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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枭便去挑了个顶好的镯子回来,径直前往竹轩居。
彼时,卫瑜然正看到小桃花在绣一块布,问她:“你在绣什么?”
小桃花给她看自己绣得七扭八扭的荷包,“是荷包。”
卫瑜然:“你绣荷包做什么?有心上人了?”
小桃花面色涨红,“哪有。”
绿樱站一旁解释:“是小亳同她说,遥州城内有个手工作坊,专收绣娘绣的一些荷包,他可以帮忙联络那位老板。”
小亳是营寨里的伙夫,专门负责采购军中的粮食物资。
“绣娘?荷包?”卫瑜然讶异,“此事当真?”
绿樱点头:“奴婢之前买蜜饯果子时,恰好路过那个手工作坊,老板确实在收绣娘的荷包。”
卫瑜然:“多少钱收?”
绿樱想了想:“几文到上百文不等,绣技越好,价格越高。”
卫瑜然琢磨了一下,倒也不反对她们赚点小钱,她们平日在营寨里没什么事可干。
只是她想知道自己绣出来的荷包能卖多少钱,若是有个几十文,也不错,她就能靠绣荷包给自己挣钱了。
如此一想,卫瑜然便让绿樱去准备,她也打算绣点拿去卖。
绿樱诧异:“二少奶奶,你也想?”
“人怎么会嫌钱多呢。”更何况只要一日领着周枭给她的月钱,她就得一日在周枭面前伏低做小。
她已经开始有些厌烦这种日子了。
绿樱前去给她准备针线,卫瑜然绣技还算不错,荷包很快便起了个形,正垂眸细致地绣出想要的花纹。
绿樱在一旁看着,忽地看到门口正走过来一道人影,她忙上前作揖:“爷,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卫娘。”周枭本想叫退绿樱,但想到田镇说的第三点,又硬生生放下手,让她在一旁候着。
大步走向卫瑜然,“卫娘,你在做什么?”
卫瑜然听到他声音就来气,昨日之事还历历在目,当他不存在似的,继续绣手中的荷包。
周枭见她对自己不理不睬,心里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干脆坐在她面前看她绣。
“这是荷包?”
周枭看到上面的花纹,想到她先前帮自己缝补的衣服,几乎看不出有被人缝补过的痕迹,说明她绣技上佳。
“卫娘,我正好缺一个荷包,你能不能绣一个给我?”
卫瑜然有些恼:“你自己去买,外面多的是。”
周枭:“外面再好看,也比不上卫娘的心意。”
卫瑜然看到绿樱抿嘴的嘴角,显然她听到了,更气恼了,“我不会给你绣的。”
说着,她想把东西拿回卧房里绣,省得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晃悠,然而刚绣最后一针时,一不小心刺到了自己的指腹。
她吃痛松手,指尖很快就冒出了血滴,她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忽然被人拽过去,紧接着便被人含在嘴里。
卫瑜然和绿樱都睁大了双眸。
“你快放开我!”卫瑜然先反应过来还有外人在,想要把手抽回来,然而自己的手在周枭面前就跟蚍蜉撼树一样,动弹不得,面色越发涨红,不得已她赶紧喊绿樱下去。
绿樱前脚一走,周枭几乎同时放开她手,但手腕没有放开。
他检查了一番指腹没有再冒出血滴,这才看向卫娘细盈盈的手腕,空荡荡的,没有饰品。
“你快放开我!”卫瑜然和他隔着一张矮桌,挣又挣脱不开,“周枭!”
“我今日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周枭从怀中掏出一个玉镯,戴到她手腕上,这才把人放开。
卫瑜然好不容易恢复自由,看到手腕上的玉镯,愣了下。
“这个玉镯我今日挑了很久,觉得很适合你。”周枭叹了口气,“昨日我做的不对,不应当在马背上那样对你。”
卫瑜然想到昨日的事,这个男人的牙印现在还在她脖子上,虽然说已经不怎么明显,但那份亵玩却是真的。
一想到他带自己出去散心还亵玩自己,一股气淤积心中,想也没想就想把手腕上的玉镯摘下。
眼见她就要摘下,周枭再次握住她手腕,“你在做什么?”
卫瑜然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需要,大哥送给别的娘子吧。”
这女人知道怎么气他的,周枭又被她三言两语挑起了火气,“你再说一次?”
卫瑜然也是倔强:“我不需要,大哥送给别的娘子吧。”
周枭深呼吸:“卫瑜然,你是我的女人,我给你送镯子,你为何不要?”
卫瑜然讽刺回去:“你给,我就一定得收下吗?”
这跟当初要给她送胭脂水粉的钱骆通有何区别?
周枭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卫瑜然垂眸继续摘,然而不知是不是皓白手腕太过晃眼,还是那手镯正被摘下来时太伤人心,卫瑜然忽然被人压至地板上。
矮桌和针线都在一旁。
皓腕随着摔落而从宽袖露出,下意识抵着周枭硬邦邦的胸膛。
“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他?”
