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李诗诗描述中,她徒手去握那半截啤酒瓶的场面,陈可可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样的痛,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梁舒音却淡然地摇头,“已经不疼了。”
陈可可咬牙切齿,“没想到叶子竟然那样卑鄙,你好心好意帮她,她还反过来整你。”
梁舒音从包里摸出钥匙,“没事儿,都过去了,她们也道歉了。”
陈可可咬着唇,抠着手,嘴角往下撇着,“这件事都怪我。”
钥匙插入锁孔,一拧,梁舒音推开门,回头看身后耷拉着脑袋的人。
“怎么又怪到你头上了?”
“要不是我让你去参加比赛,你也不会得罪林岚,叶子报复你多半也有她姐的原因。”
梁舒音将忏悔的人拉进屋子里。
“可可,这事儿真你没关系,纯粹是因为他们触犯到我的底线了,我才会一时失了控。”
陈可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抿了抿唇,又抬眼觑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走过去抱住梁舒音,将她搂得紧紧的。
“你说得对,都过去了,咱们音音大宝贝就是最厉害的,都敢徒手抓玻璃了,好勇敢啊。”
梁舒音额角抽了抽,心虚嘟囔道:“我这种莽夫之举,你还是别表扬了。”
两人进了玄关,陈可可换好鞋,将单肩包挂在门口的架子上,问她。
“诗诗说你们中午前就去医院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梁舒音用皮绳随手扎了个丸子头,顿了下,“去了赛场。”
“什么?”
哪怕她只是用一两句话概括了这件事,陈可可依旧从中窥探到了几分暧昧,阴云密布的圆脸,瞬间煦日高照。
“天呐!他可是自从退圈后谁也请不动的车神,竟然为了你,连命都不要啦?”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着墨绿色抱枕,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打转。
“所以,对于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梁舒音给她倒了一杯水,在她旁边坐下,也从背后抽出抱枕,往怀里一塞,转头看着阳台的花草,轻描淡写地开口。
“我不知道。”
陈可可抿着水,眼睛从玻璃杯中透视她。
比起以前的“没什么”,她今天这个回答,虽然依旧没有定论,但显然,已经不太一样了。
“你饿了么,想吃什么?”
梁舒音拿出手机,战略性转移话题,“我点外卖。”
“别点了,你今天受了伤,得补补,我给你炖汤吧。”
陈可可放下杯子,小跑去了厨房,半分钟后,从厨房传来她悲怆的呐喊。
“音音,你家冰箱怎么什么也没有呀?”
“因为顾言西出国了呀。”客厅的某人说得义正词严。
陈可可手撑在脑门上,重重叹了口气。
她知道梁舒音不会做饭,又挑食,她舅舅几乎每周都会上门,将她的冰箱填满,再塞几十个亲手包的馄饨。
但也没想过她冰箱竟然秃成这样,连颗鸡蛋也没有。
关上冰箱门,陈可可走到玄关去换鞋,“我去楼下买点菜。”
别看陈可可长得可爱,像个养尊处优的温室花朵,但其实她从小被寄养在奶奶家,日子并不好过。
奶奶重男轻女,把她堂弟当成宝,她反倒像个任劳任怨的保姆。
那几年,她个头刚有灶台那么高,就搭着个凳子学做饭,十根手指头有三个都在切菜时受过伤,没认真上药,留了疤。
后来她在外地创业的妈妈知道女儿过得不好,哭着和奶奶大吵一架,跟她爸离婚后,就将她带走了。
她妈程琳坚决不让她再做饭,但她偏又喜欢下厨,偶尔研究两道菜,味道几乎跟外面饭馆的都没什么区别。
闻言,梁舒音走到玄关,从抽屉里拿了把墨绿色的伞出来,递给陈可可。
“那就辛苦可可小姐啦。”
等人走后,她却没立刻关上抽屉,那里面还有一把黑色的折叠伞。
陆祁溟的。
之前在阳台晾干后,她忘了带在身上了,开学这几天又太忙,全然没想起这件事。
不属于她的东西,自然要归还,她将伞拿出来,顺手塞进了包里。
