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起眉,转过头,男人已经转了脚步往回走。
她看了来人,“我是顾吻安,有事?”
来人这才把东西都拿出来。
吻安只得一一接着,“这什么?”
那人才一脸严肃的交待:“这是您的待遇,封爵之后赐荣京房产,相关证件都在里头了。”
说着,那人将钥匙递上去,道:“沐先生亲自交待要送到您手里,因为本儿刚下来,错过了您去荣京的时间,不过您大概还得跑一趟去复命。”
吻安皱了眉,“我有事得出差。”
那人笑着,不无揶揄,“什么事还能上荣京见沐先生重要?这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待遇,您好歹得回个谢的。”
她就不是那个圈子的人,跟政界的人打交道实在压力不小。
轻蹙眉,也点了点头,勉强一笑,“好。”
鲁旌倒也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目前国内您和沐夫人同样特殊,御编翻译只有沐夫人,女爵只有您一个,所以,估计沐先生会有些事务下发到您手里。”
吻安彻底拧了眉,回头看了宫池奕。
她一个娱乐圈导演,不过一个功绩,一跃上了政治榜单,享受福利待遇她可以,可她并不懂得怎么去操作政务。
鲁旌也不打算进去,办完事欠身离开。
宫池奕倚在窗户边,看着鲁旌的车走了,回头见她皱眉进屋。
他嗓音淡淡,“娱乐圈很多事也和政务挂钩,没多难。”
不会真让她看什么政治文件,两个圈子交集的事务而已,她自然是最懂得如何处理的。
没多难?
吻安放下那些东西,柔唇轻扯,“嘴皮子动一动谁不会?”
他只略微挑眉,知道第一步总会很难,可他不后悔这么安排。
从上一次她撑着胆子替他做事开始,他就想过让她不单单只是一个导演,至少手里有些权力,不至于轻易被人所伤。
只是这转换会来得有些困难,好在她有那份聪慧,也够那份胆量。
靠在沙发上,吻安皱着眉,“旧派一旦知道我要干政,恐怕坐不住了。”
男人依旧漫不经心的目光,语调淡淡,“你去的是荣京,授权给你的是沐寒声。”
旧派总要忌惮沐寒声的。
这也是宫池奕将开启她政治生涯的事,假借沐寒声之手的原因。
“什么时候上去?”他又问。
吻安摇头。
她是真的不想去,但又不得不去,总不能驳了沐寒声的面子。
宫池奕没逼她,也不急着离开,甚至晚餐也给她做好。
桌上,她看了他,“你应该可以帮我适当婉拒?”
她是做什么的料,他最清楚。
可男人深眸微抬,“我和沐寒声感情再好,可这并非私事。”
帮不了。
吻安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没什么胃口了。
宫池奕个人做坐在餐桌边,看着她进了卧室。
转手拿了手机,电话拨通,他的目光悠淡看向窗外,“想办法帮我把她留在荣京,她现在出去,只会喂到别人嘴里。”
沐寒声略微挑眉,“还不够帮?准备了厚厚一摞文件,总不能帮你把她绑了?”
宫池奕薄唇微抿,“她若真倔起来,绑都不定绑得住。”
当初都能当着他的面跟郁景庭跑华盛顿去。
挂掉电话,他依旧有条不紊的继续着一个人的晚餐。
靳南那边终于有消息传来。
“人回来了?”男人捏着手机,从桌边起身。
靳南低低的声音,“出来了,不过,听那边的人说是看在太太的份上,我们的人出岛了,梁冰被扣下了。”
太太从小长在顾家,这几年顾家出事越是落魄,南岸荒岛的人却的的确确说看到顾吻安的份上才放了三少的人离开。
梁冰已经没了人样,依旧没放了她。
宫池奕沉稳的步子顿了顿。
沐老果然在那儿?
想到了沐老的信件,说以后会把安安接过去,他这是爱女心切,连同北云晚的密友也当女儿了?
