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了四个打下手手把手教的厨娘纷纷称赞:“公子真是好福气哦!”
段雨瓷含笑看着郁禾笨手笨脚,不一会就烫了手扎了手的,疼得眉心紧皱,却还满不在乎,若是男人见了,又得好一阵心疼了,她就是用了这样的手段吧,笼络人心。
段雨瓷心中冷嗤,嘴上轻叹:“难得公主这样纡尊降贵,说起来这道醉鱼也是谷大哥最喜欢的呢。”
郁禾眸光微闪,缓缓转过脸,有些迟缓:“谷大哥?”
段雨瓷讶异:“是啊,谷大哥,聿泽哥哥媚没跟你提起过吗?他们是生死之交,有时为了谷大哥,聿泽哥哥也会做一些违心的事呢。”
她意有所指,却点到为止。
郁禾僵住了神色,生死之交,不是普通交情……
段雨瓷见她这种神色,像是手心已经捏住了那张王牌,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慌张,讪笑着转移话题:“我是来向公主辞行的。”
郁禾不知是不是多心,只觉得她在说起“谷大哥”时,有一丝轻视和难掩的得意。
彩鸾脱口而出:“你要走了?”
段雨瓷将彩鸾的暗喜看在眼里,莞尔:“家中二妹要议亲了,我回去看看。”
彩鸾欢喜少了一半,还要回来啊!
段雨瓷道:“我没告诉聿泽哥哥,他不喜欢我回段家,所以还请公主莫要告知他。”
彩鸾嘴快:“放心吧!驸马这两日没空管闲事。”她将眼底的暧昧放到最大。
段雨瓷力持的温柔几乎破功,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羲和公主洗手作羹汤啊,那最好,没什么比满心欢喜受到的打击更让人快意了!羲和,得意吧,现在尽情得意好了。
段雨瓷挺直了背脊,预见着未来的胜利,仿似她每走一步,都将郁禾的欢喜踩在脚底的快意!她要一步,一步,让郁禾万劫不复。
第24章 误会
自从段雨瓷离开后,郁禾忽然心慌意乱起来,弄了一下午,才将晚膳准备好,她在梧栖院坐不住,几乎是亲自走到前院去等裴聿泽,坐立不安的张望。
几乎是裴聿泽方才下马,她就唬地站起,提裙飞奔至府门,不顾他人的目光,一股脑扑进裴聿泽的怀里。
裴聿泽沉静的脸色微变,虽然二人已经密不可分了,但那是私下闺房之事,这大庭广众之下,裴聿泽还是端的沉稳。
察觉到周围打探而来的目光,他眼风轻扫,在众人低头见,他扶住了她的双肩,低头去看她:“怎么了?”
郁禾低垂着眼眸摇头,而后抬脸,软糯道:“想你了。”
裴聿泽知道她大胆直白,但还是被她的话震了一瞬,耳垂微红,没有应答。
郁禾不罢休:“你想不想我?”
他自持着,将她推开些,郁禾努了努嘴,这个男人,还真是!
一阵疾走的脚步声传来,“公子,公子!”
是一个满脸急切的丫鬟,有点眼熟,郁禾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个院里的。
“公子,雨瓷小姐上午回段府了,这回还没回来。”
郁禾惊愕,对了,是凭春小院的丫鬟,她立刻回头去看裴聿泽,只见裴聿泽拧起了眉,脸色冷沉,郁禾不由想起段雨瓷离开时的露出的锋芒,此时才觉出味来,她在向她挑衅,顿时心慌。
她快速将他细细打量,那乌沉的眸底浮现的担忧不加掩饰,郁禾不由揪住了他的衣袖。
裴聿泽沉声道:“我去趟段府。”
“别去。”郁禾急切地有些乞求,在他审视的目光看过来时,又慌忙找补:“吃过饭再去好不好,我亲自做了你爱吃的菜。”
她轻皱娥眉,细弱地说着。
裴聿泽眸光微动,似有思忖,但只是一瞬间,很快沉静地看着她:“事由轻重缓急。”
郁禾犹如被击了一棍,委曲求全地压着公主的血液:“她的事就是重,我的事就是轻吗?”
裴聿泽拧眉,仿佛她太不懂事,还是耐着性子拂开她的手:“回来再说。”
“晚去一刻,她难道会死吗!”郁禾太急了,口不择言。
“公主!”裴聿泽眸色骤冷,郁禾背脊一僵,眼睛顿时泡进了水里。
裴聿泽不忍,冰川稍融,沉声道:“你不懂。”
这句话刺激了郁禾,她追上去,不罢休地喊着:“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我不懂,我不能懂的!我不懂,你告诉我啊!”
裴聿泽已经翻身上马,俯身按住她的肩:“在家等我。”
郁禾不听,沉沉地看着他:“若我告诉你,这是她故意的呢?她故意要你担心,要你去找她!”
