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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才新婚要和离 第19节

作者:明月十三幺
傅廷攸好整以暇:“我正是为郁禾着想,他配不上郁禾。”
荣宸宸冷嗤:“天底下若是裴聿泽配不上郁禾,就没人配得上她了。”
她故意扎傅廷攸的心,果然见傅廷攸冷了脸色:“你别忘了!你我一同长大!你该站在我这边!”
荣宸宸凛然:“我只站在郁禾那边,她爱谁,我就站谁,郁禾天真,她不懂你那些把戏,把你当成哥哥,你却借此伤害她,你才配不上郁禾!”
那声“哥哥”刺的傅廷攸眼睛猩红,荣宸宸看着他受伤的模样,心有不忍,还是软了语气:“廷攸,算了好不好?”
傅廷攸阴冷道:“他抢走了我的挚爱!如何能算?”他拂袖掠身而去。
“廷攸!”荣宸宸急急喊着,他也充耳不闻。
————
飞檐轩后面是一处偌大的空地,可供园会之人捶丸之乐,男子们正兴致勃勃,郁禾见裴聿泽中鹤立鸡群,明月皎皎,心下欢喜,但见那些女伴都坐在飞檐轩中各自玩笑,她一时也不太好意思过去。
坐了一会,实在按捺不住,终于站了起来,却有一人随之而起。
“没想到公主今日会来。”
郁禾看过去,是金垣身边的姑娘,她有礼地敛衽行礼:“民女姓明,这儿的人都唤我明小姐。”
“为何没想到?”郁禾好奇。
明小姐莞尔:“这种园会一两个月就会有一次,算是固定的,驸马回京不久,只参加过几次,不过每回都是一人前来,从未带过女伴。”
见郁禾毫不掩饰地显出笑意,明小姐幽然道:“我真羡慕公主,能堂堂正正跟在夫郎身边。”
郁禾不解:“你也是。”
明小姐道:“我不是,我虽不像她们是秦楼楚馆的姑娘,却也是被精心教养的‘淑女’,说起来是比她们高人一等,本质却是一样的。”
郁禾讶异了,她没想到这位书卷气浓的小姐竟是“淑女”,也不明白她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些。
明小姐说:“我十五岁起就跟在金垣身边了,两年来,除了我,他身边没有其她女人,可他到底是四大世家的公子,我终究是见不得光的。”
郁禾皱眉:“那你为何不让金垣给你个名分?”
明小姐看着她,觉得她当真是天真的很,或许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他已有未婚妻。”
郁禾怔住了,她不懂这种感情:“若是这两年都只有你,他为何不取消那门婚事?”
明小姐轻笑了一声:“反抗是需要勇气和底气的,这种东西太过奢侈了,只有像你们这种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的人才能拥有的,四大世家的婚约,便是皇上也难以插手。”
郁禾心尖似乎被拨乱一瞬,她转头看向球场,裴聿泽气定神闲,长臂一挥,那球飞出轻而易举入洞,所有人为他赞叹,他却宠辱不惊。郁禾想,这门婚事,他当初有反抗过吗?
明小姐似乎看出了郁禾的心思,她轻声道:“反抗除了拥有勇气和底气的人,还有一种人。”
“什么?”
“即便反抗,他也能力挽狂澜承受反抗带来的后果,扭转乾坤,金垣不是,可驸马是。”
郁禾愣了愣,明小姐笑:“所以,若是驸马想要反抗这门婚事,他一定能,但他没有。”
郁禾的心突突地跳,所以,裴聿泽对她是有感情的吗?
这个疑问,最近一直困扰着她,她一时觉得是肯定的,一时又觉得裴聿泽太过冷漠,她患得患失,抓不到头绪,要不要直接问呢?她心慌意乱坐回了位置,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想要稳定心神。
“公主!”明小姐和青鸟彩鸾同时惊呼,吓得郁禾抬眼,“那是驸马的酒杯,里面是酒!”
郁禾吃惊低头,果然见自己的酒杯里盛着果饮,还静静站在桌上,而手里的酒杯已经空了一半。
“怎么回事?”裴聿泽闻声而来,声音低沉冷冽。
青鸟扶着郁禾:“公主误喝了酒。”
裴聿泽眉心一皱,跨步上前蹲下身去:“公主。”见她低垂着头,身子摇摇欲坠。
郁禾突然勾住了他的脖颈,小脸扬起,一抹绯红印染脸颊,澄净的水波潋滟,迷离地看着裴聿泽,轻声呢喃:“裴聿泽......”言罢凑近他,措不及防贴上了他的脸颊,轻轻磨蹭。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就连裴聿泽也顿住了身形,心跳紊乱,只感受到郁禾柔嫩细滑的肌肤蹭过他的脸,蹭过他的心。
第22章 圆房
傅廷攸走至近前,就看到郁禾抱着裴聿泽,亲昵无限,即使醉酒,那水漾眼眸里沁着的情愫,是他从未拥有过的!
