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池鸢再问什么,他只说正忙着开会,挂了电话。
思虑良久,宫池鸢让老四去查顾吻安到底出国飞往哪儿,现在在哪。
一周之后,四少宫池彧才得了个没有结果的结果。
“那个航班降落墨尔本没错,但航班名单里根本没有新嫂子!”
而现在,宫池彧是彻彻底底的不知道顾吻安在哪,连查都无从查起。
“你跟着阿奕这么久,查个人这么难么?”宫池鸢拧着眉。
如果把顾吻安弄丢了,他们都得跟着遭殃。
“我比你急,三姐。”宫池彧忧心忡忡。
但又有点庆幸。
撇开三哥怪罪不说,如果顾吻安是真的跟那个古瑛有了联系,这消息一旦落实,老爷子估计让人直接杀过去了,然后还三哥清白。
但愿,老爷子也查不到她在哪。
“你杵着做什么?”宫池鸢皱起眉,“想办法呀,要不要告诉阿奕?……不对,他现在行使不了权力……你认识那个沐先生么?”
宫池彧直接摇头:“我不敢。”
谁还能说见就见沐寒声?
四少脑壳被她拍了一下,一副严厉:“你现在就给我去荣京!”
沐寒声倒是会见宫池彧的,但对于他拜托帮忙找顾吻安并保全她的时候,沐寒声神色不明。
那个时候,沐寒声才知道她的聪明之处。
她要稳住古瑛,要躲避宫池中渊,还要让牢里的人放心,直到把东西送过来放宫池奕出去。
每一步,她似乎都想到了。
就像一个导演执导一部戏,从开始她就捋了所有过程情节。
这件事,自然是屡屡没有答复,而苏曜检验考核、正式上位的日子越来越近。
三月十四,距离考核还剩那么几天,内阁躁动从未停息,逼迫宫池奕的力度越来越硬。
逼他承认当初谎称拥有无际之城的权力、暗箱操作,并撤销当初支持苏曜的票数,甚至逼他卸任,旧派才能在苏曜考核时极力打压,甚至重新选举。
可也就是那时,政界内层风云一变。
传出消息,宫池奕交出了手里那块无际之城,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沐寒声并不意外能及时收到那个东西,还他清白。
宫池奕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荣京,盯着沐寒声:“你见过她,是不是?”
沐寒声轻巧烟蒂,只是淡淡一句:“你娶了个不错的妻子。”
“她去哪了?”宫池奕绷着脸,最近的受刑让他看起来略微狼狈又深冷。
沙发上的男人只是挑眉,“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管还你清白,不过……东西又交到旧派手里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如何让无际之城背后的权力失效……你干什么去?”
沐寒声的话没说完,宫池奕直接转身走人。
闻言顿了脚步,“我现在没心思做事!”
“找她去?”沐寒声尾音微挑,“满世界都在找她,都没线索,你能找到?”
宫池奕绷紧了下颚,“没有我找不到的人!”
沐寒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亲手抹掉踪迹的人,估计也就宫池奕能找到,但也沉声开口:“看来,我该考虑考虑,以后要不要带她,在这件事上,她比你明理。”
“明理?”宫池奕冷笑,“只要她离开这里,就成了老爷子的羔羊你知不知道?你明知道这件事我能处理好!”
老爷子是他师父,狠,他知道。
看了宫池奕,拍了拍他的肩,“我是为你好,目前我保不了你,只能这么帮,否则你的生涯从此黑了一笔,你这是打算好了日后彻底退出政界?”
做这一行,退出了,反而面临另一种危险。
“你帮了我,把她推进深渊!男人的事靠一个女人?!”宫池奕的脾气压抑了太久,每一句都掷地有声。
沐寒声道:“这件事,她去处理最合适,你不是说古瑛是她父亲?”
国事变家事,总要轻易许多。
片刻,沐寒声才道:“这一次若不是她,你这半辈子的荣誉全毁了,就算我答谢她,这件事之后为她冠爵,你七嫂可都没这个待遇。”
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沐寒声离开。
…。
那些话,宫池奕都听进去了,但他的愤怒不减,越见忧心。
让聿峥和展北加快脚步摧毁无际之城背后势力的同时,他回家翻弄书房。
试图连接郁景庭的位置。
失败。
猛然想起聿峥说过古瑛定居华盛顿。
没有半刻钟的停留,甚至连胡子都顾不上刮,宫池奕便飞往华盛顿。
牢狱中的刑事留下外伤,他在飞机上不能上药,不能洗浴,备受折磨,下机时脸色差到极点。
街头的冷风吹在他脸上,如同刀刃削过,那副棱角越发凛冽。
他久久立在机场口,不是不想走,是他景头一次不知道往哪走,查到古瑛住哪儿,谈何容易?
