也打算野养?”
男人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又一本正经,“求顾小姐睡服兽性。”
吻安瞪了他一眼。
他微微上收紧手臂,喉结微微滚动,沉声:“给我描一朵白莲?”
嗯?
吻安靠着他仰脸看回去,不解,“做什么?”
跟她昨晚回答一样,挑眉两个字:“喜欢。”
放在她胸口的手一点点游弋往下,沉声低哑,“描一朵跟你一模一样的……”
她一下子按住他的手,美眸微瞠,“你,……你看到了?”
昨晚后来发生什么她几乎浑浑噩噩的了。
宫池奕微微勾起嘴角,“你纹在左边,我纹右边?”
她惊得瞪了他一眼,“不是觉得顽劣不正经么?你身份那么特殊,也敢纹?”
他一脸无奈,“妇唱夫随。”
这人前几天黑着脸,这两天干脆是脸皮都不要了。
不过她只淡淡挑眉,“过去太久,本小姐记性不好,忘了自己纹的什么样了,描不了。”
宫池奕低眉看她清淡着脸一本正经,嘴角邪恶泛滥,沉声:“我不介意每天帮你看一次,教你想起来怎么画。”
吻安闭了闭目,斗不过他。
她喜欢白莲,但自己纹了红色,娇艳欲滴的红,嵌在腿内侧白皙的皮肤里,那个神秘黑暗的地方,像幽谷盛开的红莲,静谧诱人。
宫池奕后来被问说什么搭配最美,他每每就是简单三个字:“黑白红。”
只有她和他懂什么意思。
纵使家道中落,绯闻遍布,但顾吻安是公认才女,她执笔时,和她站在讲台一样,一举一动已经足够迷人。
绝美的面孔微低,很专注,几缕发丝落下,她会顽劣的吹一下,男人便识趣的帮她别到耳后,又从身后轻轻拥过去。
“你说你第一次疼得哭哭滴滴,当初哪来勇气把这东西纹在那儿?”他随口低低的问。
吻安作画的手稍稍顿了会儿,“我哭了三天。”
语毕,收了最后一笔。
宫池奕看了会儿,点头,还真一模一样,“有模板?花瓣都记这么清楚?”
吻安高傲睨了他一眼,“没好好上学吧?回去翻课本去。”
这傲娇换来他掐着她的腰又滚落榻榻米,道:“你出差,我正好去一趟荣京。”
吻安没问过他的政治立场,只淡淡的“哦”了一句。
“顺便帮你好姐妹办点事。”他又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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