他紧紧攥起手,用力过猛而微微发颤。风过,刺痛了他猩红的眼,他闭上一回,长呼一口气,提步上前。
“还是那么爱抱人。”傅廷攸轻叹。
裴聿泽面色一滞,抬眼看去,对上傅廷攸纵容无奈的眼神,他心骤沉,站起身与他对峙,隐忍着狂怒。
气氛陡然剑拔弩张,众人面面相觑。
“裴聿泽……要抱抱。”
突然郁禾慵懒甜腻的声音软软传来,让裴傅二人同时色变。
裴聿泽垂眸,就见郁禾张开双臂,仰着小脸,闭着眼对着他,白玉的脸颊透着牡丹色,娇媚可爱。
傅廷攸脸色铁青,她就这样,堂而皇之喊着裴聿泽的名字……
其他人却看着郁禾那模样,心猿意马,段二更是浮想联翩,若是在这样的脸上亲一下,会是何种滋味。
裴聿泽察觉到段二露//骨的目光,眉心紧皱,蹲下身去,将郁禾抱进怀中,宽阔的肩背遮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内子醉酒,我们先行告辞。”
众目睽睽之下,他抱着郁禾离开,傅廷攸始终身姿傲立,好一会,他垂首低笑一声,睁眼时,目色阴沉。
————
月亮悄悄从云朵里探出头来,照着长街马车缓缓独行,裴聿泽骑着马跟随。
他没有同坐,气质清华,脸色比清冷的明月还要冷上三分。
快要宵禁,长街很安静,裴聿泽的心却很乱,郁禾醉酒抱着傅廷攸的画面总是浮现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父亲常夸他意志坚定,从未乱过阵脚,但今日,他乱了。
突然身侧的窗帘被撩起,露出郁禾圆滚滚的脑袋,枕着手背搁在窗沿上看着他笑吟吟。
裴聿泽偏首垂眸看着她的笑靥,愈发心乱,沉闷,正要偏过眼时,却听到一声情切切意浓浓,软糯的呼唤。
“裴聿泽。”
裴聿泽心尖一颤,轻应了一声:“嗯。”不自觉的语声低沉温柔。
郁禾仰头看他,水眸漾漾,语声细软轻盈:“裴聿泽,我喜欢你。”
裴聿泽蓦地扯住了缰绳,心被猛烈撞击一下,狠狠怔住了。
彩鸾坐在马车里惊喜地张大了嘴巴,眼见着驸马的马落后了,连忙探出另一边的窗户,小声让车夫慢一点,再慢一点。
郁禾见裴聿泽离她远了,似乎是着急了,大声喊道:“裴聿泽!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她生怕他听不见,又似乎故意要让天地间都知道她的心事,喊得真诚又用力。
裴聿泽终于扯动了缰绳,徐徐前行而来,面色沉静,心却擂鼓。
“你说什么?”他低沉的声音似是蛊惑。
郁禾又道:“我喜欢你……哦,不对,我不喜欢你!”
裴聿泽提起来了的心骤沉,眉心紧促:“你说什么?”同一句话,心境却天差地别。
郁禾见他恼了,一点不急,嘻嘻一笑:“我爱你,裴聿泽我爱你,很爱很爱。”
像是一头从黑暗中冲出来的野兽,直冲进裴聿泽的身体,撞出他的灵魂,他的心再度被提起。
突见她探出半个身子来捞他,却因失了重心摇摇欲坠,他连忙扶住她下坠的身子,郁禾顺势勾下他的脖颈,猝不及防仰头印上他的唇。
裴聿泽心神俱颤!
车,马,同时停住了。
郁禾似乎不太会亲吻,闭着眼只一个劲地贴着他的唇。
青鸟和彩鸾同时目瞪口呆,红了脸转过身去。
好在裴聿泽定力尚存,推开她,稳住紊乱的心,暗哑道:“公主醉了。”
郁禾只歪着脑袋,勾着他的脖颈。
好一会安静后,裴聿泽沉声开口:“说的可当真?”
郁禾还是盈盈地笑,似乎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可当真?”裴聿泽执意再问一遍。
郁禾笑意灿烂,不回答,手指从裴聿泽精致的下颚划过,带过一阵电流似的,停在他的唇瓣上:“夫君,你的嘴唇好软,我喜欢。”
裴聿泽心神俱乱,如置身风暴,不知是气她没有回答他的话,还是怕自己当场乱了方寸,力持镇定将她按回了马车。
“回府!”他扬声,策马疾行而去。
却等在了府门,青鸟和彩鸾见状松了一口气,连忙下车,准备扶郁禾,谁知郁禾耍赖一般靠在车门,只看着裴聿泽。
“裴聿泽,抱抱。”委屈地撒娇似的。
春末的风将她的话吹的府门驻岗的府兵人尽皆知,个个惊大了眼睛。
下一刻,他们就见一向克己复礼的公子爷举步而去,纵容一般将公主抱进了怀里,抱进了府,倒吸的一口凉气似是吐不出来地面面相觑。
————
裴聿泽步履快速,却有条不紊,抱着郁禾也稳健有力。
他将郁禾径自抱回房间,青鸟和彩鸾识趣地站在了外头关上了门,屏退了院中的所有丫鬟,心中都在隐隐期待。
裴聿泽将郁禾放在柔软的床榻,正要起身,却被勾住了脖颈,他凝神看去,郁禾一手捉住他的发丝把玩得认真。
“裴聿泽,你的头发真滑……”她勾住又滑下,玩的不亦乐乎。
他突然扣住了她的手,眼眸从未有过的执念:“公主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郁禾眼神疑惑,裴聿泽眉心微皱,又想起傅廷攸的话,语气连他自己都没有酸硬:“你对傅廷攸也是如此?”
“……廷攸哥哥?”乍然听到这个名字,郁禾蹙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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