顾吻安,我非把你拆了不可!他在心底低吼。
…。
郁景庭即将大婚的消息在华盛顿圈子内火热着。
那种感觉,就像把他扔进火堆里,而那只松开他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的好妻子。
找不到古瑛,宫池奕能找到郁景庭。
连续两夜几乎不吃不喝守在他的律所大厦外,他却忽略了即将新婚的人大概不会来上班。
这个意识清楚过来,他一把将汉堡砸在车座上,额头青筋直冒,好似嘴里嚼着的是郁景庭。
巧了。
郁景庭迈步下车,一副漠然往公司门口走。
只觉得眼前一黑,郁景庭手中的公文包应声落地,脸上刚挨了一拳,又被人拽住衣领。
那张似是修罗般的峻脸阴冷,嗓音嘶哑:“安安在哪!”
郁景庭周围的随行反应过来,可斜刺里冲出来的男人像发了疯似的,周身锋利,根本无人能靠近。
郁景庭看了宫池奕。
如果不细看,他定以为是被哪个流浪汉冲撞了。
宫池奕脸上那来不及处理的胡渣,性感是性感,更多的是狼狈和沧桑,活像经历了什么蹂躏。
哦对,他想起来,宫池奕被扔进监狱了。
“出来挺快。”郁景庭淡淡的几个字。
宫池奕绷紧下颚,嗓音冷到彻骨:“信不信我今天把你弄死?”
郁景庭却只是淡笑,“弄死我,你也找不到她,何苦再进去一次,她为了不让你背负污点献出了自己,你这么不珍惜,再来个谋杀罪?”
“郁景庭!”宫池奕几乎从牙缝挤出的字眼,“你若敢碰她一根手指,我让你永无天日。”
郁景庭依旧是那样的淡然,“我若与她床笫合欢呢?送我进地狱?”
那些字眼像淬了毒一般砸在宫池奕胸口。
可郁景庭又道:“你大可以试试,我这人生也无趣得很。”
后来,宫池奕才知道,之所以人生无趣,是因为她根本不在郁景庭身边。
郁景庭自顾扯唇,他从未想过,他会玩不过一个女人,一个他真心以待的女人。
他也从未发现,竟因为一个女人,他从此变了性情。
------题外话------
只有一更,出去吃好吃的,明天想看电影,也可能一更,表打我~回来告诉你们安安去哪了,又是怎么玩了郁少的,反正我佩服她!
☆、139、养了两个畜生!
太悲痛和太幸福,都会让时间变得漫长,同样的令人深陷不可自拔,郁景庭的那两个月便是。
不过五十多天的光景,成了他最愿珍藏亦是最痛苦的埋葬。
二月十号,也就是距离宫池奕被释放、无际之城被送往荣京的前四天,沐寒声接到了从顾吻安手机拨过来的电话。
“沐先生,麻烦帮我跟着号码唯一联系过的女人。”她简单的道:“您应该有人在这边吧?我需要个援手。”
那个手机是沐寒声给她的,她自然要用在点上。
而手机唯一联系过的人,只有梁冰,平常都是卡、机分离。
做好了这些,吻安开始张罗自己的生日,不是跟郁景庭一天,而是她真正过的生日,正好二月十日。
那段时间,吻安大概用了自己所有的演技,跟古夫人的相处俨然家人,跟郁景庭的关系宛如眷侣。
唯有一点,她就是不能自由进出。
早上她已经见过婚纱设计师,郁景庭就陪在一旁,古夫人也跟着插两句,场面看起来也是温馨无比。
“今天商量好样式,什么时候能出来?”她看了设计师。
郁景庭坐在她身侧,眉目含情,“迫不及待想看的话,干脆让设计师住家里?”
吻安瞥了他一眼,神态自然:“别揶揄我。”
送走设计师后,倒是古夫人先提了,“小安的生日,要么你们俩出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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