他继续往外走,沉吟许久,道:“别再去打扰岛上的人。”
又道:“把聿峥请回来,我需要人手。”
薛音一旦手术,他走不开,外头却会是一场风雨,幸好,他已经把安安做好安排。
☆、168、仗着她喜欢
吻安从卧室出来时看到他还在餐桌边,吃得慢条斯理,并没有要回香堤岸的意思。
她走过去,神情淡然,“如果今晚来不及,明天我去荣京之前把打包好的衣服送过来。”
宫池奕从桌边看过来,见她换了一身衣服,眉峰轻蹙,“要出去?”
吻安似是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去拿了自己的包,的确是要出去的样子。
但她走过来时,男人已经在门口立着,“去哪,我送。”
她只笑了笑,“不用,麻烦你回去弄好我要的衣服就可以。”
宫池奕伸出手臂,横过去占了门把手。
吻安没处下手,只得抬头看了他。
“是打算以后都不再跟我踏进香堤岸了?”她几次说要衣服,都说让他打包了送出来。
她只抬手看了时间。
男人眸眼低垂,几分思量,“因为汤乔?”
吻安试图让他让开,“我很赶,临时约的局,现在必须出门。”
他听而不闻,并不关心她的局有多着急,“这么说,以后也不会再住进去了?”
她终究是没办法越过去,笑了笑,“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跟你住回去?”
男人薄唇笃定,“我说过了,娶你的人,只能是我。”
只是现在事情太多,他也不想强人所难,更不想在纷纷乱乱中让她不安心。
但结局一定只会有那么一个。
吻安略微抬眸,眉眼带着极其浅淡的笑意,一定要听回答了?
从她看到那个女孩的第一眼就不喜欢,这是事实,但她没想怎么介意,因为或许这些跟她没多大关系了,他的私生活而已。
听不到她的回答,他伸手勾了她的脸,好清楚看到她的所有表情。
吻安不喜欢这个动作,像是他掌控了一切。
可侧首之际又被他握了下巴,不能避开他俯瞰的视线。
终于恢复她该有的语调,“也许我无所谓,可宫先生动不动就要吻,别人吃过的东西我还咽下去,你不嫌吻着恶心么?”
本来是很简单的一句拒绝,她却结结实实的一个打比方,达到了极其恶心的程度。
宫池奕知道她一向这么说话,倒也怔了怔。
抚着她的下巴的指腹磨了磨,薄唇微动,“那就把整套房送给她了?”
恶心的不止她一个人,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所以昨晚那么晚也带着她回到这个小公寓了。
吻安看着他,“随你便。”
语调也显得很随便。
但谁都知道香堤岸是宫池奕当初花了很多心思给自己建造的堡垒,他没有其他地方的私人住宅,就那么一处极致完美的住所。
见她这样满不在意的态度,男人眉峰微微捻起,沉声不疾不徐,“给汤乔送一座住宅这么大的事,媒体总要报道的,你帮我挑个理由?”
她就那么看着他,柔眉越来越紧。
却听他继续着,沉缓的语调都是散漫,“包养?或者新欢?似乎手笔都太大了……”
吻安觉得可笑,眸子里都是温凉。
却道:“觉得手笔太大亏了,不妨现在抓紧时间回去睡回来,那么年轻的女孩,一晚也不亏了?”
宫池奕垂眸,望着她,捏着她下巴的指尖不自觉的收紧,脸上却一派风平浪静。
安静着,又唇畔轻启,沉声:“好主意。”
“你能别恶心我么?”吻安终于从他手里解脱自己的下巴。
被他捏得有些红,柔唇抿得紧了紧,反手要去开门。
男人的五指很有力,纹丝不动的霸着地方。
在她转过身干脆把所有力气都用在开门时,下一瞬就被他翻转回来,五官俯低。
“你吃醋?”低低的嗓音很笃定,目光落在她温冷的脸上。
她第一趟去了看到汤乔就不舒服了,撑到现在没提过半个字,一副风轻云淡。
吻安现在不想跟他探讨这个问题,语调变得有些硬,“我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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