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俯首道:“皇上请放心,微臣已经破了宫里的邪星风水,三日后再办一场曲江流水夜宴,以水破之,即刻。”
皇上大喜:“如此,三日后的夜宴,请众卿女眷列席。”
一套连招打的众人猝不及防,蓄谋已久的事,竟然被裴聿泽三言两语可破坏了,连要求惩罚羲和公主的立场都不攻自破了。
傅相看着裴聿泽的眼神,几乎要撕碎了他才能泄心头之恨,段金柴三人也是沉下了目光。
裴聿泽陪着郁禾出来,郁禾颇为不自在,早上还跟他说着狠话,现在竟得他相助,她不由红了脸。
“那个,多谢你。”
“只是如此?是否有些实际行动?”裴聿泽淡然道。
郁禾以为他要趁火打劫,气结:“没了!”
裴聿泽只是淡淡一笑,眼风却撇过一抹黑影,抬眼看去,傅廷攸正站在前方,郁禾也看了过去,心情复杂,她此时不想面对傅廷攸。
裴聿泽似乎看出,出声道:“公主许久未曾进宫了,去看看太后吧。”
郁禾乐于成见,立刻转身离去。
傅廷攸见郁禾躲着他,眸色闪过沉痛,裴聿泽没有理会,从他身侧而过,傅廷攸幽冷的声音传来:“你以为你赢了,郁禾决定的事,绝不会回头。”
裴聿泽缓声道:“世上并无绝对之事。”他沉静的目光看向傅廷攸,精锐的像是将他看穿:“今日之事,郁禾虽不会怀疑你,但你也绝无可能了。”
忽而,他又轻笑一声,噙着王之蔑视:“不过小阁老,也从未曾有过机会。”
狠狠扎了傅廷攸的心。
烈日之下,两人长身玉立,沁着寒意,互不相让。
“走着瞧。”傅廷攸冷冷道。
————
是要走着瞧,谁也不愿放手,尤其是今晚这样的夜宴,曲水流觞,花好月圆。
裴聿泽和傅廷攸同样众星捧月,一出场,就占据了所有目光,花灯铺就的各条大道,都好似成了两位郎君的背景板,大概是裴聿泽与羲和公主正在闹和离之事,已经人尽皆知,民风开放的大曌,贵族小姐们也不再隐藏自己的心思,将裴聿泽围城了圈的行礼寒暄。
彼时另一边的傅廷攸亦是如此。
只是两人只是神色淡漠,眼光搜寻着。
最后同时停于不远处,莲花灯前正与郁禾比肩而立的英俊少年的身上。
他们同时认出,那位意气风发,热情洋溢让郁禾笑逐颜开的少年,正是今年新科探花郎!不知说了什么,郁禾两眼弯弯,正是明艳俏丽,忽然他往一旁走去,郁禾惊奇跟随,两人在曲水旁的凉亭下落座,花灯将他们的身影照映在了一起。
裴聿泽眸色骤沉!
第31章 四人修罗场
裴聿泽对这位探花郎有印象,纯粹是同朝为官的原因。
而傅廷攸对这位探花郎的印象可谓是“刻骨铭心”!
再看过去,周围有些小姐也是深恶痛绝的模样暗暗瞪着郁禾和探花郎。
这位探花郎名为程以璋,之所以如此高调瞩目,原因有三。
其一自然是最为肤浅的原因,相貌,程以璋人如其名,如圭如璋,英俊倜傥,虽不如裴聿泽仙姿佚貌,却是另一番的神采飞扬。
其二自是那一身学问好文章,龙飞凤舞,只是皇上觉得他的文章太过潇洒,缺少沉稳,才点了探花郎。
其三,便是他最为高调之处!
那日杏林宴,他因最出挑的相貌被选为“探花使”,鲜衣怒马,采遍京华名花,惹得京华女子惊叹。
惊鸿一瞥望见了小桥之上的郁禾,倏然勒马一跃而起,脚尖点过水面飞身而起立于桥栏之上,俯身将所采之花尽数送到了郁禾面前。
“盈盈花胜,佳人绝世。”
他坦荡磊落,尽是欣赏,并不逗留,旋身而回落于马背,留下飒爽的背影。
轰动京华,佳话传扬,但佳话并未流传多久,被傅廷攸雷霆按压,也因皇上赐婚,而逐渐消弭。
彼时他并不知那位姑娘竟是当今羲和公主。
今晚再遇,程以璋才蓦然发现,那日匆匆相遇之人竟是郁禾,也清楚明白为何后来小阁老三番两次向皇上提议将他迁出京华。
幸亏皇上是明君!
程以璋勾唇一笑,柳暗花明又一村。
“有什么好笑的事吗?”郁禾对这个探花郎挺有好感的,觉得他朝气,好像说什么做什么都很有理,歪的也能说成正的,她觉得有趣,何况人家长得还好看!