“周枭,你放开我!”卫瑜然花容失色,柳眉死死皱着,看着身上愠怒的男人,使劲挣扎。
周枭冷冷盯着她:“周贯聿已经死了。”
这几个字犹如一支箭贯穿心脏,卫瑜然瞬间安静下来,眼前闪过周贯聿被送回来的冷冰冰尸体,双唇褪去血色,一股哀痛传遍四肢百骸。
“你现在是我周枭的女人,你不准再想他。”
“凭什么?”卫瑜然不知不觉中已有了哽噎,夫君的死去依旧是她最大的伤痛,若不是夫君猝然离世,她根本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只能说天意弄人,非要拆散他们。
“凭什么我不能想他?”
周枭看到她泪水涟涟质问自己,为别的男人真情流露,那股不舒服又冒了出来,“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卫瑜然不想顺着他的心意来,恨恨恼视他眼睛,“他才是我夫君,我不想他我想谁?!”
“你现在是我周枭的女人,你说你应该想谁?!”
卫瑜然被他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确实是她亲口答应当他的女人。
周枭看她迟迟没话讲,终于尝到了一丝胜利的滋味,握住她戴着镯子的手腕,举到两人面前,瞥她一眼,“这镯子我花了三百两银子买的,难道不好看么?”
卫瑜然目光落到手腕上,那个镯子质地清透的玉镯子,一看就是好东西,她只扫了一眼便看向更下方的大手,指骨修长,指腹带着粗粝紧贴她手腕。
周枭察觉她态度缓和,没忘记这次来的目的,“昨日的事,是大哥的不对,能不能原谅我?”
“大哥求人就是这样的态度?”卫瑜然看了看两人的姿/势,死死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
“抱歉。”周枭从她身上退下来,把她扶起。
卫瑜然得到解禁,屈膝坐在地板上,正要揉揉发酸的手腕,没想到刚揉两下,手腕被人扯去,两只手在按摩着手腕,她愣了下,诧异望过去,周枭在替她揉手腕。
她就算是想抽也抽不出来,只能任由他按揉。
腕骨传来一阵接一阵的按揉,卫瑜然眸光怔怔停在面前一张丰神俊朗的面庞上,刚毅硬朗的下颌让她有些恍惚,面前的男人好像有些喜欢自己。
第44章 我周枭随你处置
周枭坐在她面前,支起一条腿,手肘搭在膝盖上,正给她细细揉着手腕。
许是想起了她方才被针刺到的指尖,他单独捏住那根手指,仔细观察,看到上面的针眼,一顿,剑眉拧紧,抬眼看她,“你绣一个荷包要被扎多少次?”
这男人收敛了将军身上那股强悍野性气息后,反而变得温和起来,卫瑜然还在为方才冒出来的认知而心神混乱,这时他看过来,她下意识错开他视线,“……说不准。”
周枭看向一旁矮桌上的针线和布料,忽然间想起这个女人是帮她缝过衣服的,会不会也被针刺到过多次?
“那上次卫娘帮我缝衣服有没有被刺到?”
卫瑜然回想那次浣衣妇拜托她帮忙缝补,针线活哪有不刺伤的?她敢说没有哪个绣娘能保证从未被针刺到过。
她也不例外。
“……有。”她眸光看回他,忽然在某一瞬间回过神来,立马警惕他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心,这人今晚可是为了道歉而来。
卫瑜然摸了摸脖子上的咬痕,脸色几变,“你休想让我给你缝荷包。”
周枭见她又防备起来,不待见自己,哑声失笑,“虽然我的确很想让卫娘帮我缝一个,可你这也太容易受伤了,还是算了吧。”
“你……”
卫瑜然狐疑瞧着他,却始终无法从他神情读出太多信息,无法判断这人到底想做什么,趁他不备把手抽出来,就着地板撑起身子站起。
周枭瞥了眼空空如也的掌心,那份细腻每每溜走了总是让他好一阵失落,看到卫娘抚着脖子一侧,想起自己昨日干的混账事,挡在卫娘面前,举起自己的手。
“如果卫娘想发泄的话,我让你咬回来,行不行?”周枭看着面前刚到他胸口的女人,莫名想起她纤长鹅颈停留在唇齿间的那份别样触感。
他没记错的话,之前在马车里卫娘也有一次咬他脖子,咬得可用劲。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咬你。”
卫瑜然看到面前筋骨凸显的手腕,硬邦邦的跟骨头一样,好一阵无言,“这难道就是你道歉的方式?”
让她咬回来?
到底是咬一块肉还是咬一块“骨头”,她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周枭目光不经意间描摹卫娘漂亮的脸蛋,放下手,沉声认真问:“卫娘想我怎么做?我都配合。”
末了,想了想,补充一句:“我周枭随你处置。”
这话说得好听,她能对他做出什么处置?就算有也就是小打小闹,完全没有效果,卫瑜然想走,但偏偏周枭挡在她面前。
“卫娘。”
卫瑜然火冒起,“周枭你烦不烦人?狗咬了我一口,我难道要咬回去?”
被骂了周枭也不生气,“你解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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