窗外雨势增大,暴雨如注,阳台的花被打落,红的白的花瓣,七零八落,坠了一地。
她拉上窗户,将脆弱的那两盆花抱起来,换了个墙角安全的位置。
暮色尽染,楼上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传来,而她却没离开,盯着玻璃窗上的自己出神。
不管花还是人,都一样,如果想要及时止损,或避开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让自己再置身于任何可能到来的风暴中。
开学第一周以戏剧性的方式结束。
一场暴雨后,秋老虎消退,空气中又添了丝凉意。
周一,梁舒音第一节文学理论课后,就被辅导员叫去了办公室。
虞大校庆在即,她在新生汇演上的表现出了圈,辅导员苏芮想让她跟话剧社、诗社的人一起,搞个混搭的创新节目,在表演中加入打鼓的元素。
梁舒音对校庆没兴趣,找了借口婉拒。
苏芮见她态度强硬,也不想难为这个年年拿奖学金的优等生,苦口婆心劝了半天后,还是放她离开了。
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差不多快到午饭时间了。
她快步走到电梯间,结果发现三楼的电梯坏了,前面放了个黄色提示牌。
“正在维修中”
她掉头去了走廊尽头的楼梯间。
推开厚重的木门,她边刷着班级群里跳出的信息,边踩着步子慢慢往下。
走到二楼,楼梯间恰好对着教师办公室,有人从里头出来,低着头,捂着脸,发出蚊蚋般的声音,脚步仓促得像是撞了鬼。
她下意识抬头,就看见林语棠的背影。
如果没听错,林语棠刚才是在…哭?
梁舒音抬头朝那间教师办公室望去,很快听见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嗯,刚下课,中午当然要回来伺候老婆大人了。”
她握着手机的指节骤然收紧。
她认识那个熟悉的声音,是李明德,文学系主任,教现当代文学的。
李明德没在她的班级授课,不过她这学期倒是选修了他每周一晚上的戏剧鉴赏课。
掌心的手机猝然响起,大张旗鼓的铃声,刺破了楼道被围困的阴冷空气。
大概是听到门外的动静,李明德起身朝门口走了出来。
厚重的脚步声渐近。
梁舒音接起陈可可的电话,转身下楼,“嗯,我刚从苏老师办公室出来。”
她边讲电话,边踩着楼梯,一步一步缓缓往下走。
沉闷的空气中,她莫名感觉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如鹰鸷般,紧紧盯着她的后脑勺。
第25章 危险
直到梁舒音下到楼梯拐角处,男人也并未撤回脚步。
她知道他在往下看。
“好,还是要巧克力味的吗?”
她低着头,若无其事地跟陈可可讲电话,但脚下的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一分钟后,等她从侧门走出去时,后背已经渗出了虚汗。
她忍住回头朝二楼窗台望去的好奇心,快速离开了这栋阴影笼罩的办公楼。
回到宿舍,她用钥匙拧开门,就看见林语棠在凳子上呆坐着,包还挂在肩头没取下,连宿舍有人回来都没察觉。
她叫了声:“语棠?”
林语棠反应慢半拍地转过头,“你回来啦。”
“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可能是有些中暑。”
她将单肩包从身下取下来,勉强地扯了下嘴角,“你说都九月底了,咋还这么热。”
热吗?
每个人对天气的体感不一样,梁舒音打开手机,查了下今日的温度。
25°
她没多说什么,将冰淇淋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个放在陈可可桌上,另一个递给林语棠。
“吃盒冰淇淋就凉快了。”
林语棠伸手去接,脸色终于自然了些,“谢谢。”
梁舒音盯着她,语气漫不经心的,“对了,刚刚在办公楼看见你,本来想叫你,但你跑得太快了。”
林语棠手一僵,顿了一两秒才接过冰淇淋,抬头看她时,眼神像触电般不自然地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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