其实郁禾也不能确定,但她就是想看看裴聿泽的选择。
但裴聿泽的目光冷了,冰冷的目色里还有失望,好像她十恶不赦的揣测了一个世间最善良的女孩。
在感受过裴聿泽的温柔后,郁禾如遭雷击,攥着缰绳的手无力地下坠,在她松开的一瞬间,裴聿泽已经策马离开。
郁禾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间,看着桌上简单的三菜一汤,悲愤难忍,一股劲地扫落,捂着脸哭了起来。
青鸟彩鸾陪着她,一个劲地递着崭新的手帕,由着她哭,直到哭成一箩筐的手帕。
郁禾始终攥着那金铃手镯,可爱又脆弱,小小的,只要她手心全包的一握,就会变形了,可她只是小心地攥着边缘,抹去眼泪,不愿让段雨瓷回来瞧见愈发的跋扈。
可段雨瓷瞧不见。
她被裴聿泽带回来时,已经是昏迷不醒的模样。
郁禾得到消息大为吃惊:“当真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青鸟点头:“是啊,我瞄过去,那伤不是作假的,只是对方狡猾,没有伤在脸上。”
“那她会死吗?”郁禾心颤,想起之前自己口不择言的话,惊惧爬上眼底。
青鸟连忙安抚:“不会,公主放心,不会死。”
郁禾放心不下,还是去了凭春小院。
路上青鸟将打探来的消息告诉她。
原来段雨瓷回段府,正撞上段二小姐的未婚夫,段雨瓷道了声祝福,连茶也没喝,扭头就回房了,仿佛怕人看到她眼角的眼泪,那段二小姐的未婚夫突然就着了魔似的追过去,急疯了扣着门,嘴里还说着要退婚的话,跟段雨瓷赌咒发誓。
原来段二小姐的未婚夫原本属意的人是段雨瓷,
只是段雨瓷从未表露什么,身边又有个谪仙似的裴氏,他不敢造次,才退而求其次,答应了段二小姐的婚事,想着段二小姐总是有几分像段雨瓷的,聊以□□。
谁知段雨瓷今日这么一来,倒像是鼓励了他一般,才闹出了这么一出。
段二小姐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当下将人赶了出去,发狠地冲进了段雨瓷的房间,摔了一地的瓷器,将段雨瓷狠狠按压在碎瓷器上,一地的血。
偏生如今段家主是段二小姐的生父,这种事也常发生,府里下人自然是不敢管。
裴聿泽赶去时,正见段二小姐把段雨瓷往梁柱上撞,若不是裴聿泽接的及时,恐怕段雨瓷就要命丧黄泉了。
郁禾听得心惊胆战,之前自己还那样的揣测段雨瓷是故意的,她真是坏极了。
她怀揣着歉意去了凭春小院,院子里静悄悄的,卧房的门打开了,所有的声音都从那间房传出来,神色匆匆的丫鬟端着水盆走出来,差点撞上郁禾,惊慌失措地跪了下去。
郁禾看到水盆里渗了血的水,问:“伤得很重吗?”
“是,浑身都有好多伤口,都是瓷器割的压的。”
郁禾紧皱了眉头:“好痛。”
青鸟不怎么关心段雨瓷,只问:“驸马呢?”
丫鬟道:“大夫在给雨瓷小姐换药,公子不便进入,正坐在外间。”
青鸟松了一口气,扶着郁禾进去。
甫一踏入,就听到一声惊惧的呼声:“聿泽哥哥!”
郁禾心一震,疾走几步,就看到裴聿泽掠进内室的身影,她紧随其后,就看到段雨瓷从床上惊坐而起,满脸泪痕地扑进裴聿泽的怀里,紧紧箍住他的腰,恸哭:“聿泽哥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裴聿泽站在床边,任由她抱着,只是单手拍了拍她的肩,沉声安抚她:“没事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从小到大,你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她抽泣着。
裴聿泽将她推开些,段雨瓷抬起泪眼,轻柔又害怕:“聿泽哥哥,你会丢下我不管吗?”
房中寂然,大夫包括丫鬟们都恭敬地退到了一边。
郁禾不安定的情绪细蚀着心胸,满屋子的寂静都仿似在等一个答案。
“不会。”
裴聿泽的声音终于万众期待地响了起来。
“咚”的一声,什么东西落地了,是郁禾的心。
她的心突突地吊起来,然后重重地砸了下来,砸得头昏脑涨。
晕头转向间,她好像对上了段雨瓷的目光,那是一抹含着眼泪的笑眼,她第一次见这样的段雨瓷,那笑眼里难掩跋扈,是胜利者的姿态,等她想要细看时,段雨瓷已经垂眸可怜兮兮地躺回了床上。
裴聿泽还站在床边,郁禾没有进去,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坐在梳妆台前,这一回,她没有哭,只是扯着发簪的手抖得厉害,镜中的脸也苍白的厉害,发簪扯不下来,好像被发髻勾住了,郁禾便用力去扯,扯到头皮了,她也感觉不到疼。
“公主,公主,让我来。”青鸟握住了她的手,大惊失色,“怎么回事,手怎么这么凉!快,快去请太医!”
彩鸾立马转头,身后传来郁禾细弱微颤的声音:“别去!”
“公主!”
“我累了,睡一觉就好,睡一觉就好。”郁禾喃喃自语。
她心中烦闷不堪,摸不着头绪,无端地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好像被人扯着手指,控制住了,她动弹不得,忽然一股刺骨的凉意从指尖渗入,她瑟缩着惊醒了,朦胧间竟看到裴聿泽坐在床边。
她愣住了神,埋着半边脸,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
夜明珠下的裴聿泽眼神温润极了,似乎还藏着一抹心疼,握着她的指尖,细致的,温柔的,往她的指尖擦着药膏,冰凉的触感是药膏传达的。
那是她白日里为裴聿泽洗手作羹汤留下的伤,或是细细的划痕,或是浅浅的烫伤,白日里青鸟已经给她处理过了,很疼,可她满心欢喜,并没有在意。
此刻,依旧很疼,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扑簌扑簌地掉进枕头里。
“很疼?”裴聿泽眉心微拧,擦药的动作又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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