程以璋道:“只是觉得世事如棋局局新,人生处处有惊喜。”
“什么惊喜?”郁禾好奇。
程以璋坦言:“遇到公主不算吗?”
郁禾红了脸,也不扭捏歪头一笑:“自然算!”
“打扰了。”
头顶响起一道清冽如冰泉的声音,郁禾抬眼看到裴聿泽很快别开了。
程以璋起身,不卑不亢地行礼,语出惊人:“原来是两位前辈大哥!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这听来有些揶揄讽刺的称谓,让裴聿泽和傅廷攸脸色一凛。
“谁是你前辈。”
“谁是你大哥。”
两人冷得几乎要将这仲夏夜瞬间入冬。
郁禾有些窘。
周遭的男女识趣地背过身去,耳朵却伸了过来。
程以璋丝毫不怵道:“小弟今年十八,二位年长,自然是大哥,小弟今年新科及第,入朝为官,二位已是朝中重臣,自然是前辈。”他朗声解释,忽然皱了下眉,虚心询问
,“难不成二位误会了‘前辈大哥’的意思?”
裴聿泽肃正:“在朝为官,该谨言慎行,知礼守礼,程编修。”
假模假式围观的群众见裴少卿裴驸马蕴着薄怒,心道这下探花郎该下跪磕头求饶了,谁知程以璋讶异地挑眉,俯身看向了郁禾,轻挑的眉藏了一点笑意。
“公主,驸马爷素日里也这般古板正经吗?”
郁禾一愣,唇角轻勾瞄了一眼裴聿泽,见裴聿泽的脸色都变了,添一把火道:“可不是。”
程以璋故作惋惜:“那公主的日子岂不是很无趣?”他直起身子善解人意,“想来是驸马爷长我们几岁,所以相处起来无趣些。”
看戏群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们?”裴聿泽凤目微眯,寒气逼人地轻笑了一声,蕴着危险的气息。
旁人已经看出裴聿泽的极度隐忍克制,若是程探花再多说一个字,只怕立刻就要挂彩。
转念一想,若是当真动起手来,也不知是年长的驸马爷厉害,还是年轻的探花郎厉害。
再看小阁老,呃……那脸色阴沉的好像在想该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探花郎埋在哪儿。
这时裴聿泽的倾慕者们就不高兴了,嗤之以鼻道:“他知不知正在跟谁说话啊!这么嚣张,有什么背景吗?”
另一边拥趸程以璋的小姐反驳道:“探花郎出类拔萃,他自己就是底气,需要背景吗?”
“哼,论出类拔萃,何人比得上裴少卿?即便没有裴氏,裴少卿也甩探花郎几条街了!”
“……怎么,没有小阁老的事了吗?”
“……”
打起来!看来是打不起来了,花灯下闪过一个倩影,直愣愣扑进了四人场中,一把拥抱住郁禾。
“嫂嫂,我好想你啊!”
郁禾吓了一跳,转眼一看,在她手臂上蹭来蹭去的不是金小七又是谁!
“……是想我,还是想彩鸾的手艺?”郁禾抽了抽嘴角。
金小七嘻嘻一笑:“彩鸾是你的人,我想她的手艺不就是想你!”
和程以璋一样的理直气壮。
这时她抬头看到了裴聿泽,睁大了眼睛:“表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绿!”
被气的。
裴聿泽斜睨她一眼,金小七咯噔一下,不敢造次地坐了下去,搂住郁禾,瑟瑟发抖:“嫂嫂,表哥好可怕。”
“金岚熙。”裴聿泽冷冷开口。
原来金小七本名金岚熙啊,金小七吐吐舌,捏了一块桌上的糕点挨着郁禾吃了起来。
她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好像只要挨着嫂嫂,表哥就拿她没办法一样。
郁禾第一次看裴聿泽这么吃瘪,笑道:“他一向都是这样啦!”
裴聿泽眉心紧拧。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郁禾并不想引起纷争,看到裴聿泽恼了,她很开心,但点到为止,起身离开。
金小七见郁禾离开,也不着急,继续吃着点心,一双圆滚滚的眼睛从表哥身上游到傅廷攸身上,再游到程以璋身上,再游回来。
裴聿泽看穿了她,冷然警告:“收起你的心思。”
金小七嘿嘿一笑,娇声道:“表哥,我明日想去公主府看嫂嫂,可以吗?”
裴聿泽淡淡道:“你嫂嫂起的晚,你晚些时辰。”
傅廷攸眸光冷了几分。
程以璋挺着背脊,下巴微扬,笑了一声。
金小七目送裴聿泽离开,见傅廷攸也随后离开,她喊住了正要离开的程以璋。
“新科探花郎啊,敢跟我表哥呛声的,你还是第一人,后生可畏啊。”
程以璋不以为然:“裴少卿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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